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反派总在攻略我

圈套(3)

    
    外面风声鹤唳,范南风潜伏了半月有余。
    半张脸上因爆炸留了大片的疤痕,直到此时才解了绷带。
    聂语修有意将铜镜转到一边,替她拆除绷带后,宽慰道:“我知道南纥比邻的小城赤钦国有诡医在世,除了能解世上无人能解的毒外,还有一身造美人的本事,整容技术炉火纯青,等我们办完正事,我一定带你去找诡医,叫他修复你原本容貌,你别太过伤心。”
    范南风手摸上她的脸,纵使没有铜镜对照,摸到的坑坑洼洼也足以说明脸上惨状,可她竟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家人兄弟都没了,区区皮相而已,毁了又有何妨,说不定,还能对她有利。
    范南风一边触摸一边平心静气问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聂语修:“虽然平了反乱,可这事传到了暴乱前线,助涨了曹相一方的气势,使得前线战况更加激烈,国主为此大动肝火,对范家更是恨之入骨,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公主知道你还活着,故而发出追杀令,现在大街小巷都是你的画像。”
    范南风心道,她现在这番模样,如果出去的话,大概没有人能认得出吧。
    “薇薇,你打算怎么办?”
    范南风看向他,把他的问题又抛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聂语修道:“血海深仇肯定是要报的,要以牙还牙十倍百倍的报!但你现在身如浮萍无依无靠,即使我与你同心,也难以抵挡整个大萧,你若报仇的决心坚定,我倒有一个办法。”
    范南风颔首,示意他说来听听。
    “我在曹相身边时,曾见他联系南纥国借了两万精兵,势要把大萧境内搅得天翻地覆,承诺南纥国主,若推翻萧帝统治登上王位,便割十城以还南纥借兵之恩,你不是曹相,你虽没有他的身份,可曹相也不是你,他没有你范家的财富。”
    “南纥国库空虚,虽有八万精兵,但已到发不出军饷的地步,你可趁此,用钱换他们的军队,再加上曹相的条件,那南纥国主,定会同意出兵,到时候你有财富,你有军队,你有南纥撑腰,别说报仇了,甚至另起国号也不是不可能,薇薇,这是天大的机会!”
    范南风这下心如明镜,铺垫这么久,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她莞尔一笑,对聂语修的提议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这给了聂语修信号,使得他握住范南风的手,更加急切说道:“范家虽然被灭满门,可家产并未被抄出多少,你以前说过,这萧国遍地都是你家的银子,你知道那些银子在哪,事不宜迟,趁着曹相吸引全国注意,你该赶快行动!”
    “好,我会尽快行动。”
    聂语修还想再细细盘说计划,被范南风以体力不支为由婉拒。
    等到房间只剩她一人,范南风找出她的衣服,从内里掏出她的匕首——那时在军营里沈良奕给的防身匕首,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她把匕首揣进怀里,又用蒙布遮住一半的脸,在遮住之前,仍是没忍住照了铜镜,镜子中的半张脸犹如沟壑,衬的她凶煞至极!
    城外是暂时出不去了,她也没想着出去,反正于她而言哪里都是地狱,与其被聂语修变相软禁在这里,还不如冲出去,冲出一丝翻盘机会,再撕扯出血淋淋的痛快来。
    她趁着无人察觉,逃离了聂语修的府邸。
    如今的安阳不似以往,曾热闹到深夜的街上现今只有巡查的队伍走过。
    范南风潜伏在暗处,避开官兵队伍,在贴满通缉她告示的大街小巷中,总算找到了一户亮着灯的大夫家。
    透过窗户能看到屋里的人正在伏案写作,她在门外弄出响动,引得屋里人前来查看,自己趁机钻进屋子,等到大夫再次回来时,门后的范南风匕首架上他的脖子,示意他别出声。
    范南风走到他面前,才惊奇地发现,这大夫竟是那年在城外替她看过过敏的郎中,后来不幸和他们一起被山贼掳走,在华融山上经历过生死。快眼看书
    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
    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她,迟疑叫了句:“....恩主?”
    范南风把刀收回,“老先生怎么在这里?”
    “那年一劫叫我后怕,故而举家迁到了城里,恩主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范南风把一包药渣递到他面前,“烦请先生看看,这汤药治的什么病症?药引是否有问题。”
    她开始有所怀疑,自己伴随一生的汤药,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药材起初是范通天所供应,每四个月寄送一次,日日入口让范南风记住了它的味道,有一次却突然变的更苦,她还记得与沈良奕吐槽过,现在细细推敲时间,正是聂语修离开大易宫之后药味变了的。
    若是别人还好,一旦牵扯到聂语修,那凡事就得再三想想。
    大夫拿药走到灯下仔细查看,“这大补的药引和急猛的药引下在一处,导致药效互相牵制,应该是提气安神稳心魂的法子,只是,”他从药渣中挑挑拣拣,拿出一根像柴棍的药渣,“这味药看着像瞿木,瞿木至毒,丁点能叫人丧命,下在这一众药中,看不出是何意思,但绝不是好兆头。”
    范南风想起迷糊时听到的聂语修与人私语说的话,立刻问大夫:“那可有解?”
    “我医术浅薄,对毒物无方,但瞿木珍贵,是邪医姜司章常用之物,只有他能解,恩主万不可再服用。”
    范南风点点头,谢过他正要走,却被大夫叫住。
    老大夫聪明,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不该问,叫住范南风只是叫她等等,而后从抽屉拿出一块软铜面具给她:“这面具正好能遮住脸,恩主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
    老大夫顿了顿,有点匪夷所思自语,“真是巧了,前两天另一位恩主也满身是伤找到这儿来了,让我做了简单的包扎,又急匆匆走了,这才过了不久,就来了您,真是巧了。”
    范南风接面具的手一僵,隔了好久才回神,她没有问细节,谢罢便只身离开。
    她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骗自己,甚至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沈良奕,她怕汹涌的恨意会烧到沈良奕的身上,让她没得选与他反目成仇。
    范家族人的尸体被喂了猛禽野狗,而头颅悬挂在刑场上,萧帝为杀一儆百,每日强制让百姓分队参观。
    范南风观察之后,确定没有发现范四的尸首,又几经调查,得到他还活着的消息,人被关在教坊司。
    教坊司位于城东,是倒了的官家妻女戴罪之地,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故而打探到时有些怀疑,在教坊司外逗留的时间一长,便引起了巡逻人的警戒。
    “什么人?”
    巡逻队因此全聚集过来追她,范南风匆匆进入小巷闪躲。
    暗夜里的小巷深不见头尾,仿佛把人吞进去再吐不出来!
    范南风专心躲那些官兵之时,并未察觉消无声息靠近的危险。
    一只手从窄巷深处伸出,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了黑暗之中。
    很快匕首出鞘闪出寒光,就在范南风要下手之时,那个在背后捂嘴的人转身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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