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哥哥”
叶子这般惊喜的一嗓子,自是让得叶峰田欣儿还有叶冷轩再度燃起了生的希望。
众人视线落处,不是叶凡,又是何人。
但见他跨乘魂兽百崇虎,好不威风,此刻的魂兽百崇虎尽管异常凶煞,却甘愿为叶凡骑跨,这其中自然少不得别有一番生面,想想都让人兴奋,就连那软摊在一旁的张娄,双眸中也是满含热烈。
“杀了他。”
张娄这般突兀的一嗓子,真是让得高宏魂不附体,扣杀在三尖两棱刀之上干瘪的手,只一个哆嗦,便是跌坐在一旁。
反抗么,他想过。
可他更明白,若是反抗,此刻自己多半已然碎成了渣渣,至于现在能够还完好,自是因为他至少还有机会,绕有心机的他,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身体是最老实的体现。
吼
魂兽百崇虎再度咆哮一声,那蒲扇般宽大的一只虎爪,已然将高宏按在了石板之上,蹂躏起来,让得后者发出猪嚎一般的惨叫声。
此刻,那立在不远处因为魂兽百崇虎那一嗓子早已消停下来的权不同权铭父子,高布峯李赫二人,也都如临大敌,尽管他们先时很威风,已是将这无人桥头这块场地彻底化为了废墟。
“魂兽百崇虎?!”
高布峯口中嗫嚅一声,自然是知道眼前这道存在的威力,只是这三丈高大的体型,已然是宣誓着对方的强大。
“二阶巅峰?!”
权不同的心中同样震恸,而他一双阴翳苍老的双眸却是还盯在叶子姑娘身上,犹豫不决,显然也是慑于魂兽百崇虎还有叶凡的威势,却又有不甘。
魂兽,同境界,与人类相比,尽管灵智低点,但天生就是有着肉身上的优势,自不是人类可以轻易招惹。
但看眼前,同样立于人魂九重巅峰之境,可饶是权不同与高布峯叠加在一起,不使出看家夺命的本事,也绝难从这二阶巅峰的魂兽百崇虎的手中讨来好处,更何况,魂兽百崇虎,还是魂兽中的王者,绝非等闲可以视之。
当然,话说回来,但要权不同与高布峯存心要逃,那这魂兽百崇虎也自不能轻易将他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速速拿下,只是另外一说。
可一虎之威,无人不惧。
“朋友”
这是高布峯当先开口,却是对着叶凡说道,“可否将犬儿交于我,但有叨扰,我高布峯自是会好生训诫于他。”
至于为何是对着叶凡开口这般说道,自是他高布峯眼还明,心未瞎,知道主角可是这骑乘在魂兽百崇虎身上的少年,虽不知他名叫叶凡。
而能够以魂兽百崇虎为坐骑,即使这骑虎少年只是丹魂境的修为,他高布峯也不敢丝毫懈怠,就是用屁股想,他也是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亦或来头绝大,要不怎可能专门为了一个叶家几人抛头出面。
叶家,但凡姓叶,该都是禁忌的存在了,更似灾星,没人愿意出头。
更何况,他高布峯还并未看出叶凡的底细,心中不免更是突突,这却主要是因为他的好儿子正在被蹂躏,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能将其救下。
可叶凡却是没有搭理他,而是目光看向叶家几人,就听已然将叶峰田欣儿,还有自己的哥哥叶冷轩扶到一旁的叶子道,“凡哥哥,不要答应他,就这个姓宏的不是东西,他伤我阿爹阿娘,又伤我哥哥,决不能轻饶了他。”
实则不用她讲,叶凡也早已是看着场中情形,此刻闻言,叶凡自是表现出绕有兴致来,可口中却只淡淡的哦了一句,便看向了高布峯,“若是这般,却不好轻易揭过了。”
看着哀嚎不已的高宏,高布峯也只得退而求其次,毕竟他没得选择,但听他说道,“朋友,若是因为伤了你朋友的话,我高布峯可以拿出足够的补偿,却不知朋友意下如何?”
“好说,好说”
叶凡面露一笑,却是坏坏的看向了权不同,随即道,“这老东西绝非什么好人,你杀了他,我自是可以放你儿子滚蛋。”
“嗯?!”
权不同真没曾想这骑虎少年竟是冲着自己而来,实则他是不知,自己的盘算,自己的眼神,全然被叶凡捕捉在眼中。
但见权不同也不慌张,只是眼神一阴,转脸看向高布峯,道,“布峯,你难道还能着了这小子只不过假接百崇虎之威的道?那可真是可悲,堂堂一宗之主,难不成没有点决断,分不清轻重缓急么?!”
