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松穷于并不惶恐,畅快一笑,“那多谢殿下从中周旋,三殿下和您流的才是一样的血。”
傅潜勾唇,“行了行了,少这些恭维,吾自己什么情况吾自己清楚,吾只想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
傅潜坐在椅子里不一会儿传出呼噜声,葛松穷于摆了摆手,尘馨、刘小美、茉莉、冬兰缓缓退出...
走到门口,有人向尘馨低语,“陵侍卫找姐姐有事要谈!”
葛松穷于耳朵动了动,人一个机灵,悄悄向门窗而去,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看到尘馨影子的手摆了摆,几人渐远,葛松穷于皱了皱眉。
此时椅子内的傅潜睁开了双眼,左右看了看,迷迷糊糊道,“怎么都退下了,再来!
没有这热闹的声音,吾心甚不安...”
“好好好,殿下稍等”,葛松穷于脸上堆满了笑容。
“葛松呀,也就你懂我的心了,何不来吾身旁”,傅潜又讥讽一笑,笑自己的吧,“也是,来吾身边做什么,阿峻比吾更有实力。”
“殿下只是太累了,卑职这便唤人过来服侍。”
“好好,去吧!”,傅潜并未过深追究。
...
岐越青阙阁
小厮再次来报,“报告两位将军,寿春寿春...”
“如何?”
“寿春贺府失火!”
李中、贺月辰脸色都很沉重。
李中缓缓开口,“贺大人放心去吧,你的仇,中为你报!”
...
几日后,陈舒昧也得到寿春的消息,陈舒昧心中有恨,时常注意岐越与内地的联系,就为了让自己报仇更有实现的可能,听到这个消息,陈舒昧缓缓吐出口气,“这几日林子多注意他们动向,奉将军应有行动,我们的机会来了...”
...
鄣郡杨辛江府上
杨辛江再次出现了抽搐。
来之前听到傅淳说过杨辛江的近况,真看到他时,文琪还是瑟缩了一下,头皮发麻,这是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心中唏嘘,为了目的,那些人真是不择手段,杨门一家三口均遭受了非人折磨。
只是筋络挑断已经几个月了,时间太长,人体是有气血养成,全身的经络没有气血供应,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只是现在那个已不是重点,先要人活下来...
文琪的诊断和李楠的诊断是一样的,只是康僮较宫中御医更加见多识广,行医路数也与常医不同...
蹙眉,文琪还是快速掏出银针连忙施救...
舒经通络,排除邪毒...
次日一早杨辛江再次睁开了双眼...
守夜的杨思蓉哭红了双眼,看到父亲醒来,惊喜交加,连忙吩咐小厮,“快去请沈公子,李御医...”
对于杨辛江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傅淳、文琪、李楠昨日夜里便住在了杨府,三人陆续进入主屋...
邱棒、何长史得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邱榛身上可是留有一百大板的,虽然过去些日子了,还是口中“嘶嘶”乱叫的过来了。
...
文琪、李楠再次搭脉。
李楠频频看着文琪,“此次较上次更加凶险,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经,医术如此高超,真是天外有天,在下佩服!”
傅淳唇角一勾,对李楠说了一句,“你不必与他相较!他是康僮弟子。”
听到康僮名字,李楠瞳孔放大,康僮医术古怪,就连当今世上唯一的老郡王屡次请医康僮,都找不到他的人。再看文琪,此人竟是康僮弟子。
沈文琪,还和殿下传出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大叹可惜了,不知是可惜文琪遇到了霸道的瑞王,还是大好殿下被眼前之人迷惑。
出于对康僮医术的高不可攀,和对主子的敬畏,向文琪拱手,“名师出高徒,失敬失敬。”
邱榛与何长史在听到康僮名字时,也是一怔。
何长史深深看了文琪几眼...殿下还为此人心神慌乱,病过一场,那篇策论,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怎么会屈节于男人之下,令人扼腕。
还是康僮弟子,康丸康僮在江南势力盘根错节,尤其乌蒙山,与岐越交界,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人为有意,岐越与乌蒙山的势力倒是相互牵制,多少年来,平安无事。
邱榛也深深看着文琪,与何长史想法大相径庭,此人当真了得,背靠亲王,亲兄长又是闽中郡副都慰,师门也不能等同论之,乌蒙山的势力...“嘶”,口中抽了口凉气,捂着屁股还是很担心老杨的。
文琪笑回李楠,“你我不必来这些虚的,下面还有棘手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向他这边看过来。
文琪沉思,除了蓄接经络外,还要滋养萎缩的神经线,还是喃喃了一句,“杨大人还是有希望能坐起来的。”
文琪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杨思蓉身子趔趄了一下,掩鼻而泣,久久才言,“沈公子不可妄语,蓉儿会当真的!”
文琪还是把情况说明,“我只能试着强烈的外界因素去刺激他,这样做的结果有两种,不是在刺激中重生,便是在刺激中死去,人在极限下,再坚定的意识都抵不住非人能承受的痛苦。”
此话一出,杨思蓉双眼一黑,手撑在了父亲床上,眼泪在眼眶打转,还是咬牙坚定,“我父亲会选择坐起来!”
