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人所无法猜度想象的变化,合自然之韵,几近于道!
那青色木芽自轰鸣火海之中,因不灭圣焰的蓬勃生机而化生,只三息之间,便陡然生长!
一息抽嫩枝,一息花开绽,一息生莲台。
只三息时间,充斥着整个丹田的无边火海正中央,便有一朵青莲绽放!
那青莲看去时——
或许小若微尘,却又大若遮天蔽日,仿佛丹田本身!
或许真实如木植,却又虚幻如道影,显化于火海之中!
这青莲花开三十六瓣,上应天罡之数!扎根气海的根茎上生叶七十二片,下合地煞之数!
正中莲台上,却空无一物,只有五处空洞,沿莲台边缘而生,内中却不存莲子。
伴随着这青莲显化,在火海之中不断沉浮的五行雷气也陡然化作道道流光,飞入莲台中!
却说这阴阳五行雷气,甲木合乙木,丙火合丁火,戊土合己土,庚金合辛金,壬水合癸水!
分五行盘旋而立,却又按阴阳裹成一团!
这般阴阳五行雷气,便化作五团,悬在莲台上不住盘旋,重新演化着旋气境的第一层丹田气旋。
气旋重新凝聚的瞬间,少年的武道根基似是有了非凡的依托,轰然之间,火海崩溃,灵丹消散!
不灭圣焰也好,洗髓灵丹也罢。
具都在这一瞬间,在不灭青莲的影响下,化作了最为纯粹的元气,朝着少年的五脏六腑汇去,没入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
虚无火焰一点点熄灭,少年的头顶,一株青莲绽放,上接九霄之天,下镇丹田气海!
这番盛景,却正有诗赞曰: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莫说是牧绾竹和众位师兄,看到这样的武道异象,连安老的嘴唇都哆嗦起来。
“武道异象,真的是武道异象!”
反复呢喃了几句之后,安老竟然舍下众人,身形若疾电一般,消失在演武场上,等两息之后,安老的身影再出现时,他的手中却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
这是一部真正的古籍,成书于上古时代,并且有历代武圣亲自为这部书注脚。
一部古书,记载着从武道诞生一来,人族武者出现过的全部武道异象!
要知道,武道天资是一个很模糊的事情,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如修为境界一般清晰阴了。
但这其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凡是最顶尖的武道天骄,必然在武道之路的某个境界时,会诞生武道异象!
而这武道异象出现的时间越早,便证阴着此人的武道天资越是顶尖!
如今的林易阳不过是武道第一境第一层的修为!
这如何不让安老去震惊!
只是他必然不会知晓,这等异象不是源自于少年的天资,而是源于昔年圣者的不灭圣焰!
不断的泛着古书,安老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众人的目光也都热切的凝视着安老手中不断翻页的书卷。
“找到了!找到了!九宗共鉴,武圣亲批!青莲镇海天!这武道异象的名字是青莲镇海天!自武道伊始,出此异象者凡七百六十一人!除不幸亡故者,有八十九人入武道圣阶!此异象,当世唯一!易阳便是亘古第七百六十二人!”
……
不说安老如何畅快疾呼,也不说众人已经因之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林易阳这里,却陷入幸福的烦恼之中。
残余的圣焰与灵丹化作了纯粹的元气,汇入少年周身,这是无法想象的元气洪流,偏偏在气海丹田中不灭青莲的镇压下,无法有丝毫元气散逸出体外。
一时间,体内元气之澎湃,充斥周身,几乎让少年气血郁结!
不敢怠慢,林易阳赶忙运转本门《五雷吐纳法》。
气血裹着滚滚元气运转周天。
这不灭青莲竟如甚么非凡至宝一般,这内周天运转之间,少年的元气不见丝毫的外泄与损耗。
五行雷气顿生!
如此源源不断,内周天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大圆满,恍若要一直这样运转下去,永不停息。
而少年的体内,也陡然爆发出如闷雷一样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虚幻之音,而是真切在少年体内发出的轰鸣声音。
一众人彻底哑然失声了。
只是这样看着,看着少年的气息愈发强盛。
旋气境二层!
旋气境三层!
旋气境四层!
一日之间,林易阳连晋三层武道修为!
伴随着四道雷法气旋悬浮在莲台上,体内的元气也停息了先前的奔涌之势。
并非是这些精纯元气彻底耗尽。
圣焰与灵丹内蕴着不知多少的元气,若全部炼化完成,林易阳又何止是如今的进境。
只是再强行修炼下去,林易阳反而有境界不稳的危险。
是故青莲震动,将余下滚滚元气全数镇压在少年的四肢百骸中,如同圣焰先前在血髓中的沉寂。
一部分元气被缓缓挥发,潜移默化的滋养着林易阳的武道肉身,另一部分则需要日后少年勤勉修行,一点点去炼化。
……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少年缓缓张开双眸,得此机缘,自然修行忘我,如今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早在林易阳炼化元气的时候,他身上的武道异象便已经消失,但此时站直身躯,活动着筋骨,眼前的众人目光却多少还有些呆滞,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
便是最为活泛的三师兄,此刻也是无言,手足无措半晌,最后也只是朝着林易阳竖起大拇指。
最后还是安老,到底拿出了些师父的威严来,将手中的古书卷起,背在身后,一手捋着山羊胡须,故作满意的点点头。
“嗯,还不错,得此进境,值得夸赞,但切莫轻狂,需知武道乃是年月功夫,要日夜勤勉……”一番冗长的训诫之后,安老这才大手一挥,“好啦,天色已完,都去歇息吧!”
安老说罢,反而是林易阳最先拱手应是,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演武场。
众人一一离去,最后,倒是只剩下牧绾竹站在原地,仿佛还在回神儿。
看出了牧绾竹心中所想,安老施施然踱步离去,却依旧开口说着:
“丫头啊,要抓紧喽!”
“师父!”
夜幕深沉,凉风回荡,飘远了佳人满是羞意的清冷声音,也飘远了安老郎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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