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反派总在攻略我

爆发(2)

    
    地牢的尖叫转瞬即逝。
    沈良奕看着范通天倒在他脚下,竟有片刻失神。
    胸腔里空落落的响,急促的呼吸直到好久才平静。
    范通天的眼睛大睁着,即便已经没了生气,还是能观察到他死前的惊讶。
    沈良奕蹲下身,手颤抖着要去合上他的眼睛时,寂静的地牢楼道又远远传来声响,教他从悲痛中瞬间警觉。
    那双眼睛他最终没有合上,快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他的影子转过地牢拐角,地牢尽头范南风一行正好出现,瞬间消失的声音还是引起了范南风的注意,使她马上对身边大头头一颔首,大头头立刻带着江防跟上。
    范南风看向思索着什么的聂语修,对剩下的两位手下说道:“保护好他。”
    地牢的入口越来越近,却不知为何,她的心情越来越沉,就像有什么提前预示着她,一种没来由的心慌叫她难以忍受,最终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等一等,我....”
    她有点害怕下去。
    “大王,你在外面等着,我去里面救人!”
    范南风摇了摇头,拒绝了三头头的好意,定了定心神,跟着他们一同进入了牢内。
    大牢里漆黑一片,号称不灭的长明灯被打翻在地,视线模糊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范南风忍住不适,拿出火折子打出小火苗,一束微光只照亮了牢内一角,却足以照出牢中的惨像!
    仅仅亮了一瞬,火折子从她手里掉落在地,整个牢内又陷入黑暗。
    一同落地的还有范南风,她跪在地上,僵着的状态仿佛被人定住,眼睛紧盯着某个方向,大牢紧接着再次复明,视线尽头的景象因此清清楚楚钻进她的眼睛,把她心底自欺欺人的幻想压碎。
    她的父亲和姐姐们躺在血泊之中,父亲涣散成鱼白的眼睛,正不甘心地看着她。
    聂语修同样被现场一惊,下意识看向范南风,虽心机深重,却在此刻,真情真意的担忧起她来,手覆在她的肩头,试探性叫道:“薇薇....”
    询问让她回神,紧跟着疼痛开始苏醒,巨大的绝望之下,她的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带着说不清的感受,从她四肢,从她血管,从她五脏六腑上升,齐刷刷往她的心脏奔去。
    范南风想张口呐喊,却发不出声,酸涩的眼睛肿胀似的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脑子里一遍又一遍被提醒,他们死了,她好不容易才体会到的亲人,他们死了。
    “大王!”去追影子的大头头二人匆匆回来,正要说的惊天消息只起了一个头,也被牢中景象逼的停了口。
    范南风回首看向他们,忍不住剧烈的呕吐起来,她的手脚开始抽搐,眼睛也变得血红,更像是中毒之兆。
    “不好!快把她弄晕!我们得退出去!”
    ——
    “公主!公主!不好了!”
    萧景正在沐浴,大殿外匆匆跑来的侍女搅了她的兴致,令她十分不悦,“什么事这么惊慌?!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沐浴的时候打搅我?!”
    “公主!驸马,驸马他怒气冲冲正在往这里走,碰到的宫人都说他满身是血面色不善,剑挑着什么东西冲这里来了!”
    萧景却不慌不忙,让手下拿来了衣服正欲穿,却突然停了下来,“怕什么,我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也拦不住,他若是想闯,就让他直接闯到这儿好了。”
    果不其然,兰辽殿的侍从根本拦不住沈良奕,被愤怒蒙住理智的沈良奕横冲直撞,竟真的闯进了沐浴房。
    萧景舒服的泡在浴汤里,长发被她斜拨在胸前,光溜溜的后背正对着入口,听到响动故意转身,而后趴在池台上,人畜无害地笑道:“驸马是想说什么话,竟然到沐浴的地方找我。”
    胸前遮挡的轻纱无甚作用,身体被池台挤压而春光外露,萧景却一点也不担心走光,甚至有意地暗自用力,将雪峰挤得更加呼之欲出,而后默默观察起沈良奕的反应。
    她多希望沈良奕的视线能因此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眼神游走在她的身上任何地方她都愿意,但事与愿违,沈良奕眼睛虽直视着她,可他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发现她此刻衣不蔽体。
    她太失望了,不等沈良奕开口,便主动从水里走出来!
    薄衫浸水失了遮力,又紧贴着身体,轻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很难不让人注意。
    她光着脚,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一边靠近沈良奕一边冷冰冰问他:“你要说什么?你现在说。”
    你怎么能不看我的身体!我都这样站在你面前了,为何你面色如常,一点波澜都不起!!
    沈良奕把手上的包袱重重扔在地上,从包袱里滚落出一颗人头,直滚到萧景脚边,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着连连后退跌坐在石阶上,“这....这是什么!”
    “这是看守皇陵的领队,我把他们都杀了。”
    “你竟然闯了皇陵!这是死罪你知道吗!!你去皇陵干了什么?你去救范家的人了?!”
    “救他们?”沈良奕冷哼一声,“你以为通过他们就能一直摆布我吗?他们现在全都是死人,你休想再用死人来威胁我!”
    沈良奕咄咄逼人,不给懵住的萧景反应的机会,“现在你还有什么把柄,薇薇又不再你手上,你还有什么把柄来操纵我?!用剩下的那些范家人?我告诉你!那些人命如草芥与我无关,你不是喜欢他们的命吗?都给你,你去杀啊,你去杀!”
    这是沈良奕唯一一次面露粗野,穷途末路让他只剩下歹毒,愤而上前扣住萧景的下巴,力气大的让她的脸上很快起了红痕,“我这次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你想鱼死网破你就试试!!别再做梦了!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我!你以为如今好了你就是正常人了?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傻子!都是萧国一出生就疯疯癫癫的废物!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吗?说你涕泗横流下处失禁、说你虽是公主却不如条狗,连最低下的宫人都可以随意捉弄!说你...”
    “够了!!够了!!”萧景捂住耳朵尖叫,几乎快到崩溃边缘。
    这些话让她又想起那些屈辱的时候,不管她如今再怎么风光,那些做傻子的日子就像她的影子,就像长在肉里的刺,永远拔不出,永远永远缠着她!
    即使她早已杀光那些宫人,也不能带走这份屈辱,“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沈良奕一瞬间闪过一丝嫌恶,却嫌恶的是如今自己不择手段的狠毒,他知道萧景已经濒临奔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便站起来道,“我现在要出宫!你有本事,就杀光那些范家人。”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今天要是走出去,我明日就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用最酷的刑罚!最重的折磨!!”
    沈良奕不禁想笑,“怎么杀随你。”
    再不废话出了大殿,身后是萧景歇斯底里的喊叫:“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会让你回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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