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转身看向外面,天上依然是长空皓月。月色辅满了天地,那么柔和又那么清冷。
“出战前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吧?”辛夷缓缓转身,看着披了一身月色的落凡。
“都准备好了。”落凡站在门口点点头,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淡淡的辛夷花香,时时在诱惑着她,让她的脚蠢蠢欲动。
“过来!”辛夷对她伸手,那语气虽然柔柔的,但却是不容抗拒。
落凡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走到辛夷的面前,把手伸给他握住。
“还在生气?”辛夷把落凡拥入怀,无奈地低声道。
“没什么可以气的了。”落凡无所谓地道。
“记得让一弦常带你回来。”辛夷柔声道。
落凡推开他,决绝道:“南荒之战我筹备了很久,所以南荒不平誓不归。”
“你这还在跟我置气?莫如的事,我道歉!”辛夷皱眉道。
“是的,我在生气,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让我去战南荒。”
落凡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她刚到门口,就见月德跪在门前。落凡看都没看他一眼,避过他飞出皇宫,往右卫军营的方向去。
一大早天之崖的皇上,下召说,南荒之王,让北荒的妃子冒公主之名,潜入皇宫之中,盗取清君的仙身在前,谋害当今皇后在后。如果今她全招供,一切事都是受南荒之王指使。
经查证齐姜说的话全部属实,南荒之王确有不臣之心。皇上震怒,现如今令左卫将军带军平叛。
落凡对他们做文章的事,懒得理会。战略上三荒必须得平定,南荒当其中是要攻下的。南荒平定,其他两荒要平定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今早辛夷带着文武大臣送行,亲手为她端来一杯酒。她接过来后,以现不宜喝酒为由,让马京帮她喝下。
辛夷的脸顿黑,当即拂袖而去。落凡低下头,很无奈地撇撇嘴,她现在确实不能喝酒吗……
就是不知道,辛夷会不会在一恼之下,又继了她军中的粮草。如果真是这样,又是要逼她天之崖抢的了。
但是她还是从一弦的背上下来,走到仇隙的身边,悄悄地交代他,要把她军中的粮草的事时刻装在心,如果辛夷真的打算断她的军粮,让他先行私下给她一点消息,让她好早作打算。必要时回一趟云梦乡,也不是不可以的。或者回地府也是很好的选。
“阎王,这是你叫我们准备好的南荒的命书,有划名字的朱笔。”
判官和柳月在落凡即出的前一刻,捧着一大碟命书,出现在左卫将军队中。
“你们两个办事,我很放心,这下打南荒就事半功倍了。”落凡满意地收起命书,道。“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记得帮我把地俯打理好,有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可以随时找我。”
“是!”柳月对落凡行礼道。“阎王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地府打理好,让你完全没后顾之忧。”
“柳月,我果然没选错你,有你在我就真的很放。”落凡看着判官和柳月道。“别外南荒那边收魂的事,你一定要提前把一切事宜准备好,每战开始之前,就要派鬼差守在战场附近。”
“要提前多久?”判官道。
“一个时辰!”落凡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几张阎王符,交给判官道。“若是紧急的事,就烧阎王,这样我就可以马上回去处理了。”
“是!”判官上前双手接过阎王,谨慎地捧在手上。
“如果不是很紧急就不要用阎王符,到时候战争一打响,事就应该很吃紧了。”落凡看着判官手中的阎王符,不禁觉得好想。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卖力画阎王符,居然是为了让别人用来招自己。
“是!”判官道。
“皇后跟伊羽约定的期限已经到了,伊羽为什么还没回来?”仇隙不满地看判官道。
判官只是低着头,没回答。
落凡对判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回到地府。判官松了一口气,对落凡行了个礼,划个空间的界限,带着柳月快离开。
“仇隙,人可以放下一切去做自己,应该做又喜欢做的事是一美好的事,我愿意成全这份美好。”落凡说完,对仇隙微微一笑,便转身上上了一弦的背。
任诞偷偷靠近仇隙,悄悄地递了一张纸条给他。仇隙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脸上的神色微变,忙追上落凡道:“皇后是打算让鬼差帮忙吗?”
落凡对仇隙轻轻地点点头。
“皇后,这可使不得,鬼差只是负责招魂,是不能差加仙凡间的事的。”仇隙着急地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命书上说的时辰,有前后文章可作,我可踩在那个点上下笔的。”落凡心有成竹地道。
仇隙回头看向任诞,见任诞对他点点头,才跪下来跟落凡拜别。仇隙一跪,众大臣就也跟着跪下。
落凡懒懒地挥挥手道:“都平身吧!”
