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娇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雨欲来

    
    太子与太子妃不和的事情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像是一个梦境一般。除了几个有心之人知道以外,其他人对此都一无所知。还以为太子妃正在别院里过着与太子醍醐情深的日子。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如此,宋文禹等人更是笃定,萧烁这是将孟一荻给软禁在了别院里。与此同时,他也并未将自己的怀疑告诉旁人,包括自己的母亲,当今的皇后朱良莘。
    这一日宋文禹下朝回来,刚进到房间里,就见着阿金正在叠着一封信笺。见他回来了,也没有藏起来的意思,只是将叠得平整的信纸压在了手下,“如何?小魏医正可有沈玉的消息了?”
    宋文禹点了点头,先坐了下来喝了口水,才道:“沈玉也被软禁在了别院里,受了些伤。”
    “是受了些伤,还是被用了刑?你不必捡好听的跟我说,对于那位殿下,我心里还是有个考量的”,阿金似笑非笑地瞧着宋文禹。
    宋文禹盯着她看了良久,这才沉重地点了点头,“沈玉是被关押在了别院的地牢里。”
    “哦”,沈玉没有再看宋文禹,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手底下压着的那封信上,“萧烁可还有再对沈玉用刑。”
    “据说,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从沈玉的口里知道什么,竟然下如此狠手。”
    “他那不单单是为了听到什么,更是为了泄愤”,阿金一语中的,语言直白的让宋文禹有些抬不起头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阿金,你打算怎么办?”这还是二人互通心意以来,阿金头一次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是宋文禹并没有觉得气恼,阿金这幅冷漠镇定的模样,反而让他生出了几分担心。
    “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阿金低下头来,将那封信又拿在了手里看了看,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与其你操心这些,倒不如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拿捏人心,竟然敢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只有知道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们才能化被动为主动,防患于未然。”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还有后招?”阿金的话惊得宋文禹心里一跳。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却完全没有头绪。经阿金这么一提醒,他不禁有些焦躁,“太子妃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这人还想要如何?”
    “这不是,什么风声都没透漏出来吗”,阿金若有所思地瞧着香炉之上冉冉升起的青烟,“若是有人想要害你,没有走漏风声,你毫发无伤;若是有人是想要害太子妃,没有走漏风声,就说明太子对太子妃还有些念想,他的最终目的也还是没有达成。你说说,若你是他,难道不会还有后招吗?”
    宋文禹被问得哑口无言,房间里的气氛也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沉重起来。忽然,阿金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我思来想去,只想到有一人可能会这么做。”
    她话音刚落,宋文禹便先她一步开了口,“你想说孟一菡?”
    “嗯”,阿金颔首,“唯有她,有动机也有此计谋,一切都能说得通。只不过,若真是她,显然太子现如今对太子妃的维护,肯定不是她愿意瞧见的。”
    “孟一菡……”宋文禹瞳孔收缩了一下,对于这个女人的模样,他都已经有些模糊了。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总是躲在孟一荻身后一脸羞涩的豆蔻少女,而今会变成陷害自己亲姐姐的蛇蝎美人,“若真是她……她这是有多孤注一掷,若是罪名坐实了,不单单是害了宋家,更是害了孟家。”
    “坐不实的。因为本身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阿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思绪有些飘远,“更何况太子心中有大孟氏,即便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会承认的。再说了,若真是大张旗鼓地坐实了此罪名,天家颜面何在?他还想不想一登大宝?再说了,孟一菡或许会做不利于任何人的事情,却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她只需要将怀疑的种子种在太子的心里,她便已经事成了一半。而今,她确实也是做到了。否则,太子为何要软禁太子妃?文禹,你不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似曾相识吗?”
    宋文禹怔愣地瞧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一白,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良妃?”
