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碑僵硬在原地许久,只得轻轻叹息一句
“绝妙,绝妙!上次见到一幅绝妙的上联,还是在亲王府,见到了那句上联,我在对联前研墨半个多时辰,最终弃笔,亲王还交与我一块玉佩叫我不要气馁。”
陈悦有些不以为然:“什么对联?”
“大好河山,一展身手。王丞将傅,宁有种乎?”
范碑转身,留下觉得有些迷糊的陈悦。
......
“眼前便是传送阵了。”范碑看向眼前。
那是一个大约能容纳三百人的圆台,周围应有十多人分别守在传送阵方圆外,圆台中央,一块不规则石头矗立在那儿,石块约莫有一成人高。
上面阵纹细密之极,似有许多节点遍布整个石头和圆台,光韵从石块流转到整个圆台再从圆台边缘升起,形成半透明的光罩,于石块正上方聚成一点落下,循环往复。
像是陈悦前世从电视里看到的百万特效,颇为不凡。
“我是不是在那儿见过这块石头?”陈悦有些疑惑。倒也没深究,毕竟前世三十年,陈悦跑遍了大好河山,看过的东西也是极多,这石块有点熟悉自然也不稀奇。
范碑突然动了,陈悦向上看去。
只见那英俊潇洒的范碑,昂首挺胸,雄炽赳赳,走向那阶梯旁为首的将士。
“我是翰林,名为范碑,我们要坐传送阵。”
将士一脸奇怪的看向他,像是看一个智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请出示通关文书。”
范碑脸色铁青好一会
“我是翰林,我......”
“请出示通关文书。”
“噗......”
陈悦没控制住笑了出来,这范碑,还真是个极品。
范碑极力控制住想打人的想法,他刚半月前升任翰林,两日前还从这通过,他以为这些人已经记住他了,但现在看来......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一脸“淡然”的说道:“我前两日刚从这从通过,当时身旁有一队......大汉。我们在执行任务途中有一些突发状况,我遂回京,通关文书......”
范碑深呼一口气:“没带。”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陈悦忍不住笑了出来,泪花出现在眼角。
范碑这丫的知道有这个关卡,居然还忘记带通关文书,着实让人好笑。
将士似是想起了什么瞅了一眼一旁的陈悦问道:“可有身份证明?”
范碑想了想,从胸前掏出一枚玉佩:“这个可行?”
将士将玉佩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态度突然变得极为恭敬,
“可以可以。”
将士将玉佩双手奉还。
陈悦也是饶有兴趣,这个范碑身份绝对不简单,那枚玉佩应该就是亲王赠与。
他转头看向范碑,范碑突然又恢复了一脸倨傲。
“我们要进传送阵。”
将士听闻,大手一挥,直接撩到陈悦头顶上方一米的空气,吓了陈悦一大跳。
所有将士看到他的手号,都从胸甲内掏出一块似玉似瑙的圆形规则的玉石,放到面前的光罩上,光罩似是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看的陈悦啧啧称奇。
“地脉石和护身气具需自身提供,请。”将士退向一旁。
“跟紧我。”范贱...哦不...范碑依旧一副高深莫测欠扁的样子,头都没回,只是招了招手,便走上圆台。
陈悦见状赶紧跟了过去,相对于这些将士什么的,在范碑身边他更有安全感,他身上的伤势似乎也是范碑弄好的,这根大腿他得好好抱着可不能丢了。
身后的将士看到陈悦跟了进去,依次收回那特殊玉石,光罩缓缓覆盖圆台,颇为梦幻。
光罩似乎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圆盘内变得极为寂静,似乎落针可问,陈悦摇摇晃晃跟上去,刚走到范碑身后大约两米的距离,只见范碑突然转过身来,猛地伸出中指。
陈悦一脸难以置信,冒出一身冷汗。
他居然竖中指?难道范碑也是穿越者?这阵法能隔绝外界?他要杀我灭口?
再看范碑,一脸便秘的表情,持续几秒钟过后,渐渐有一股气流围绕在他的指尖,变得越来越密集,最终形成一个指尖大的半透明小盾,上面似乎还印着一些花纹,只是太小了看不太清楚。
淦! 这施法方式简直超越了两千年!
