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聪敏过人,何尝看不出来长枫是刻意避让她的?往日尊荣不复,沦落到长枫也不屑理她的地步……她徒有慕容府三小姐的身份,却没了女儿家的清白,自知配不上长枫这样义薄云天的少侠,仅是想简单和长枫做个朋友,这也变成了奢望么?她垂下黯淡的眼神,坐回去,身影尤显落寞。
“仙儿小姐……属下……”长枫对她做不到像容笙小姐那般,或许行为不近人情伤了她,但委实是为她好,道歉的话,他不知从何说起,唯有躬了躬身,退至门口,“属下就守在院子里,有事你唤一声。”
“哦。”慕容仙木讷的应了句,而转眼长枫已经消失在门栏处,只剩下桌上那杯残有余温的茶水。
南院边
“清道长老,你让茂管家招呼我来,是出了什么事吗?”容笙上前,搀着清道长老。
清道长老请容笙坐到主位上,尔后问她,“馨言的信,你看了吧?”
容笙点头,“是你让人拿给长枫的?”
“算是吧。”清道长老坐下来,身躯微微歪向扶手,侧看容笙,“有件事,应该同你说说。你爹的亲妹妹容馨言,也就是你四姑,当年嫁到京都去了,这几年你爹怕她受委屈,私下接济她不少,一直到他被逐出容府,便断了京都的联系,她写信来,八成是日子过得不太好……”
容笙有些意外,爹爹接济四姑的事,她并不知情,她还以为四姑忤逆长辈的意思下嫁,府里的人都不再管了呢,看来,爹爹还挺有情有义的。“清道长老,四姑过得不好为什么不直说,要弯弯绕绕写信回来?”
“这……”清道长老难为情的苦笑着:“不怕你笑话,馨言已经嫁给别人了,于夫家而言,他们是不会允许馨言回娘家找人撑腰的。”
“所以,四姑在信里写的都是反话咯。”容笙了然于心。
清道长老间接性的承认了,“差不多,府里这边的事忙完了,你替我去京都看看馨言?”
“我?合适嘛?”容笙有些不情愿,毕竟爹爹还躺在这没醒呢,她哪有心思跑那么远。
清道长老知道容笙心里的想法,可他放心不下容馨言,只得劝说容笙代他一行,“若非我身子骨不好,你爹又大病一场,我哪好意思开这个口?我知道你与馨言素未谋面,让你去有些为难,可你三叔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但凡他脑子有你半分好使,我……”
“好了,长老,我去。”容笙明白他的犹豫,不等他细说,一口应下来。“大概什么时候动身?”
“越早越好。”清道长老还不忘嘱咐她,“去之前从库房多拿点银子。”
“我直接给四姑送银子?”容笙不大认可清道长老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四姑在夫家过得不好,肯定有原因的,不从根本解决,花出去的银子就成了无底洞,没有任何效果。
清道长老沉沉的叹了口气,“有,总比没有好,省得为几分白银,受人冷眼,你带着。”
“好吧,那爹爹这边,就有劳清道长老多费心了。”容笙掏出家主令,递与清道长老。
“你怎么会有家主令的?”清道长老确认盒子是真,无比震惊。按理来说,除了清漪,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家主令存放的位置,而容笙……
容笙没有直接和清道长老坦白身份,换了种托词,“长老,切莫惊慌,是我猜到了清漪姐姐把家主令放在了祠堂,后来找出家主令,一是想验证我的猜测,二是诱哄江叶寒露出真面目,事到如今,江叶寒承认在山涧害死了清漪姐姐,属于她的东西,还给爹爹。”
“她……始终回不来了。”清道长老眼角湿红,颤着手接下家主令,“尽管我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听你这么说,我还是会很难受。”
“也许,这就是命。”过去被欺骗的感情,随着江叶寒的死,容笙已经释怀,只盼着这一世,她不会再后悔。“长老,差点忘了说,仙儿表妹在我院子里。”
“仙儿?是妃雪吧,她不是和慕容城父子一起回去了?”清道长老以为是容笙口误,把人名喊错了。
容笙这才记起来慕容仙顶替慕容妃雪身份这事,还没告诉清道长老,“那个,仙儿没死,死的是妃雪,这事说来话长,我回头慢慢给你解释。眼下,舅舅生她的气,她无处可去,我只能先把她安顿在府里。”
“这不太好办,你总不便带着她去京都呀,要不晚上你再开导开导她?劝她主动回去认个错?血浓于水呢,天大的气,还能大得过这一层父女关系?”清道长老适时给予看法。
容笙无奈摆了摆头,“倘若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仙儿表妹此时应该在慕容府。”
一针见血的话,怼得清道长老无力反驳。
容笙想了想,“这样,等今晚我和仙儿聊过,明日再出发。”
……
东院
容笙经过石子路,忽然顿住步子,回头,“长枫,这天你跑外面吹冷风,是不是傻?仙儿表妹呢,你不是在里屋陪她么?”
“她……”长枫欲言又止,他不会形容,说多了吧,怕容笙小姐误会仙儿小姐对他有意思,说少了吧,又怕容笙小姐听不明白。
“她?”容笙弯起眉眼,“我走的时候,你还在里面,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
长枫猛地摇头,“没有没有,属下和仙儿小姐清清白白,小姐,你别拿属下打趣。”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容笙嗤声笑了,“跟我进来。”
“属下就不进去了。”长枫挺抵触见慕容仙的,准确来说,他不知道怎么跟慕容仙相处,慕容仙的一腔热情,他承受不起。
容笙折回来推着他往里走,“你别婆婆妈妈闹小情绪,我喊你是有正事商量,明日要去京都,在此之前,容府这边的一切我都要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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