落凡说完就下令行军,跪在下面的人她都不大想理,那天在御书殿中,他们全都认为她就是那和蛮横到一点理都不讲的人。
虽然这当中的事有误会,但是心却是没有误的。他们认为她的为人是那样,以这个为依据,直接往事上判定,都是唯心而已。
孔老夫子说,人不知而不愠。千古之内能懂自己的人,有一个就已经是万幸了。所以她没要求他们都能懂她,但是!孔夫子说的只是“不愠”,没像老子说的那“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所以她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把这些人都拒之心门之外,但却不摆在脸上,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任诞偷偷递给仇隙的动作,落凡注意到了。任诞比任何人都透,知道自己问了,她一定会回答,但她的心却会是反感而且很不快。
仇隙是那天唯一一个,没有跪下来劝她的人。所以她对他和善以待,完全是依心而行。
跟辛夷半置气,瞒着他怀孕的事,带兵北荒,也完全是依心而行。她现在就是而放任自己,做着自己心里想做的事。
但她有把握在打好战的同时,也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这就是孔子说的,随心所欲不逾矩吧?
为了空阵,她曾经这也克制,那也克制,但空阵却始终没成,现在她完全放任自流,心随身边的掀起一排排浪潮,然后又归于平静。也许这才是空阵的该到达的点。
从下令行军,到快出艮山城时,辛夷的视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落凡没看也能感觉得到,但是她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用个一年半载,她心中气就不能消。当天接圣旨时,她为了肚中的孩子曾因犹豫而担心拒绝过。但是辛夷没把握住,现在她就算是把孩子生在军中,也决不会在战争结束前,回到天之崖的。
“将军,这是南荒的地图。”马京见落凡一直在呆,便把南荒的地图,捧过来给她解解闷。
落凡伸手把地图接过,低声道:“将士们的士气怎样?”
马京微笑道:“大家都是奇门盾甲初有学成,都跃跃欲试地想把自己的学到用到战争中,那如虹的气势空前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担心我现在孤军战南荒,会让大家心存疑虑。”落凡对马京笑了笑,低头打开地图。
“就算有所疑虑,在看到将军满满的自信后,马上消除了。”马京看着落凡,笑得很坦然。
落凡抬起头,对马京笑道:“听这话,这个心存疑虑的人好像是马京。”
“确实是,我军虽强,但要孤军打蛮荒却是不易的。但是将军有信心,就一定能胜。”马京回看着落凡,眼中充满了对她的信任。
“马京,整个战争我想全部靠阵法,然后让将士们在我布下的阵中,又布下自己的阵法。以这样唯阵中阵的战法,一直赢到最后。”落凡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马京道。“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这办法自然是最好的,但是靠将军的阵法的兼容性。将别人阵包容在自己的阵法是很难的事,一个处理不好,会让整个阵法乱成一团,但是就起不到杀敌效果,说不定还会被敌人所利用,对我进行反扑。”马京忧心忡忡地看着落凡道。
落凡指着地图道:“接下来我们渡过江后,就到湖闽一带,他们必定会把我们挡玉台城前的,到时我们就在这牛刀小试一下。因为我们是挟带着圣旨一起至的,他们一定没什么防备,就算是我的想法行不通,也不会有多大损失,如果行得通了,以后就有经验了。”
“看来将军这筹备还是做得够足的,属下佩服。”马京看了看落凡,欲言又止。
“马京,我的想法有什么不足的,你直说呀!”落凡看出马京有话要说,连忙追问,任何意见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不是,布阵打战的事……”马京看了看落凡,犹豫着要不要说。
“不是打战的事?”落凡抬头行军队伍中看了一眼,笑道。“你是说子冉对吧?”
马京愣了愣,哑然失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将军,看来子冉是白躲藏了。”
“我那天在源纳宫看布防,就知道他会跟过来了。一方是因为这个学习机会,一方面因为这是不放心我孤军南征。他的心意我知道,源纳宫那边可以应付好这些状,我是不阻止子冉的。”
“将军的聪明睿智和深明大义,为什么就没人看得到呢?”马京双手紧握,咬牙怒道。
“人不知而不愠,马京你去处理你的事吧!”
落凡轻叹一下,抬头看着南边的天空。皇宫的事已了,摆在她面前要处理的事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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