陈悦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他多想了,可看着范碑一脸便秘的正对着他竖中指,陈悦也是一脸便秘,着实是痛并着快乐。
他不由得想到三千年前,川淳郡这儿两军交战,各方的施法者对战时相互对对方竖中指偷袭.....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啊,陈悦恶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半盏茶时间过去,范碑才好不容易施法完成,一脸疲惫的说:“站好,这是东阁大学士赐我防身的,我不能看着你以亵玩的态度面对它。”
你竖着中指就是对它大不敬吧啊喂!
陈悦一边腹诽一边赶忙站好,他感觉到这小东西对他有着致命的威胁,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只见范碑对着陈悦一挥指,半透明小盾便悠悠的飞到了陈悦的额头,随即行成一个透明的光膜,缓缓覆盖陈悦的全身,只是陈悦额头上的小盾变浅了些,也几乎看不出来。
范碑见此,也缓缓舒出一口气,随后咬牙切齿的从胸口掏出两块土黄色的,圆润的石头,土黄色的微光从石头周身晕开,化成淡淡的黄雾,随即飘散无影踪,像极了传送阵外将士们掏出的石头,只是它们颜色不一样而已。
陈悦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特别的感受,说不上来,像是饿了许久,原因好像就是这地脉石引起的。
他赶忙问道:“这便是地脉石?”
范碑似乎心情不太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要把地脉石贴到面前大石头上面。
陈悦赶忙喊道:“翰林等等!”
“恩?”范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陈悦。
“我想看看这块地脉石,只是看看。”陈悦急忙说道。
实则陈悦心里打着小算盘,这地脉石看不到的时候,压根没什么感觉,可是在范碑拿出来,或者说在被陈悦看到的时候,那种饥饿的感觉突然变的愈发强烈!感觉像是埋起来的奥利给突然被狗扒到!
如果这个比喻还是不形象的话,
那就把地脉石比作山珍海味,而陈悦就是那饿了一辈子的饿鬼!
陈悦忍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跑过去,乍一看么,还真是憨态可掬。
“范碑大...大哥哥,求求你...让我看看它么,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陈悦因为饱受饥饿,身体没发育好,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小手摇晃着范碑的膝盖,他努力抬着头,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眼里还泛着泪花,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看起来有些出戏,但这依旧不影响陈悦的楚楚可怜。
范碑看到陈悦如此
突然想哭。
是啊,他还只是个可怜的没有双亲的孩子啊!有点过分的要求,又能怎么样呢?
范碑缓缓的弯下腰,慢慢的将一块地脉石递给楚楚可怜的小陈悦。
陈悦猛地两手抓住地脉石,想要从范碑手中把地脉石拿下来,尴尬的是,地脉石纹丝不动。
陈悦脸有些红,觉得有些不妙,努力眨巴眨巴眼,狠狠地挤出几滴泪花,似是要放声大哭。
看到这一切的范碑有些不忍,心里想着,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孩童,能把地脉石弄哪儿去呢,总不能吃了吧?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想罢,范碑心一狠,直接松开了地脉石。
......
下一瞬,地脉石完全到了陈悦的手上,本该在陈悦额头上的3D小盾突然消散,像是化作一个图片印在了陈悦的头上
再下一瞬,陈悦倒在了地上。
再再下一瞬,范碑狠狠地揉了揉眼,地脉石呢?昏倒的陈悦手中空空如也。
范碑赶忙蹲下翻了翻陈悦的身体,没看到!
他又仔细观察了陈悦的口鼻耳朵孔,还是没看到!
范碑:“┮﹏┭”
陈悦:“(~﹃~)~zZ”
“该死的陈悦!”范碑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泪水从脸庞流下。
接着就响起了高达八十分贝的惨嚎:“啊呜呜呜啊呜呜呜!......地脉石!我的地脉石呢?该死的陈悦!该死的陈悦啊!......我的地脉石啊呜呜呜......还我地脉石!”
阵外,为首的将士拍拍耳朵,看向周围,疑惑的问道:
“你们是不是听到了有人惨叫?”
“没有。”其他的将士们一脸严肃。
“哦,那没事了。”为首的将士缓缓站好。
他以为陈悦两人早就走了,也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什么,所以压根没往圆台中央看。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没看到那正在痛哭流涕的翰林院士范碑大哥哥,不然范某人妥妥的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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