    “昔日醍醐情深,也不过是水月镜花罢了”,阿金一边说着,最终还是决定将那封信放在了袖中,没有给宋文禹过目,“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多想。既然咱们心里已经有了底,便静观其变吧。现下你对孟一荻表现得越是冷漠,对她而言,便越是好事。”
    “我明白”,宋文禹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儿,又道:“阿金,谢谢你。”
    “你我二人本是夫妻,说谢谢就生分了。你若是不着急,待会儿用了午饭再去润王府吧”,阿金笑了笑,语气温柔地说道。
    “好”,宋文禹答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到屏风后头更衣了。阿金转头看了一眼他在屏风上的倒影,忽然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阿珍”,她唤了一声,阿珍就立马小跑过来了,“将这封信送到初见那里去,就说若是药王谷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鼎力相助便是。”
    “是……姑娘,这件事情可要和姑爷说一声?”阿珍双手接过那封信揣入怀中之后,如是问道。
    “不用了”,阿金摇了摇头,并回过头来看了里屋一眼,这才又回过头来看向阿珍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得好。”
    “奴婢这就去”,既然主子已经有了主意,阿珍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在向阿金行礼了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阿金回过头来走进里屋,正好瞧见宋文禹换了一身青色衣衫站在屋子里了。
    “都换好了?那准备吃饭吧”,阿金笑了笑,一如平常一般,没有一丝异样,宋文禹自然也瞧不出端倪。
    ……
    午后,宋文禹到了润王府。人刚一坐下,萧湛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明日,咱们便将折子递上去吧。”
    “将证据全都呈上去?”宋文禹听了他的话,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不。先交淮南水患的那本册子”,萧湛喝了一口茶,明明谈论的是搅动朝野的大事,语气却是不紧不慢,“一次性给出去了,我怕他们会见招拆招,想出斡旋计策。”
    “王爷,这折子一旦递上去了。您与太子之间,可是在明面上彻底决裂了”,宋文禹不放心,又郑重提醒了一遍。
    “就算不是在明面上,我与他早就是势不两立了,不是吗?”萧湛反问道。
    宋文禹闻言,便知道无需再问,萧湛早就已经下了决心,“既然如此,臣下这就回去准备。”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要往外走。萧湛抬起头来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文禹。若是大孟氏忽然邀约于你,你是见还是不见。”
    宋文禹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萧湛,半晌才道:“臣以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萧湛见他如此严肃,笑着挥了挥手道:“本王也就这么一问,你且去吧。”
    “是”,宋文禹向萧湛行了礼,明明走出了凉亭,忽然又转身回来了,“王爷,臣下心有疑惑,为何王爷会有此一问。难道……太子殿下他……”
    “说不好。既然你心里心存疑惑,便好生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该如何做吧。”萧湛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他一下。
    听到萧湛这么说,宋文禹的眉宇之间尽是沉重之色。在回宋府的路上,宋文禹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萧湛与他的那一席对话。太子对孟一荻的情愫由来已久,并不像是逢场作戏。只是而今他对孟一荻已经有了猜忌,宋文禹不知道,以萧烁的个性还会不会继续维护这个曾经被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人。
    萧烁到底会怎么做,宋文禹并没有办法预见到,可是他却可以预见到孟一荻的反应。思及此,宋文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喃喃说道:“希望,不会是像我想的那样……”
    ……
    孟一荻了无生气地坐在别院的小花园里,春光日暖,阳关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可是深埋在这躯壳之中的那一颗心,却怎么都捂不暖。
    竹儿在一旁伺候着,见摆在她面前的点心未动分毫,便吩咐下人又去换了新的来。
    “娘娘,您再这么下去,对您也好,对您肚子里的孩子也好,都没有好处”,竹儿本不善言辞,这还是她们二人朝夕相处以来,她头一次说这么多话。
    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一直没有反应的孟一荻终于回了她的话,“等会饭菜呈上来了,我会吃的。”
    听到孟一荻这么说,竹儿更是催促下人们动作快些。不一会儿,新做的饭菜便端到了孟一荻的面前。孟一荻瞟了一眼,见都是特意去了油腻的菜色,总算是有了些许食欲。
    竹儿扶着她坐到桌前,并递给了她碗筷。她刚要动筷,忽然又顿住了,“竹儿,沈玉如何了。她,可有吃上一口热饭热菜。”
