“你说我嚣张不嚣张?!”
闻君一席话,胜读圣贤书,凡是君开口,平地起惊雷。
或许,这便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不论是山阴宗来人,还是叶家四口,无不震撼。
是嚣张?
还是不嚣张?
一刀之下,都是亡魂,转瞬之间,毙命三人,若是这还不嚣张,哪个还能叫张狂?
不。
这不叫嚣张,也不是张狂,这叫手底见真章。
逆来不惧,刀来过往,叶凡简单直接的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他们看,自己不是嚣张,也不是太嚣张,只是他们真不成。
“你”
停刀在不远处的这为首之人,也似发觉无可奈何,强压心头火气,道,“你的确很厉害,我们低估了你,我罗年认栽。”
没办法,毫无办法。
纵然是自己五人齐上,竟都被叶凡肆意砍杀三人,这便能说明一切,力不能扛。
纵然是自己丹魂七重境的修为,他罗年也没有狂妄到认为,单是自己,还有仅剩的这一个同门师弟,便可将叶凡拿下。
方才的凄惨场面还不够丢人么,五打一,被干仨,毫无优势。
所以,不认栽,他罗年却也没辙。
纵然回归宗门,自少不得要被大师兄责罚,想想那痛苦,也是决难好受,却还是比此刻就死去了的强。
但见罗年只与一旁师弟淡淡对视一眼,已是分明能够看出,双方深藏心底的庆幸。
好似都在说,“好在对方并非弑杀之人,要不这顷刻之间,我兄弟二人也绝难有命。”
单是速度,就望尘莫及。
这一刻,他们终是认识到叶凡的可怕,先时那留影石上满含讥讽的微笑,说似死神一般,也丝毫不算夸张。
再看叶凡,这全然就似一个杀神,杀人如麻。
显然,叶凡这一遭,当真是杀出了威风,惊心动魄,更让罗年二人心惊胆颤,生出退意,全然忘了自己本该是来杀人的呀。
“这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但听叶凡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就好似在暗示着什么,意欲让他们也再确认一番,要不然,貌似还不尽兴。
也好似能够猜出他们心中所想,真担心叶凡还会再给他们来上一刀的时候,恰恰还就真如那一句说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当即就见叶凡拨刀一甩,便欲扑杀上来。
可这罗年二人确也是眼敏心灵,惊惧之间,拔腿便逃,竟是连一句要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的话也没留下,更没来得及说一句,我们会回来的,几个忽闪之间,便是不见了人影。
突然,太突然,一人战五条,一刀斩三人。
滑稽,太滑稽,凶煞而来,落荒而去。
众人愣了一瞬,当即就见叶子姑娘兴奋着扑了过来,一个满怀,便是将叶凡抱住,更一脸欣喜的道,“凡哥哥,你好厉害呀!”
她这般丝毫不拘男女小节,热脸相贴,没得让叶峰田欣儿夫妇尬色,二人心下一想,也只得当做是,女孩子家家还是太年轻,太冒失了。
冒失?貌似也并非什么坏事。
但却听叶凡颇为勉强又面色苍白森冷着把手一指,道,“走”
噗
话犹未落,叶凡已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惊得叶家四口惊惧莫名。
好在叶峰田欣儿夫妇也算见多识广,当即醒悟过来,急切的吩咐叶冷轩一声,还有那因为叶凡突兀吐血而一脸呆滞的叶子一句,道,
“走”
“赶紧”
丢下一句,叶峰弯腰一瞬,已是背起叶凡,当先奔着怒刀门后山方向冲了过去。
兵行险招,哪里危险,便藏到哪里。
。。。
山阴宗
咔
突兀一道咔吧声响,让得正颐养心神的高宏,莫名一惊,蓦地睁开双眼来,满是凶戾。
咔
又是一道咔吧声响。
也就在这第二道声响传开的时候,无论多么愤怒,高宏也已是明白,远在百里之外的罗年几人定然遭遇了不测,要不也不可能这般便折损了两人。
而且,似转瞬之间。
咔
不过三息时间,第三道咔吧声响霎时传开,是那么的干脆,一点也不羞涩,而且分外牵动心扉,饶是高宏,也都暗暗捏了一把汗,真的担心,罗年几人会不会就这般全部交代了,尽管不会让他心疼不已,可这般情形却是需要他高宏也分外重视起来。
显然,是遇到了硬茬子,出乎意料。
就是高宏自己,心中也是打转,不敢肯定,是否自己也能如此这般轻易的就斩杀了那三人。
“什么人?那个小子么?”
面色彻底阴沉下来的高宏,心中思量,真的难以想象,到底是何许人,胆敢在山阴宗的地界灭他宗内弟子,“难道真不将我山阴宗放在眼里不成么?”