“好!”文琪说了一声,然后手执狼毫笔写下方子,递给了众人。
方子上写着,环牙藤,金曼蛇,苫草,田七、红花、白鲜皮、钻山风
...
李楠接下单子后蹙眉,这些药倒是听过,有些还真没有用过,难道几味药就能蓄接已断经络,当真让人不可思议,不解而问,“真的可能接上...”
何长史、邱榛并不懂医,只睁大眼睛静听文琪下文。
傅淳很相信文琪能力,温柔看着他,“还需要什么尽管提!”
文琪挑眉,从李楠手中拿过药笺,掸了掸,“这些药,常规药房可没有,殿下不要想的太简单!”
傅淳接过药笺,金曼蛇?内地很少见,蹙眉,“是说这个蛇吗?哪里有?”
杨思蓉听着文琪所说,又看着傅淳神色,心忽上忽下,睁着双眼来回打量两人。
文琪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金曼蛇。
金曼蛇出没于交趾地带。
取其金曼蛇毒液,再用蛇血与苫草调汁滴入毒液,可去其邪毒。
而后与环牙藤、田七、红花、白鲜皮、钻山风研粉调合而成。
经络打开后,摸药于患处,月余方可坐起,若说恢复如初,琪是做不到了。”
文琪说完,众人都一惊,原来他竟真有把握让老杨再次坐起来。
邱榛就不淡定了,“也就是说关键在于金曼蛇,天南海北,邱榛必寻来,我去!”
傅淳看了过去,“稍安勿躁,邱将军还是守好鄣郡,海防不可有误。
你就是去了,只怕也寻不到它。
金曼蛇,数量稀缺吧!”
文琪挑眉,“不错,此蛇常出没于苫草地带。
苫草有微毒,单一这味药,并不会对人身造成太大危害,然一遇七香草,令人晕眩并会产生幻觉,唉,琪也深受过其害。
七香草虽不产于交趾,然事情总有意外,琪未深入交趾,不也...
苫草,味浓郁,与松香味相似,附近常有蛇出没,久而久之,苫草自带蛇腥味。”
李楠听文琪对药理如此熟悉,他又是康僮之徒,从怀中取出纸包,递了上去,“七魂散,我琢磨了很长时间也不得其解,不知后加的那味药为何物?这个困扰我都要半年了,在下推测制此毒者必是个中高手,公子可知此毒?”
文琪拇指与食指搓过药粉,空中散发的药效向鼻尖扇了扇后又包了起来,“不错,七魂散,后加的一味便是交趾的苫草。”
李楠皱眉,“若按小公子刚才所说,此药应有蛇腥味,可此药无味。”
文琪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说,此人制毒高超,对药理的掌握恐在我之上。
苫草气味极浓,然与少量果酒调和,便会掩其味道,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然,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楠点了点头,躬身谢礼,“原来是这样,楠谢公子解惑!”
...
她的伤感,傅淳揉了揉
她的手。
文琪冲傅淳一笑,“我没事!”
阿琪是不同寻常的女子,她心胸开阔,转移她的注意力,“贺凌霄一伙正是用此药先行迷晕盐农与监军,再盗取盐资...”
果然文琪不再想山洞之事,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果只是七魂散,倒也算寻常,若说再后来调配的药”,文琪摇了摇头,“殿下可还记得你中过的梦离毒。”
傅淳皱眉。
文琪缓缓讲述,“梦离毒最关键的是一个叫竹叶青的蛇,然这种蛇并不是哪种地带都可以的。
必出没于湿热地带,地处很高,强压强湿强热环境下的竹叶青蛇才有此药效,余蛇就是食用嗜血虫,也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而符合这个条件的有岐越、朱越。”
傅淳也皱眉,“如果这样说,那这种毒是如何流入京城的?”,想起刚从晋州师傅那里回来,父皇有意他江南磨练,恰逢大皇兄相邀,林郎中作陪。如果说是大皇兄所为,傅淳不信,那件事虽然最后由林郎中全部担了起来,其中疑点重重,背后目的只怕不简单,若无真凭实据,不敢再捕风捉影,动辄雪雨腥风。拉回了神智,“还是交给猩子去做,猩子为人机敏,嗅觉灵敏。”
邱榛听着文琪说了一通,头早就大了,现在有傅淳担了起来,他也不再强出头,点头,“也好!”
猩子被传唤进来,向众人行礼。
文琪看了猩子一眼,并未太在意,给了他一张药笺,“环牙藤,庐江郡、长沙郡均有此藤。
找到苫草便能寻到金曼蛇。
苫草,交趾有此草。
只是一切小心。
金曼蛇有剧毒。”
又掏出一个玉瓶,“这是加了天山雪域果的解青丸,我手上也只此一瓶了。”
猩子接过药物,手开始发抖,脸色发青,嘴辰青白。
文琪蹙眉,捉住了他的手,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猩子抗拒地缩回了手。
(本章完)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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