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阳的大伯娘话音未落,叶少阳的大堂兄就已经脸黑如墨。
他哪里知道,他奶奶居然来真的啊!
说不认他就立马不认他了,连声奶奶都不让他们两口子喊了,他特意跑去道歉也是根本没用,而且这老太太还一点儿都不怕家丑外扬,搞得他们叶家的所有亲戚都把他当混账东西白眼儿狼,他找谁说理去啊?
“不管咋的,咱们还是先去试试。要实在不行,那你和你媳妇儿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一听叶少阳的大伯父这么说,叶少阳的大堂兄顿时就着急起来。
他妻子的娘家亲戚倒也罢了,毕竟他妻子并没有收他们的好处。
就算他们因此不满,他们也不能真把他妻子怎么着了。
可那些拿出了自己仅有的珍贵物资,就只是为了从他妻子这里换取一个或者几个名额的幸存者,这些人如果把怒气撒到他和他妻子身上,那他们还不得被对方给生吞活剥了啊?
要知道他们可是既收了人家的好处,同时又没有帮人家办成这事儿。
理亏那是妥妥的了。
当然,就算是他妻子的娘家人,他妻子先是大包大揽,后面事到临头了又突然撒手不管,那人家肯定也是会怨恨她的。
毕竟如果不是她,人家完全可以提早准备,而不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连个可以乘坐的车子都没有。
生怕自己大难临头的叶少阳的大堂兄,灰着一张脸,和自己父亲母亲一起去找叶少阳了。
他们过来时,叶少阳正在和萧凉他们商量明天的人员安排。
听到自家的正式队员说,叶少阳的大伯和大堂兄求见,萧凉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对叶少阳道:“他们这是来给那个疯女人善后来了?”
叶少阳蹙着眉,“应该是。”
“看来还是你大伯娘处事比较公允。”说完这句,萧凉就摸着自己下颌,思索起了到底要怎么收拾叶少阳的大堂兄以及大堂嫂。
“让他们进来吧。”叶少阳心里对自家的大堂兄那是一万个看不上,但这是他家的奇葩亲戚,他不能不忍着厌恶去处理他们弄出来的这些奇葩事件。
“少阳。”
一进屋,看到双手环抱,大喇喇站在叶少阳身边的萧凉、莫小寒,以及对着他们一脸鄙夷之色的秋良玉和陈海龙,叶少阳的大伯父简直恨不能直接找条地缝儿钻到里头。
他讪讪喊了自己侄子一声,他儿子却是王八脖子一缩,直接把自己藏在了叶少阳大伯身后。
萧凉看了不由嗤笑一声——就这么个一点儿责任感都没有的混账玩意儿,叶少阳的大伯父到底还对他抱着怎样不切实际的期待?
不及早断舍离,难道还指着他能够幡然悔悟?
“大伯,坐。”叶少阳没理他大堂兄,既然这货打定了主意缩在自己老爹身后,那叶少阳也不介意直接当他不存在。
叶少阳的态度已经十分清楚了,但他大伯父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轻易放弃游说自己的这个侄子。
“少阳啊......”
叶少阳抬手制止了他,“您是来找我说您那位好儿媳妇搞出来的那件事情的吧?”
叶少阳的大伯父老脸一红。
“二百三十多人,就算不考虑他们各自的行李,您知道需要多少辆车才能装下这么多人吗?”
“我们队伍里的空余车辆,我已经全都安排给了叶家的亲戚朋友,就算不去考虑他们做的这事儿经不经讲究,我难道就有那个本事再给他们变出几十辆甚至上百辆车?”
“不是我说,大伯,您真的是太纵容您的这个儿媳妇了。”
“无缘无故给公公婆婆甩脸子不算,居然还指着鼻子骂我奶奶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
不就是他大堂兄么!
那么又是谁给了他大堂兄有恃无恐的资本?
不就是他大伯以及大伯娘么!
他们愿意惯着自己儿子那是他们的事儿,叶少阳可不准备让自己家人也跟着受这份闲气。
“少阳......”叶少阳的大堂兄这下是真慌了,他面露哀求——叶少阳要是撒手不管,那他们一家还不得被那些希望落空的幸存者给生吞活剥了啊。
叶少阳不为所动,“求人不如求己,我不是没有提前警告过你。”
“可、可这事儿......”
“你想说这是你妻子自作主张?”叶少阳嗤笑一声,“你们天天在一起,你会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还是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傻,只要你不出面帮着她送东西过来,我就不知道这事儿其实你也是参与了的?”
“是不是之前一直没人把话说到明处,所以你就真的以为你比谁都要聪明了?”
“为了你好,我现在告诉你一句实话好了。”
“你之前跟自己爸妈耍那些小心思但却一直没有翻船,那是因为你选了两个下手的好对象。”
“不是你有多聪明,也不是他们真的蠢,他们只是不舍得从恶的角度去揣测你。”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你爹妈,不会因为心疼你就委屈自己,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是叶少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去撕别人的脸皮,尤其这个人还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他的堂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萧凉那副小暴脾气的影响,叶少阳已经越来越觉得,有些人,你就是不能对他太客气了,不然你永远都想不到对方能够干出多么厚脸皮的事儿。
“蠢就不要总是想着算计别人,有胆子算计别人,那么后果你就必须自己承受。”
“别想着拖过今天,然后明天直接上车,缩在后头等着我们保护。我的那些兄弟,可不是拿来让你仗势欺人的。”
“你敢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我就敢直接把你们两口子丢在这儿承受他们的无边怒火。”
以这句话作为结语,叶少阳示意门口的正式队员送他们父子离开。
叶少阳的大伯父头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心里的滋味儿复杂的如同打翻了只有不好滋味儿的五味瓶。
他的独子脸色比他还差,当然,他主要还是有些害怕自己会被那些等着他们给安排车子的幸存者生吞活剥。
“少阳。”都已经浑浑噩噩走到门口了,叶少阳的大伯父冷不丁转身,冲回了叶少阳身侧,“少阳,你帮他一次,就帮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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