狠戾,愤怒,阴沉之后,高宏却又平静了下来,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嗡
就在说话间,高宏已取出青玉石案下三枚留影石来。
但见,一样的场景,却是跳动着三道交织在一起的影像,而那主角更又是同一个人。
不是叶凡,又能会是何人。
“混蛋,又是你!”
尽管不知叶凡姓甚名谁,可那一张脸,却是让他格外深恶痛绝。
为了抓一个女的,竟是让他当先折损了好几个手下,高宏自然很是不爽,又多愤怒,可他却未曾因为满心的愤恨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见他目光还死死的注视着留影石,生怕漏过哪怕是一个细节,此刻,一双眼窝深邃的高宏,就好似那暗夜魔狼正准备伏击自己盯上的猎物。
直到某一刻,但当他视线定格在叶凡与罗年一气拼六刀的这一刻,其面色竟是转瞬缓和了下来,一双烟熏一般的眼眸,好似还跃跃欲试,就似发现了非常合适的练手对象一般透着兴奋,不自觉间,高宏竟揉搓起那一双酷似干骨一般纤细的双掌来。
就见高宏一脸坏笑,又阴翳着说道,“不论你是谁,你的命,我预订了。”
抬手之间,高宏将眼前的三只留影石收起,随即脚下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这话事厅,奔着宗门内院而去。
。。。
“权长老,你觉得宏儿这孩子怎么样?”
稍显昏暗的宗主大殿中,端坐在宗主之位上的一道干练威严身影,对着一侧落座着的枯瘦老者问道,“他是否能够堪当大任?”
这说话之人自然便是山阴宗的宗主,高布峯了,而在他右手下的这老者,正是山阴宗的大长老权不同了。
闻言,就见放下手下酒杯的权不同大长老,也不用思量,便很是明白的回道,“布峯呀,宏儿虽不是我亲孙,却更亲近,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头我自是会继续鼎力辅佐少主,光耀我山阴宗,宗主之位,自然也非他莫属,其他人,又有哪个还能合适呢,不能够。”
闻言,高布峯心中自是欢喜,毕竟这位权不同大长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而高宏能够得到这位已经算得上是太上长老般存在的认可,作为既是宗主,又是父亲的他高布峯来讲,也是一件幸事。
但听高布峯面上乐呵着道,“哈哈,权长老,宏儿还要继续麻烦你多担待,多提点了,待得此间事了,我也该闭一次死关了。”
闻言,大长老权不同一愣,随即就见他眼神中都透着兴奋般说道,“布峯,你是要冲击那个境界了么?!”
“是呀,这天阴地,千载难逢,绝佳的鼎 炉不过,再配合我们山阴宗合阳秘法,这一次,我定是要一举完成突破。”
说话间,高布峯一脸的信誓旦旦,全然一副志在必得,不容错过,更听他继续道,“山阴宗也龟缩在这北山太久了,是该到大世上去走一走的时候了。”
“布峯,若是那天阴地真能如此,那真是天赐良机,天佑我山阴宗。”
说话间,本还稍显佝偻的权不同,一身正气,腰杆笔直,似乎终于是又有出头之日了,自己熬得头发白了,也是值了。
“自是不会错的。”
高布峯把手轻轻一摆,“这天阴地的记载,出自我山阴宗历代秘笈所留,而且冥魂盏亮,便是最好的佐证,自然是错不了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就听高布峯补充一句道,“这一次,倒是要感谢一番那山阳宗了,给老子送来这等大礼。”
“别以为我高布峯不知道,他山阳宗为何将这叶家之人赶来我山阴宗的地界,借刀杀人么,可这叶家能有什么呢,不过养气八脉的一群废物,他山阳宗动不得,我山阴宗都做得。”
话到最后,就听高布峯又道一句,“哼,日后老子更也是要你山阳宗有得好看。”
“布峯,若是如此,为何不趁早了结此事,以免生变呐。”
大长老权不同似欲还要说些什么,却听高布峯说道,“大长老多虑了,既然这女子来了我山阴宗地界,便是决逃不出我的掌心,就那一个颇显神秘的小子,也还翻不起浪花来,不论是哪个在背后指使这个愣头青的小子过来捣乱,但要坏我高布峯的好事,都绝没他的好活。”
“而且我这也是有心要在闭死关之前,再好生历练一番宏儿,要不他整日里在宗门里长大,自是没见过兔子跑,不知道苍鹰的难处,让他出去折腾一番,也好多点积累,日后权掌宗门,更多益处。”
“宗主英明。”大长老恭维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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