    竹儿没想到孟一荻会有此一问,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娘娘无需担心她的安危。殿下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是吗”,孟一荻喃喃说了这两个字,便开始机械地吃起饭来,只是这些可口的饭菜吃在口里,却味同嚼蜡,食之无味。她吃了几口,便将碗筷放下了。
    竹儿见了,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娘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是我吃不下。这些饭菜就赐给下人们去用吧”,孟一荻摇了摇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又开始发起呆来。
    竹儿在旁边沉默地伺候着,见她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便挥挥手让下人们将那些饭菜给端走了,“娘娘,您其实不必太过担心沈玉。最难的时候,她已经撑过去了。”
    “最难的时候……”孟一荻呢喃着重复这几个字,忽然回过头来看着竹儿道:“你觉得是过去了吗?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才刚刚开始。”
    竹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低下头去。主子们的心思,又岂是她可以妄加猜测的。孟一荻见她没有回应自己,视线又飘向了远方,“太子,已经好几日不曾出现过了。”
    竹儿想要告诉孟一荻,其实萧烁来过几次。每一次,他都是远远地瞧着孟一荻,却并不上前与之见面。可是萧烁之前也对他们三令五申过,不可以将他来过的事情让孟一荻知道。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得遵从。
    竹儿想了想,委婉地说道:“这几日宫中事忙,太子说不定来过,就是为了瞧您。可是因为不能久留,所以您不知晓。”
    孟一荻被竹儿说得笑出了声,她一边笑着一边摇了摇头道:“平日里阿玉总说你不善言辞,我是觉得她欺负了你。而今看来,你确实不会说话。竹儿,我知你是好心,难为你了。”
    “娘娘……”竹儿皱了一下眉头,刚还想要说些什么,孟一荻却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竹儿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见一见阿玉”,孟一荻站在小花园里,瞧着眼前的亭台楼阁,眼中现出一丝迷茫。这别院她住在这里不过才一个多月,好些地方她都不熟悉。而今若没有人带路,她还真的很难找到关押沈玉的地方,“你可以带我走一趟吗?”
    “娘娘……您双身子,怎好去那些地方”,竹儿劝道,想要将她扶回到椅子上坐下,可是对方却执拗地站在那儿,并没有挪步的打算。
    “你若是不为我带路。我就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过去。太子是将我禁足了没错,可是他并没有说,在这别院里我也哪里都不许去吧?”
    竹儿愣了一下,回想了一遍的交代,也确实没有这一条,“娘娘……”她很是为难地看着孟一荻,半晌没有答话。孟一荻见状,也没再与她多费口舌,径直就要往花园子外头去。
    “娘娘!”竹儿慌忙拉住了她,见她脚步停了下来,便松开了她的衣袖,“娘娘,请给奴婢来。”
    说着,她便绕到孟一荻身前,为她带路。
    ……
    沈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床帷看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及其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想要坐起来。
    这里,没有人伺候她。就连她这一身伤,都是她自己给自己上的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沈玉终于让自己坐在了床沿边上。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茶水,这才又咬着牙挪动身子向桌子边上移动。不过是几步的路,她却是走得度日如年。
    当她好不容易拿到茶杯,想要给自己到一杯水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因为有些不适应突然泄进来的光线,沈玉下意识地眯着眼睛去瞧这个走进来的人。
    “娘娘?”当她瞧清楚是孟一荻的时候,她很是意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来给她行礼。
    孟一荻见状,赶忙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你都已经这个模样了,还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坐下。”
    “谢娘娘”,沈玉一如往常地露出一丝温柔笑意,一边答着孟一荻的话,一边看了竹儿一眼。
    竹儿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向着孟一荻行了个礼道:“娘娘,咱们在此地不可久留。您与沈玉,最好长话短说。奴婢到外头去守着。”
    说着,她便出了房间,直到房门关闭,坐在房间里的主仆二人这才收回视线。孟一荻对上沈玉的眼光,忽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沈玉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是竹儿带你过来的?”
