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扑空,将项袏打的化作群群螟蛉四散飞舞,在偏院空地上重新凝聚身形,再看他的脸色已然有些不悦,从袖袍中擎出一杆短枪,朝上面吹了口寒气。
短枪炸开分作暴雨梨花状,数根枪尖闪动寒芒,在身前划出个半圆来。
“小和尚,一言不发就背后偷袭,何来的名门正派!”项袏怒道,“西水大寺名僧辈出,看你生的不凡,却行此龌龊之事,今日王爷就算放你们走,我项袏也不会让!”
雍庆王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在他的府中,听不得外人这般言语,“项袏,你速速退去,若大阵有什么闪失,你担不起!”
“王爷此言是铁了心要保小和尚?休要怪我不客气!”项袏一跺脚,黑气自地面迅速蔓延,想要将这间牢房全部淹没。
净玉翻手掐诀,口中念诵佛经,整个身子变得宝相庄严,凭空盘坐当中,漂浮起来离开地面五尺多高,那佛珠在手中不断涨大,散发的金光将黑气金属挡住。
项袏一塌腰,肋生双翼竟然飞到半空,一对晶莹透明的翅膀,边缘锋利如刀,拍打间将空气切割的有丝丝白雾冒出。双手一搓短枪枪杆,漫天的银针就扑向牢房。
铁栅栏一触即溃,压根挡不住内蕴毒性的银针,顷刻间化作一滩铁水,流淌到众僧人的脚下。
“敢在我的地盘放肆,项袏你还想不想要报酬!”廖余眼见着事情要坏,在这里将净空他们宰了的话,大化归经就彻底不可能得手,便也鼓起丹田运转真气,一双手掌膨胀两三倍,抡圆了就朝天空拍去。
真气透体而出,化作更甚的巨掌,想要把项袏捏住,就在此时有灰白气流吹来,硬生生将巨掌吹散。
“王爷请息了雷霆之怒,我师兄弟二人皆是好意,这小和尚身怀重宝,可比那大化归经文要珍贵的多!”从气流里有个竹竿似的老者显露身形,他一出现,头顶乌云朵朵流转,化作黑莲形状,落在他的身边。
项袏见到此人,端的是亲切的很,“师兄!你看那和尚带的,是不是那件狮驼转经筒!”
老者是项袏的同门师兄,人称幽蚍蜉的龙佑,两人境界虽是相当,但龙佑精通魂魄之道,身怀的灵宝盗魂铃,更是能在千丈之外就取人性命。
“不错!正是狮驼转经筒!里面封存的那颗魂珠,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即便你我兄弟二人,也能轻易炼化吸收,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佛门的法器与众不同,蕴藏着熠熠佛性,代代师徒相传的法器,更是被炼化的光滑圆润,大化归寺内曾有一件名为狮驼转经筒的法器,据说封印着神秘的魂灵。
龙佑摸出盗魂铃,对着众僧人就摇动铃铛,发出的阵阵摄人心魄的铃声,让净空眼前恍惚,再等恢复清明时,护身的金光已被枯瘦的手掌穿透。
好快!净空无奈,抬手与龙佑对了一掌,刹那间就觉着胸口如同遭受重锤砸击,像是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出去,撞塌背后墙壁,虽没有受伤,但也不太好过。
幽蚍蜉的修为,要远超自己想象,净空晃晃有些酥麻的手腕,才刚起身,就觉着头顶一暗,再等抬头时,一座硕大的铃铛就将自己罩住。
“将狮驼转经筒交出来,我留你们众师兄弟一个全尸,送回天池城大化归寺,若不然今日就将你们碎尸万段!”龙佑可没师弟那么好的脾气,他连雍庆王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旁人。
净空在他面前就显得经验稍稍不足,被几招困在原地动弹不得,这盗魂铃时时发出勾魂摄魄的声音,需要全力屏气凝神才能将这声音逼退,如若不然自己的魂魄便会动摇不已。
“龙佑!你想造反不成!此地好歹是王府,我是王爷!”廖余生怕净空出事,气的浑身青筋暴露,“大阵不能有闪失,抓紧归位!”
“王爷还请息怒,耽误不了片刻时间,那九阴九阳大阵已经稳定,就等着时辰到了将祭品放进去。”龙佑不领情,双手掐诀就要操控盗魂铃,将净空的魂魄吸出体外。
一旦魂魄被剥离,以在场所有人的本领,都没法再重新放回去,连龙佑自己都做不到。
廖余抬手一把就将龙佑抓住,向后用力推出去三步,“别以为你是那狐媚子的红人,我就不敢对你下手,我数三声,到底放不放!”
“王爷莫说是三声,就算你我动手,这狮驼转经筒也要留下!”项袏一手短枪一手拂尘,飘到师哥的身旁,他深知这雍庆王的难缠,二人双战对方,怎么说来都不成问题。
廖余拍拍手,四周军兵将长枪高举,架起来对准院中众人,只需他一声令下,场面必然失去控制,与这阴惨惨的师兄弟二人动起手来。
就在这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的时候,在破损的牢房最深处,有呼噜声传出,那动静天崩地裂,连盗魂铃都跟着咣当起来。
“那里聒噪的是何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也不怕丢人现眼!”项袏将短枪抬起,顺着声音投掷过去,那短枪虚影一分为数十,尽数没入黑暗中。
预料之中的声响迟迟没有传来,反倒是项袏身躯一阵,险些从半空掉落,目光有些惊怒的看过去。
又有些不信的,将这杆破拂尘挥了挥,一捧螟蛉嗡嗡飞舞进去,带着绿莹莹的光辉,将那黑暗照亮。
螟蛉没飞到近前,就纷纷落下,被肉乎乎的胖手抓住,划拉划拉统统塞进大嘴里,咀嚼几下后囫囵着就吞入腹中。
“还有没?再多来点,这些不够塞肚子的。”从角落里款步挪出来个胖大和尚,少说有三百斤的样子,那出了号的大肚子,袈裟裹不住,露出半个圆润的球形来。
众僧人见状赶忙上前施礼,并恭敬退在一旁,胖和尚眯眯着眼,肥嘟嘟的脸颊红润富有光泽,显然是个修炼有成的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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