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中心繁华之处。
“咳咳咳咳......”
一位消瘦的老妇人躺在病榻上,虽然卧躺着貂皮绒羽真丝棉被玉雕鸳鸯枕,床前焚香烟火袅袅,而那老妇人脸色苍白无比,皮肤上已爬满皱纹,抬手掩嘴连连咳嗽。
“娘亲!是孩儿无能,让你和爹爹受苦了!”高深跪在床边,端着药,他看着自己母亲的目光,十分沉重,仿佛有千斤的悔过,压在他心头。
“我怎料到?你爹爹被坐实了,贪污之罪!如今被皇帝查实,要诛连九族,咱们家道衰落,以后我们就照顾不了你了,我已经找人替代了你,你现在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娘亲!爹地一定是被陷害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传言!爹爹向来为人公正,诚朴,定是在宫中得罪的人太多,被人污蔑。”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皇上的御令下达,马上就要来封道抄家,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洗脱冤屈呢?家里的丫鬟仆人都跑掉了,把之前的东西都拿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孩子啊!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高深母亲卧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眼角含着泪,流不尽的辛酸。
“娘亲!我绝不会离开你们的!就算我要走,也一定要带上你!”
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只可惜自己年迈体衰,久病卧床,无能为力,万分痛惜的说道:“你大好前程!怎可因为我毁掉!你好不容易进到姜家,入净云门者,天下人敬之。如此千载难逢的气运机缘,如果因为我和你爹的而毁掉,我们在天之灵也难以安心!”
老妇人说完之后,又咳了起来,立刻用手帕掩嘴,放下手帕之时,那手帕上全是一片鲜红。
“娘!你不要这么说!我一定有办法带你离开的,你现在好好养病,治病的钱我一定会帮你凑齐!”
高深右手拿着药勺,颤抖的厉害。
他想到以前父亲认识的那些朋友,有很多朝廷里面的官员,高深心想,总有几个能帮上他们的忙,帮他们逃过一劫。
高深也曾想过请求姜野少爷帮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在姜野少爷身边,姜家对他的照顾太多,对他的帮助也太多,恐怕此生都难以再报答,他决定这件事情不再麻烦姜家。
陪母亲入睡之后,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已凌乱不堪,柜子床头,甚至连木地板,都被人翻了个遍,坑坑洼洼,床帘也被人取了,花瓶打翻了,高深孤独无助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不仅孤独无助,心中更多的是恨。
他先去了一趟药馆,然而,身上所剩银两不多,而偏偏,他娘亲的肺痨所需要药材极其昂贵,而他们家正是多事之秋,危难之际,钱财匮乏,自己在姜家本就是去修行的门徒,虽说也有一些银两补贴,但那点钱怎么够用?
他原本想买四副药剂,按照以往的价格,两块碎银可以买四副药剂,那药掌柜竟分毫不让,还坐地起价,只给他拿了两包药剂,说是药材涨价了,他们也是要挣钱谋生的,不是做慈善的。
高深只好作罢,而钱囊已空,只是拿着那两副药,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一定要今晚夜深的时候将母亲带走,然而,他一个人背走速度一定会被拖慢,而皇帝手下的人马,明日就到。
他们这些日子,整个高家都是被皇帝手下的人监视起来的,还好他的母亲给他找了一个替身,做掩护,加之高深武功高强,想要避开那些监视,轻而易举。
他穿上黑色的大衣,用面巾遮住脸,立刻前去周家,
周家与他有些交情,周家也是个大户人家,周阳青是高深多年的好友,只是自从高深进入姜家后,便很少与这位童年好友相见,但他们的交情应该还在,给母亲借一些买药钱,周家之人,应当不会如此绝情。
况且当年周阳青被毒蛇咬伤,还是他用自己所学的那点肤浅的内功,帮他逼出体内毒素,成功就了周阳青,周阳青事后也表态,以后高深若是有什么危难,大可放心的去找他,他一定全力相助。
于是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到周家寻找周阳青。
“咚咚咚!咚咚咚!”高深敲响了周家的大门。
“请问公子是?”守门的家丁从门后探出个头来,客气地问道。
“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周阳青,我是他的旧友。”
“好的,公子,您等一下!”那家丁热情周到,也没有关门,便直接回屋去向主人禀报。
那小家丁正准备去找周阳青,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周公子。
周阳青双臂间都搂着姿色不俗的胭脂粉玉,左边穿着紫罗裙,右边穿着蓝色齐胸襦裙,只不过,衣着单薄,胸口腰肢长腿处颇为显露,雪脂凝白,红唇妖媚,风骚妩媚之极。
他双手搭在她们两个的肩膀上,左手勾着小酒壶,右手拿着酒杯,脸色微微发红,笑得正欢。
“小柳儿,在陪爷喝一杯!”
