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听到这处,气不打一处来,贬低她也就罢了,竟敢说盛暖的闲话。
她挑笑一声,缓缓走近,“我当是谁在这里嚼舌根,原来是沈家夫人和月家姑娘...”
月疏浅闻言吓了一跳,说别人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
沈诗笙见落昭阳走近,面上一僵,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落昭阳瞥了沈诗笙一眼,捧着帕子轻笑一声,“沈夫人实在有失礼数...不知这就沈家的大家闺秀之风吗?传出去实在要惹人笑话...”
沈诗笙一听,捏着帕子嘤嘤低泣,闪着委屈地眸子望了月疏浅一眼。
月疏浅见状,指着落昭阳道:“你一个罪臣的女儿...仗着肚子能生,有什么好神气。”
落昭阳顿了顿,这月家姑娘竟是个白目的,上赶着被人当枪杆子。
她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人,“既然两位...看不上我落昭阳,自然也看不上我儿子,这小皇孙百日宴也容下两位,两位请打道回府。”
话落,她不想与人纠缠,转身正欲走。
月疏浅闻言,顿时急了,她是和母亲一块来的,若现在灰溜溜地走了,旁的人怎么看她。
她剁了剁脚,打量了落昭阳一眼,“这东宫太子妃的位子悬空,你也不过只是个妾室罢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赶我们走!”
落昭阳按了按眉心,眼眸子一冷,转身缓道:“怎么...月姑娘有意见...”
“还是月姑娘觉得...自己能后来者居上...”
月疏浅抿唇,“得者居上...未尝不可。”
落昭阳低低笑了笑,这小丫头片子倒是不仅是个白目的,还是爱做白日梦的。
月疏影见她捧着帕子掩面而笑,面上挂不住,急急匆匆地上前两步。
“你笑什么?你虽生了皇长孙,可以你的身份,太子爷这么可能抬你为正室,这皇长孙只有得了个尊贵的母族才不会让人耻笑....”
落昭阳又是无奈一笑,顿下的脚步正想抬出。
“哀家的第一个曾孙子怎么就受人耻笑了?”淳厚的声音从外而出。
贺允妩扶着太后从院子外缓步而入,紧跟着而来的是一众女眷。
沈诗笙吓懵了,忙跪下,月疏浅后知后觉也忙跟着行礼。
落昭阳回眸望见贺允妩扶着太后,正冲她递眼色。
她忙上前行了礼,“太后安好,外头的奴才好不懂事,太后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太后抬手示意她起身,落昭阳点首这才扶起了身子。
“若我不是想趁着晚宴开始来瞧瞧哀家的曾孙子...哀家还不知道这沈夫人和月姑娘胆子竟大了这个地步,敢对当今的皇长孙指手画脚。”
“怎么...哀家来了,倒是不敢说了,哀家倒是想听听,皇长孙如何便受人耻笑了!”
沈诗笙吓得说话一通断断续续,“太后...臣妇绝非这个意思...”
月疏浅颤颤巍巍,“是臣女失礼...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冷哼一声,“落昭阳是皇长孙的生母,是太子的良娣...她的身份也是由得你们来置喙的。”
后头的月夫人越过人群望见是自家的姑娘惹了祸事,忙上前拉着月疏浅跪下,“是臣妇教女无方...请太后和良娣恕罪。”
“月阁老家...确实家教不严....”
她摆了摆手,一脸的冷意,“罢了...我瞧着沈夫人和月姑娘身子有恙,别将病气过给了哀家的孙子,让人领回府吧...”
话罢,郝嬷嬷和文嬷嬷上前将她们两位拉了下去。
众女眷簇拥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落昭阳微垂着头,实在丢人,自己第一回办席,竟让人拆台成这样,“让太后见娘娘笑了...”
太后慈爱一笑,方才身上的冷冽全然消失不见,上前紧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绕腕上的玉跳脱套至她凝白如脂的手腕上。
落昭阳垂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子,细睫微眨。
“哀家的这位孙儿媳温和良善...不与人计较,可不代表哀家就不计较....若今后再有人乱嚼舌根,落到了哀家耳朵里头,你们该知道后果。”
这话一出,众女眷纷纷应声。
太后按了按额间,“昭阳...你先扶我回屋...大家都散了吧。”
落昭阳忙上前搀扶住太后。
奶娘将小望舒抱了出来,它今儿裹着红色锦被,头上带着一方软棉的小帽子。
落昭阳戳了戳白嫩的脸庞,“太后瞧瞧...这些天又胖了不少。”
太后抱着小望舒逗弄得不亦乐乎。
落昭阳拉着贺允妩寻了个理头出去,落昭阳忙问道:“太后怎么突然回来了?”
贺允妩笑道:“还不是你突然定在今日办百日宴,太后知道了,定是要从行宫赶来的,你如今娘家失势,若没人在这给你撑着,还指不定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一说起这,她就想起方才的事情,“刚刚你不就受了两位小人的气,那月姑娘仗着自己是阁老的孙儿便不把放在眼里,今个这回便宜她了...”
落昭阳却眉心紧拢,太后一来,会不会看穿她的把戏,毕竟上一届宫斗冠军看事情要比寻常人要清醒多了。
贺允妩见她面色不好起来,忙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落昭阳回了回神,勉强地提起一个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无事....”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得回头了。
待吉日已到,众人上花厅入席。
皇后娘娘晚些时也来了东宫,赏不少的东西。
这各家女眷心里皆掂量着,原本以为落昭阳不过是个受宠的良娣,这下子一看太后和皇后皆对她看重,如今又得了皇长孙,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是她。
对她一个劲夸赞,落昭阳听得都些乏味,见贺帝迟迟不来,她心急如焚。
幸而她一早便让人吩咐了送药的太监,贺帝今日会来参加宴席,一并将丹药送到东宫来。
她正想着,下人便通报贺帝来了的消息。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落昭阳起身下跪行了请安礼。
贺帝摆了摆手让她起来,“免礼吧!今日是皇长孙百日宴,你操办得很好。”
落昭阳泄了一气,起身回了席。
菜上至一半,送药的小太监如期而至,落昭阳捏紧了帕子。
皇后见状,“陛下可要晚一些再用药?”
贺帝摆了摆手,“不必了,现在便服吧,我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够爽利...”
皇后面上一忧,“要不还是唤太医来瞧瞧...”
贺帝鄙夷着,“太医院那群狗奴才有什么本身,还是服了这丹药些许能好些。”
皇后只得抬手为贺帝倒了被人温茶,贺帝和水服下丹药。
落昭阳亲眼见着贺帝将丹药付服下,心里重重地泄了一口气。
贺帝忽地觉得头上眩晕,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胸口一阵发闷,喘不上气来。
皇后察觉贺帝的异样,“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贺帝额间密汗,捂着绞痛的胸口,骤然吐出了血。
席上的奏乐戛然而止。
太后忙喊着,“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落昭阳神色如常,命人将贺帝扶至内殿休息,又让人将贺帝吃过的东西一并留下。
很快,殿内站满了太医。
太后坐在殿上面色着急,贺允妩抚着太后的背脊。
温竹沥面色忧忧,“陛下这是中了毒...”
皇后面上大怒,“这好好端端的如何会中毒...来人!”
落昭阳忙上前,“母后别急,我已让人将父皇用过的食物一并留下,留待太医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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