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故作停顿,只叫人心里如蚂蚁钻心一般,勾得人心里奇痒难耐。
“怎样?”刀飞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面上没有半点颜色。
“将军若是输了,便再也休想离开朕的身边半步,便是死,亦只能是我夜离这辈子,唯一的妻!”
刀飞飞只是相视一笑。不等众人反应,已然夹紧马腹向前了几分。
“好!”话音刚落,战鼓声响,杀势震天。
不及夜离反应,刀飞飞已然出手,手中莫愁直挑夜离要害,夜离只是一个灵活地避让,莫愁自然扑了个空。
不曾想,这只是虚晃一招,不等夜离反应,一只袖剑直奔夜离面门。
无羁出鞘,夜离随手一挡,“叮”的一声,袖剑被拦落在地。夜离不禁苦笑,飞儿还当真是,不留半点情面,如此甚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夜离也不好太不尊重对手,尤其是刀飞飞那般不肯服输之人。
刀飞飞见夜离终于还手,便不再客气。莫愁祭出,招招直取要害,不留半点情面。
夜离先是防守,只是偶尔一招半式的还手,亦显得小心翼翼,若是伤到刀飞飞分毫,最终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只是,刀飞飞身为将军,战死杀场可以,被如此这般侮辱戏耍只怕是不行。夜离一味地避让,刀飞飞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心乱了,功法便乱了,手上一时失了分寸,越是想强攻,越是失利,手中莫愁一阵乱刺之后,夜离倒是没有伤到分毫,奈何刀飞飞却已经脱了力。
夜离只看着那倔强不肯屈服的小眼神。
“既然刀将军赐教完毕,接下来,该朕了。”夜离终于出手,虽说兵器一分短一分险,那也要看是握在谁的手里。
只见夜离猛然从马背之上飞身而起,无羁剑出,不过片刻功夫。
不得不说,被人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剑韧反射出耀眼的寒光,只逼得人睁不开眼。
刀飞飞不过微微动作,颈间不禁划出一串血珠。来不及疼痛,耳边难免有些湿痒难耐。
“飞儿最好别乱动,小心刀剑无眼。”耳边响起夜离的声音,几分威胁,几分关切,还有几分玩味。
“飞儿如今大局已定,朕且等你兑现承诺。”夜离随手将宝剑归鞘。
刀飞飞抽出同心匕首趁着夜离不备正准备朝夜离胸口刺去,却被夜离一把攥在手中。
刀飞飞她早就知道了这同心匕首乃夜离的心头血淬炼而成,若是用它来伤害夜离,同心匕首护主,伤人八百自损一千。
上一世,夜离已经吃了刀飞飞这同归于尽的亏,这一世,夜离怎会让这等无能为力地挫败感再次上演。
夜离一个用力只将刀飞飞扯到自己的马背上,死死地环住了刀飞飞不住挣扎地腰身。
“将军!”大陵兵士们怎能亲眼看着护国大将军被俘而无动于衷。
“告诉云扶苏,护国大将军朕今日是娶定了!”夜离话音未落,眼看着刀飞飞回眸瞪着自己的幽怨的小眼神。
士可杀不可辱,大陵兵士们正想着动作,奈何羽林军从天而降,以四周包抄之势只将大陵兵士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若是只是他区区十万羽林军,大陵兵士们自然不会有半点畏惧,二十个打一个,若是再打不过,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谁能想到这羽林军奸诈至极,竟然事先在幽灵郡城门之下布下了阵法。
“你卑鄙!”刀飞飞看着大陵二百万兵士被困于阵中,难免于心不忍。
这些兵士之中最小的才十四五岁,年龄大的甚至已经六十几岁,哪个不是家有老小,偏偏就因为刀飞飞一时疏忽而陷入困境。
“所以,飞儿如今可是打算兑现承诺?”夜离唇角微勾,眼神之中满是柔光地看着刀飞飞。
刀飞飞眼看着那阵法不断演变,大陵的兵士们已经苦撑不得多时。
“放了他们!”
夜离随手一个动作。
“收兵!”
