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吗?”杜美华淡笑着问郭丽容,“其实,你跟阿桦从没开始,也无所谓结束,现在他找到了喜欢的人,你能做的就是成全!”
“美华姐,你怎么会帮那个土包子说话?”郭丽容生气极了,按照她想来,她跟杜美华亲近,她应该理解支持她才对,可是,现在……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杜美华温柔地说,“希望你能明白过来,好好想想。”
她年长六岁,看事情比郭丽容透彻,如果之前她还只当许云桦与陈清秋之间只是靠同情心维系的普通朋友关系的话,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与接触,她算是看明白了许云桦对于陈清秋的情意,可以用坚不可摧来形容。
“不,我不能输给了土包子!”郭丽容更生气了,不再理睬杜美华,一个人跑远了。
这边,一大批顾客过去后,陈清秋总算从忙碌缓过神来,瞧了一下刚刚消失在市场大门口的背景:“那个漂亮时尚的女孩是你的白月光?”
陈清秋说这话时,带着一点点醋意,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她是以自以为风轻云淡的口吻说这话,却让正在喝水的阿成笑喷了。
“别乱说,她只是我的妹妹!”许云桦正经地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对了,我爸妈要我带你回去走走,你看……”
他心里是很想将自己这个未来媳妇早就带回去给家里人瞧瞧,但又怕陈清秋不同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同,让她作出决定。
如果她觉得时机未成熟,那就再等等,如果她同意,他恨不得马上就带她回去。
陈清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话,这种带回家见父母的行为等同于结婚的前凑,可是,她还有三年多才毕业,没毕业前是不可能结婚了,过于早见家长,会不会不合适?
犹豫间,许云桦替她打了圆场:“不过,明天是周一,去我家里的话也就只能见到我父母,其他人都还在上班,如果年假期间,就能见所有的亲戚朋友……”
陈清秋立即接嘴:“那就年后再说吧!现在生意还是太忙了,我担心阿成他们忙不过来!”
许云桦点头表示赞同她的决定。
不过,她人虽然没去见许家父母,但礼还是到了,就在傍晚收工的时候,她拿出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两盏仿翡翠台灯,作为送给许家父母的小礼物让许云桦带回家去。
第二天许云桦准时又出现在陈清秋面前,带来了许家父母的回礼,那是一对碧绿的手镯。
许云桦亲自帮陈清秋戴上,说是他父母临时买来送给她的。
凭陈清秋的感觉,这对手镯有些年代了,并不是现代的产物,就算没有连城的价值,也定然不会便宜物。
习惯了自由自在,戴着这么贵重的手镯总担心磕着碰着,当晚回到宿舍就将这对手镯摘下来,用了几层红布包好,压到了箱子底下。
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小商品市场就开始休场了,而陈清秋这次搬来的货也刚才清完。
这次的货走得好,平时半个月才清完的货,这次仅用了三天就清完了,而且价格卖得比平时高了近两成。
年终结算,除掉所有的成本以及给阿成的提成后,小半年时间,陈清秋从小商品市场赚了十多万块。
剔除借给沈林的两万块,还有八九万存在银行里。
手里有钱,心里敞亮,陈清秋从银行里取了五万块还给许云桦,作为部分的本钱与分红。
可是,许云桦说什么不要,陈清秋却一定要他拿,最后谁也说不服谁,许云桦建议将这笔钱当他们俩人以后的同共基金,专门另开一个银行账户来保管。
陈清秋启程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大街上清闲下来的人们敲锣打鼓,红红绿绿的迎春商品摆满的商铺门前,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许云桦想开车送陈清秋回家,陈清秋拒绝了,她的行程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车票提前一个月就订了。
再说,路途太遥远,这个时期的年末路上不太平,时时听说有人半路被坏人打劫,她不想许云桦有丝毫麻烦。
车子是晚班车,还有一整个白天可以跟许云桦一起逛逛,陈清秋就想许云桦陪她去看海。
许云桦开上自己父亲的车子来学校接陈清秋,两人一起到海边游玩了大半白,吃了海边餐厅的海鲜。
中午稍作休息,下午又去逛了广城两个当时有名的广场与大型超市,采购一部分回家的礼品。
离班车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及进赶到车站,检票上车后,坐在临窗的陈清秋伸手与窗外的许云桦紧握着手,谁也不舍得放开。
直到司机警告马上开车了,陈清秋才不得不松开了手,催促许云桦回家去,而许云桦却跟着车跑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同车的人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陈清秋,其中一个女生还冲坐在她身边的男生说:“你看,人家的男朋友对自己女朋友多好?如果你有人家的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