“好啊!”左边穿紫罗裙的姑娘说道。
“你们两个今晚都得陪我,好好伺候爷。”
“哎呀,没问题!”右边穿蓝裙的女人笑嘻嘻的抚摸着周阳青掉在他胸口前的萝卜手。
在一条小道边,那家丁看见周阳青的时候,眼光一亮:“唉!周公子!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旧友。”
“旧友?”周阳青身穿青丝罩衫,大袍宽袖,身材微胖,脸蛋浑圆,上个没有长开的孩童,周阳青皱眉询问:“你没问他名字?”
“周公子,那人没有说。”
周阳青推开了身边香艳美人,走到那家丁的身前,仔细询问道。毕竟他听他爹说,最近那高家,瘦了些风波,高家因为贪污之最被查时,皇上决定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他的父亲一直嘱咐自己,如果高家的人来找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此事万不可和高家扯上一点联系。
那人不会是他儿时同伴高深吧?
“你就说我身体抱恙,外人一律不见!”
“好小的,这就去!”
那家丁又匆匆的跑了出去,周阳青又和身边两个妖娆多姿的女人,去风花雪月把酒言欢。
“对不起!我们家少爷身体不适,之前吩咐过外人,一律不见。”那家丁又走到门口,高深的目光终于伸出点精神来。
“好!多谢!”高深也不过多久,转身离开。
那家丁摇摇头,关上了大门。
随后,高深沿着屋檐,一直飞到周阳青的住宅。
因为他想,昔日旧友生了病,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他对周的地形也十分熟悉,毕竟在十年之前,他们两家时常往来。
高深正好飞到周阳青寝房的屋顶,周阳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带着身边两个女人,晃晃悠悠的走进自己自己寝房的门口。
他这才知道,周阳青并没有生病,看来只是不想见他罢了,高深心底闪过失望和愤怒,随即很快这种失去平衡的心理,慢慢变得平静,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谁在这时被查出来帮助了他们高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都不愿意去惹麻烦,高深也理解周阳青对他避而不见的行为。
旁边紫色罗裙的姑娘推开了门。
高深原本准备离开,却听见那紫衣姑娘的问话,于是准备再听一听下文,他扒开瓦片,透过拳头大的缝隙,观察着屋内。
“公子,你怎么不去看看方才来拜访之人?”小柳儿问道。
他们三人一起,走近了周阳青的卧房。
“最近啊!朝廷太尉高大人被查出贪污千两黄金,高家即将被满门抄斩,这种事情咱们离得越远越好!”周阳青又喝了一口酒,他的酒量极好,即使脸颊发红,也依旧能千杯不倒。
周阳青自己坐在床边,蓝裙女人帮他脱下了靴子。
“公子真是明智!”紫罗裙的女人夸赞道,一边说一边为他宽衣解带。
“我再去趟那趟浑水,难道不是犯傻吗?再说了!来找我的人,多半都不是说正经事的。”周阳青一把将那姑娘推到床榻上。
两个姑娘都嘻嘻的笑了起来。
“我不是听说你们周家和高家的关系好吗?万一是高家的公子,帮一下,不至于那么恐怖吧?”穿蓝裙的女人好奇地问道。
高深觉得,这女人把他想问的话都问出来了,是他听得更加仔细。
“哈哈哈哈,唉,看来你们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皇上给他定下的贪污罪名,其实是几个大臣,联手起来设计的圈套和阴谋。”周阳青一边说着,一边用色咪咪的眼睛欣赏着身边秀色可餐的美人。
“这么说,高大人是被陷害的。”蓝衣姑娘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猜测到。
“说的不错!”周阳青十分自豪道。
高深整个人一愣,难道周阳青知道他们是被诬陷的?可这整件事情,不是和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周阳青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看在你们两个伴我多时的份上,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呀?”紫衣女子,右手抚过周阳青的胸膛。
周阳青被挠的酥痒。
“哈哈哈哈!其实啊,那几位大臣里面,有我爹的一份子,高大人之前受到百姓爱戴,又受到皇帝宠爱,自然是家财万贯,咱们大家都眼红,凭什么就他高家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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