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脱口道:“既然它破译不出来,那还要来做什么?”
“现在他们已经不要了。||”唐世安苦笑道,“你知道吗,今天在拍卖场上拍卖的,也就是你如今手里那一块,就是它的。”
“它既然千方百计想找到石头,又为什么要把石头送出去呢?”
“它想以逸待劳。”唐世安喝了一口茶,突然又叹了口气,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凡昌礼从外面走了进来。
“它想让我们找到终点,然后它自己再出马。”凡昌礼手里拿着那个石头盒子,淡淡道。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进来,吓我一跳。唐世安就说,“凡小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我才刚想叫你进来的。”
“这不就矛盾了吗?”我道:“连它都破译不了那文字,交给我们有用吗?”
“它知道你可以翻译出来。”凡昌礼脸色有些古怪,“因为有一个很关键的人在你身边。”
“谁?”
“叶迦南,也就是舒雅望。”凡昌礼笑了笑,“石头上的是文字叫做崆峒文,叶迦南是崆峒族的族人。”
我头皮一阵发麻,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舒小雅的身世我不懂,原以为,她是真的无父无母,只有叶婷这一个姑姑了而已。
不对,我大脑虽然有了一时的混乱,但我立即又抓住了要点,问:“既然小雅她是那什么族的人,那叶婷不也是吗?叶婷一直呆在组织里,可谓离它最近,为什么不找她呢?”
“崆峒族如今已经被灭族了。这是一个邪恶的种族,会一些古老的诅咒法术,比如今的降头还要厉害数十倍。”
“而崆峒文,必须要族中一些极其重要的人物才能知悉。其实,崆峒被不被灭族谁都不知道,因为一些旁系逃脱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旁系中原本就生疏的崆峒文变得更加隐晦,到了如今,这种古老的文字,已经变成了一种传说。”
“那也不关小雅什么事啊。”我道,“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哪会懂什么崆峒文,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叶婷和叶迦南不同。叶婷虽然比她侄女更加成熟,但很遗憾,命运没有让她入选,五十年一次的圣女大典秘密举行,叶迦南成为了崆峒族第三百代圣女。”
“我刚才已经说过,崆峒族有没有被灭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崆峒族里还有一个老妖怪,懂得这些崆峒文,而想要见到他,就必须要圣女的引荐。”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在一次偶然间,我去到了一个地方。”凡昌礼笑了笑,接着说:“在那里,我亲眼目睹了崆峒族选举大典的举行。”
我揉了揉脸,觉得很震惊。
这些事情明显颠覆了我的世界观,难怪凡昌礼经常重复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出现,原来他一直都在了解着这些东西。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小雅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敢。”凡昌礼说,“我调查过,早在你和高家那个小千金认识的时候,她父亲就派人跟踪了你。那时候高天海已经和它有了联系,你那时候与这些东西并无关系,盲目接触你,我怕会直接把你卷进去。”
“草,那这么久了,我应该也经过你的考核了吧,你为什么还不断编谎话来欺骗我?”
“迫不得已。”凡昌礼仍旧是笑,“因为我还无法做出决定,当你与这四个女孩子都扯上关系之后,我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操控着一切。”
“或许用它的话来说,它需要一个很暧昧的人,来跟这几个女孩子接触,让这个人深陷进去,从而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些女孩子的背后,都保存着一块石头,而它则需要你的介入,来得到她们的认可,从而把所有的石头都交给你。”
“如今呢?”
“你已经得了四块。”
“胡扯。”我说,“明明是三块,你当我文盲吗。”
凡昌礼用手一指唐世安:“他等下就会告诉你剩下那一块石头的所处之地。”
我觉得浑身乏力,倒在一边的椅子上,满头大汗,“为什么是我?它为什么看中的人是我,竟然让我跟这几个女孩子绑在一起?”
“我还可不可以退出?我不想再寻找那个什么主了。”
“不可能。”凡昌礼摇头,“你如今已经深陷进去,要么是一直走下去,要么是它不断给你制造麻烦,让你痛苦的死去。”
“就势必不能摆脱了?”
“你或许可以摆脱。”凡昌礼看向了唐悠然,轻声说:“但她们却不行。”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即便我已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些隐秘之后,仍旧无法抵御那一股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
“那如今呢?要我做什么好?”
“好好保管这些石头的秘密,千万不能让它得到。”
“为什么?”
“因为一旦它得到了石头上的信息,知道这些隐秘的人,都会被通通抹杀掉,这是它一直以来的做法。”
我颓废的坐着,心想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我还能做什么?难道就必须要遵循着别人制定好的命运,一路走下去?
难道我就这么废,被人像傀儡一样,用够了就随手一丢吗?
这种被人掌控着的感觉真不爽,这种知道自己命运的感觉真不爽,这种无法反抗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我点起一支烟,用力抽了一口,就听到一直没有出声的干爹说话了。“明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清晰起来了?”
是的,我现在确实有这种感觉。
我觉得,以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别人设定好的,包括遇到这几个女孩子。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就好像有一个小偷,在路上捡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黑皮包,里面放满了钱。这个人拿着包一脸狂喜的回家,盘算着怎么花,怎么存,却没料到这个包是警察放了追踪器等他上钩的。在他拆出里面的追踪器之后,他立即发现被人算计了,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察把他包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从窗口上跳下去。
这个举例很粗糙,而且也一点也不鲜明,只不过本质上有着惊人相似而已。
房间里很变得很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了。
我抽着烟,就问唐悠然,说小娘皮,你呢,你一直都呆在我身边,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你现在知道这些东西之后,有什么想法?
“没有。”唐悠然摇头,“其实,不管是命运也好,早被人算计也罢,我很容易满足的,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
“小女人的想法。”我一阵苦笑,就问凡昌礼:“你跟我说这么多,肯定知道应对的方法。”
“拖延时间。”凡昌礼道,“曾经有人想要抓住叶迦南,从而通过她身上破译石头上的文字,但它也知道了,这办法不可行,因为如果叶迦南不想告诉它的话,谁都无法知道可以破译文字的人在哪里。”
“所以,在没有破译出石头的文字之前,你只要别做得太出格,你、以及你身边的人,也就都会没事。”
“拖能拖到什么时候,一辈子?拖到死?”我无力的说,倘若真是这样,那还真不如让我现在就死掉算了。
凡昌礼欲言又止,我就看到,唐世安从抽屉了,慢慢的抽出了一个大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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