许云桦开着车子回到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本以为家里人都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发现一屋子的人正在聊天看电视吃水果。
除了他父母亲外,还有姑姑许琪一家人,世伯一家人,还有自京城回来的小舅舅许俊涛也在,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正是他跟陈清秋的感情。
只是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在进行的话题“嘎”然而止。
“云云,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陪陈清秋回农村去了!”郭丽容迈着款款的步子上前,伸手就要去接许云桦搭在腕间的外套,却在下一刻被许云桦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拿来嘛,又不是第一次!”郭丽容扑上去,抢过大衣径直往许云桦的房间走去。
“容容,以前咱们都还没小,不懂事,现在,咱们长大了,你别那么任性好不好?”许云桦有些无奈,但郭丽容不听,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他只得随她去。
倒是郭父看不得自己女儿这样任性,落了他们的面子,大声责怪:“容容,你怎么回事?没礼貌!”
郭母佯怒说:“老郭你怎么能怪容容?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一时转不过弯来很正常!”
郭父母一应一和,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们话里话外表达不高兴的意思,其他人都不敢出声,都望着许父母。
两家人虽然是世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种,对于两个孩子的关系,在他们心目中是铁定的事,就算许云桦早年就表态他有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不是郭丽容。
作为许云桦的小姨许兰香也一再向自己的姐姐告状,说许云桦在农村谈恋爱了,爱上一个农村姑娘。
那时,谁也不相信许云桦的话,觉得他只是孩子心性,一时喜欢而已,不会当真,更不相信许兰香的话,觉得她这人八婆,经常见风就是雨,夸张事实。
直到前几天,许云桦自国外回来后,几天都不着家地陪陈清秋在小商市场摆摊卖东西,为了一个农村姑娘连以前的高高在上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改变,他们才正真相信他是认真的,许兰香也不是八婆。
许家推行民主的家教,面对这样的许云桦,许世仁第一个表示认可了他的选择,许兰芳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想做恶人,只得赞同许世仁的意思,表示认可陈清秋的存在。
郭丽容一连几天在许母面前哭哭啼啼说尽了陈清秋的坏话,希望许母能管管许云桦。
开始,许母那是心疼,熬不住天天如此这般的听郭丽容同样的话,她也是烦了,就只剩下敷衍。
今天,她趁着陈清秋离开广城,算准许云桦会好好呆在家里,搬出自己的父母,希望由此有转机。
就在郭家一家三口登门的时候,许世仁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只是对方还没说出来意之前,他不方便自已提出来,现在既然他们提了这事,他也就想把话说明白。
“阿桦,你过来,坐下!”许世伯叫道。
许云桦依言坐在父亲指定的位置,静等训话。
许世仁严肃地说:“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你跟我们说说,你跟你小姨家乡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云桦清了清嗓子,说:“爸,妈,关于我跟陈清秋的关系,几年前就跟你们提过了,而且我小姨也跟你们提了无数次,我想,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至于以后的打算,我会等她毕业后跟她结婚,一生一世在一起……”
就在许云桦说这话时,坐在一边的郭丽容隐忍着悲伤,哭得瘫倒在沙发上。
“那容容呢?”没等许云桦说完,郭母就拔高声调,声音几乎在颤抖,“容容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就忍心负了她啊?许云桦,我看你是当世的陈世美,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容容,咱们走!”
郭母拉起哭瘫的女儿就朝门外走去,郭父虽然心疼女儿,他还算理智,想说几句安慰郭丽容的话,却被郭母揪着衣袖拖着走。
突然而来的变卦,令在场所有的许家人有些措手不及,许世仁夫妻,许琪、与许俊涛赶快加入安抚劝说的行列,想留住郭家三口,但人家根本不理睬他们,直接出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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