本以为高布峯能够抽丝剥茧出自己传递的讯息,理解自己的意图,实则已然讲得明了,此刻就该是两人联手先拿下那叶子姑娘,然后各凭本事,最终决出谁得头筹。
却不曾想高布峯很是戏谑的道,“老匹夫,你坏我山阴宗大计,本就该死,难不成你还想着我高布峯也如你一般蝇营狗苟,若非你暗中勾结山阳宗,我岂会将计就计,散出那天阴地的幌子,哈哈,也就你这老匹夫才会狗急上墙头,竟是信了那等谎话,真是白活了这百年,荼毒我山阴宗久矣。”
丧宗之痛,岂容轻易放下,高布峯不食其肉啖气血已是最好,又哪可能与这权不同为谋。
“你”
听得高布峯的话,权不同终于是缓了过来,也是明白为何前者竟是那般沉得住气,原来竟全然是在戏耍他,这更是惹得他权不同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就听老头权不同道,“好你个布峯小儿,原来都是你在从中作梗,难怪你放任我先行一步,却比担心我直接拿下了这个叶家女娃娃,实则你就是要让我先出手,然后你这般便是做实了我叛逆的名头么?!”
“是又如何?!”
高布峯不客气的道,“若非你生有二心,待我突破武魂境,灭了那山阳宗,哪会少了你的风头,可你贪欲过望,害人害己。”
“贪欲?!”
权不同毫不介意这两个字,哈哈一笑道,“此间世事,哪个没有奢望和贪欲,而强大便是老夫的执念,但能强大,少个孙子怎么了,就是少了儿子又怎么了,但要强大,一切都无所谓了。”
“老匹夫,你这话不觉得让人寒心么,将权铭至于何地?将那死去的权辰又至于何地?”高布峯道。
“少要你管,我权家之事,自是由我权家来处置。”
权不同再不愿搭理高布峯,转而对着儿子权铭道,“休要被他诓去,迟早我要替辰儿报仇,这账更是要算在他高家的头上。”
“啊”
高宏哀嚎一声,将高布峯的心神再度拉了回来,“宏儿?!”
当其看向骑虎少年的时候,却听端坐虎背之上的叶凡淡淡的道,“这位高宗主,是吧,你们在这拉家常,没关系,可是你这宝贝小子,估计是扛不下去那么久了。”
而高宏也很是配合的嚷了一句,“爹,救我!”
因为听着权不同先时给权铭讲那一句的意思,下一句显然可就是爷俩要走了,叶凡自是不能答应。
而且他可并非不知权家与高家几人来此的经过,只是当时叶凡退出气海之后,还需要调理一下状态,而他超乎寻常的灵魂之力又如何会放开了对于无人桥这方的关注。
叶家之人,虽只一日谋面,他叶凡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其生死,更何况,教授叶冷轩和叶子战技刀法剑诀,已然是种下了因果,有些事就走不了了。
而先时开拓气海的过程说是时间长点,却也不过转瞬。
世事往往如此,时机到了,立竿见影。
所以,叶凡从来就没想着,将此间事给轻松的了了。
“你”
难掩心中紧张又愤恨的高布峯,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毕竟被叶凡拿捏了他的要命处,他高布峯可不是权不同,所以不得不从。
但见他随即转过身来,对着权不同道,“今日,你们哪也去不了。”
“哦,布峯小儿,你还想留下老夫不成?!”权不同不屑的道,说话间更是抖了抖手中的九指金爪槊,显然他可不白给。
也不搭理,就见高布峯偏过头,道,“李赫,你替我留下那权铭,该是不难。”
“布峯,先时答应的,拦下权家父子,护下高宏,我已然做到的。”李赫道。
但见李赫欲有推辞,毕竟两人的交情也就到这个份上了,往日种种,他们的感情也算是两清了。
就听高布峯道,“算我高布峯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看着高布峯的局促,毕竟又有几十年的交情,虽未轰轰烈烈更进一步,已是平淡如水,但既然高布峯拿出人情来做筹码,他李赫半搡半就便是应了下来,“好,最后一次,盖无二至。”
待得李赫应允,高布峯对着叶凡道,“朋友,还望关键时刻出手一击,灭了这老匹夫。”
话落,高布峯再不废话,手托七尺凡阶上品初级的冷峻大刀,身形一闪,便是对着权不同扑杀而来。
“布峯小儿,你找死。”
权不同真没想到高布峯还真就对自己下手了,一杆九指金爪槊也不是吃干饭的,当即便是与高布峯硬撼在一起,却并未以死相搏。
毕竟权不同心中明白,若是一对一,他还有得拼,可若是那一旁的骑虎少年也加入战斗,那他的境地将非常窘迫,所以,他兜转来回,始终不让高布峯将自己逼入死角,眼光四顾,不知在寻摸了什么。
“李赫,来吧,你杀我儿,我自是不能与你善了。”
这确是权铭当先对着立于自己身前的李赫道。
就听李赫道,“你知道的,我们也都是方才知晓那天阴地的传言只是个虚妄的存在,所以,错杀你儿,并非我一个人的过。”
“你拿命来吧,你下的手,当先找你算账,高家的同样一个跑不了,我权铭自是会找他们去讨。”
即使李赫不答应高布峯的请求,实则权铭也不会让得李赫好走,所以在先时高布峯只是清淡一句人情来借,他李赫也便应了下来,这是两下不得不完成的合作。
于是这般,叶凡一干人便是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四位人魂境大佬的拼杀来。
这一出,既分强弱,也分生死。
真一出好戏开始,偶尔一道哀嚎,也不知是在为谁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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