    孟一荻微微颔首,没有正面回答沈玉的这个问题。她见沈玉面色苍白,便轻轻拉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个遍,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盈满了泪光,“阿玉,你受苦了。”
    沈玉摇了摇头,眼神还是那么平静,让人瞧上一眼,再浮躁的情绪都能被抹去,“沈玉不苦。”
    “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因为……”孟一荻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娘娘何错之有。娘娘没有错,沈玉也没有错”,沈玉打断了孟一荻的话,性子倔强地说道:“这样自责的话,娘娘可不能再说了。被旁人听了去,倒像是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非空穴来风。”
    “我知道,我知道的”,孟一荻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又哭又笑地拉着沈玉的手道:“我只是心有愧疚,前些日子听说你被软禁了起来,我辗转反侧,愧疚难过得几乎睡不着。今日能见你这一面,我心里也踏实了。”
    “娘娘……”见到孟一荻如此关心自己,沈玉为之动容。她抽出一只手来覆在孟一荻的手背上,“娘娘不要总想着奴婢的事情了。奴婢很好,不会有事的。倒是娘娘您自个……”
    余下的话,沈玉没有再说下去。孟一荻如此聪明,她想要说什么她一定是能够明白的。孟一荻闻言苦笑,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也已经被软禁起来。你与我的差别,不过是一个房间和一个院子的活动范围罢了。”
    “娘娘,凡事要往好的地方去想。现下太子殿下只是将您给软禁了,却并没有再有进一步动作。这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人有的时候,会被一些情绪冲昏了头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些我都懂。只是我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然还这么怀疑我……说到底,我和宋大郎君的那些过去,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拔了疼,不拔也疼。”
    “娘娘看得透彻”,沈玉说完这句话,停顿了半晌,又轻声道:“可是娘娘若是想要保全家人,保全自己和孩子,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赌气。奴婢瞧得出来,您这是对太子殿下,有些心灰意冷了。”
    孟一荻闻言一怔,抬起眼来看着沈玉。四目相对之下,她竟然有些语塞。因为,她藏在心底里的那一股子阴暗情绪确实是被沈玉给说中了。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光想着别人,也不考虑一下自己。瞧你这一身伤,回头我让人送些伤药过来吧”,孟一荻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沈玉的伤势上。
    “娘娘不必挂心奴婢。自打奴婢住进这个房间里以来,吃穿用度也不曾短缺过奴婢的,包括伤药。娘娘,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知不觉,一盏茶的功夫已过。孟一荻也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于是便站起身来看着沈玉道:“阿玉,你一定要珍重。等我……等我救你出来。”
    “好,奴婢一定珍重。”沈玉站起身,对着孟一荻郑重一拜。再抬起头来时,孟一荻早已经离开了。她怔怔地瞧着房门再次在自己面前关上,这才又动作缓慢地坐了下来。
    “还真没瞧出来,这太子妃还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她刚一落座,一个少年明朗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她也没觉得讶异。自始至终,沈玉的视线都一直放在那两杯没有喝干净的茶水上,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少年见她没答话,索性坐在她身旁,趴在桌子上瞧着她,“师姐,莫非这个太子妃便是你不想轻举妄动的原因?”
    “若是我现在莫名其妙不见了,怕是给她的处境雪上加霜。所以,我还不能走”,沈玉将放在桌上的茶壶提了起来,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茶水虽然是凉的,却可以湿润她的喉咙。一杯凉茶入喉,也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那……过两天,你便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少年双手枕在脑后,直起身子来优哉游哉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沈玉闻言,立马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冷芒一闪,让少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这个师姐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才会与不苟言笑的谷主有那么几分相似。
    不愧是母女。
    少年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谄媚地笑着瞧着她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沈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少年瞧,直看得少年浑身冷汗直冒,“那个……师姐,我先走了。回头我们准备妥当了,再来接您。我先走了,不用送了哈!”
    沈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却并没有追上去一问究竟的意思。一来是自己的身子不允许,二一个她也知道,药王谷向来规矩甚严,不该说的话,她这个师弟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太子就连别院这边的动静都顾不上了”,沈玉皱着眉头,禁不住冥思苦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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