可怜了这些大陵士兵们,好不容易从阵法中摆脱出来,奈何又中了迷烟,一个个全身上下就好像没了骨头一般,站起来都勉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刀飞飞被夜离掳走。
“娘娘,老奴这就为您梳妆。”夜离的奶娘不禁将刀飞飞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阿离这个臭小子这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眼看着这丫头枯瘦如柴,别说是生孩子,就是走路只怕是一阵风吹来,不被吹跑就要烧高香了。
“如此便辛苦您了!”刀飞飞知道,如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即便是刀飞飞想要扭转局面怕是不能。
只得盼着自己到了南陵之后,夜离能够兑现承诺,将大陵那一百万精锐完好归还。
“娘娘不必跟老奴客气,老奴是亲眼看着皇上长大的,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过,娘娘是头一个,娘娘定是有大福气之人。”奶娘可能岁数大了,便有些絮叨。
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阿离就要大婚了,奶娘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只可惜怎么看着这新娘子对我家阿离有些不上心啊。
“慕辰他……”不等刀飞飞将话讲完,奶娘眼看着刀飞飞装扮得差不多,趁着外面的人都在张罗着,这便伏在刀飞飞的耳侧低语了几句。
阿离那个臭小子,这会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偷着乐呢。
刀飞飞拖着大红喜袍刚刚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那早已摆放整齐的五百台聘礼。
原来真如奶娘说得那般,这些聘礼在南陵大军出发之时,夜离便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
慕辰怎好这般胡闹,人家行军打仗都是轻装上阵,他这是……
“参见皇上!”
夜离一个动作示意众人平身,莫要惊扰了刀飞飞。
夜离眼看着刀飞飞那发红的眼眶,正想着转身而去,却被刀飞飞猛地回头,恰好将人逮了个正着。
“慕辰早就打算好了是么?”刀飞飞眼眶发烫,原本刀飞飞竟然原则出征,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左右不过还有一个月可活,只想着如果以自己残躯之身,可以免去无辜百姓两国兵士们的战乱之苦,刀飞飞死不足惜。
如今刀飞飞却又不想死了,说她贪生也好,说她怕死也罢。
刀飞飞忽然就想着,能和夜离这般相守一个月,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也好。
“傻瓜,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鼻子?”夜离只将人揽在怀里,小心地将抹去刀飞飞眼角的泪痕。
不等刀飞飞反应,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刀飞飞好不容易站稳,才发现,眼前这里,不是护国将军府祠堂又是哪。
“小婿慕辰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夜离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酒菜,小心地摆在刀霸天与柳倾城的灵位之前。
“岳父大人不是最喜爱这南陵醉,慕辰来得匆忙,也不知这饭菜是否和岳父大人的心思。”夜离絮絮叨叨了半会,像极了许久未见的翁婿二人在那闲聊。
刀飞飞忍不住上前,手指在刀准,刀霸天,柳倾城还有刀文珏的牌位上小心抚过。
“岳父岳母大人放心,慕辰一定会对飞儿好的。”哪怕豁出我夜离的这条性命。
刀飞飞再忍不住,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飞儿不怕,飞儿还有我!”
金陵三年,三月初一,夜离与刀飞飞终于返回南陵。
夜离果然没猜错,就在夜离大军刚刚离开南陵,那些诸侯国便已经按捺不住对南陵发起进攻,还好罗莱这两年在柳知白的治理下也算是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区区诸侯国的那些废物们,本就是因为利益结合,柳知白不过稍稍用着计谋,便将其分崩离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皇后,贺喜皇后!”帝后大婚,满朝文武自然欣喜之至。
夜离一个动作示意文武百官们平身,一把撩起喜轿的帘子,小心地将刀飞飞抱了下来。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奶娘眼看着夜离这毛头小子,这么多个日子都忍了,眼下这喜宴已经摆好,文武百官还等着入席。
夜离这可倒好,堂堂一国之君,只顾着抱着自己的媳妇就跑了。
“不打紧,我等愿皇上皇后鸾凤和鸣,早生贵子!”
凤鸣宫
“慕辰,快放下我!”刀飞飞真真羞了一个大红脸,眼下青天白日的,外面还有那么多文武百官都看着,刚刚还在那起哄。
隔着大红喜盖,夜离已看到刀飞飞那羞红的脸,在夜离眼中却是另一种风情可人。
夜离正打算一把掀开那碍眼的喜盖,却被刀飞飞止住。
“合卺酒还没喝呢?”刀飞飞的心中忽然生出了几许慌张来。
夜离忙着到桌前斟满两杯酒,小心地递到刀飞飞的手上,温柔地挽过刀飞飞的手臂,喉结滚动,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傻飞儿,这合卺酒朕不是早已经与飞儿饮过?
眼看着这酒也喝了,夜离正想着将那喜盖扯去。
“这会天还亮着……”刀飞飞双手死死地攥着喜袍,捏出了细密的褶子来。
既然刀飞飞不想夜离将这喜盖扯下,夜离只得一头钻了进去。
“飞儿是想对朕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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