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欲望,正在绽放。
齐小刀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中的每一股血液都在兴奋地燃烧,他能听见每一丝从耳边逃走的风,能看见每一片草尖上滑落的血滴。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充实的自己,那是一种心灵上极大的满足感。
或许是因为五年来渴望力量得到了实现。
或许是如今的自己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没有任何负担。
或许是将那些人杀死时内心产生的成就感是他以前在地球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安逸,只会养成软弱,我,问道了猎物的香味。”
齐小刀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他仰天长啸,将所有的灵力都灌入到了四肢之中。
这一刻,他化身为真正的狩猎者,他要离开这里,这里不足以成为他停留的地方。
“想跑?”商铁石手一挥,一张金色的丝帕陡然变大,向那奔跑的齐小刀盖去。
齐小刀看到了金色巨布带来的阴影,无论他朝向哪个地方奔跑,那张局部始终都挡住他头顶的天空。
海洋一般深厚的灵力从金色巨布倾泻,压得齐小刀骨骼作响。
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他仍然在不停地奔跑。
砰!
啪!
哒!
齐小刀听见了细微的三个声音,就像敲击木鱼发出的击打声。
当他听见第一声时,他感觉上方压制自己的那些灵力以一种非常快地速度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当他听见第二声时,他的四肢百骸传来巨大的疼痛,就像有人在用尖刀撬着他骨骼上的每一个关节。
当他听见第三声时,自己的头顶仿佛没了天灵盖,一股强风直往脑袋里钻。
地蕴,天藏,神脉,三个需要修行者很多时间才能破开的境界关,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开了。
没有一丝预兆,没有一分破境的困难。
那些每个境界中的小境界,就像不存在一般。比人所谓的登天路,此刻对齐小刀来说,只不过是一条平坦的大马路。
齐小刀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自己的血液是怎样流通的,看到那个修行者十分重视的丹田所在。
原来,灵气的游走是这样的。
原来,丹田是长这个样子的。
那片如同废墟的丹田,东南西北的四个矮小破石墩,此刻就像上古遗迹一般显得沧桑古老,还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妖光。
中间本来应该有一个土行位,但是齐小刀看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无底洞。
灵气就像江水一般注入到那无底洞中,也没见激起个水花。
他看到自己的丹田上空此时如同盖着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光滑无暇。
但是他知道,这里以前满是小洞。
“所以我现在是神脉境了吗?”齐小刀喃喃道:“那我现在是神脉几重呢?”
他停了下来,望着头顶那张金色巨布,他不屑地道:“既然你一直跟着我,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厉害!”
他冲天而起,一个剑指直刺金色巨布。
金色巨布立刻四角垂落,想要将他包裹在其中。
然后四角即将碰到一起之时,一道红色剑芒洞穿了巨布。
齐小刀抓住要跌落的巨布,手按着他刚才破开的口子一用力扯成两半。
他飞到空中,手一扬,两张破布便飞到了尚铁石手中。
三位峰主和宗主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明明刚刚还只是个练气期的小鬼,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神脉境?
“散灵石?”
众人想到了散灵石,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散灵石只能压制修行者的境界,当修行者抛弃散灵石时,境界虽然会重新回升,但是不会引动周围灵力变化。
而这个青年的周边明显有大量的灵力正在涌入他的体内,这说明他是刚刚才破境。
他的双脚,头顶,双臂,都成为了灵力的接收入口,这说明,他在刚才破开了三个境界。
这,还从来没有修行者做到过。
曾经有人连续破开两个大境界,但是绝对没有听过有谁能一次性破开三个大境界。
葛离天感觉有些棘手了,他怪自己做事不够果决,但事已至此,必须要留下这人手里的乾坤镜。
“今天,你是不可能走出乾坤宗的,还是把乾坤镜交出来的好,拿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你不知道乾坤镜会带来多大的危险。”葛离天当然不会大庭广众下说出乾坤镜的秘密,他只是想看看能否让对方分神,以便于他趁机发难控制住对方。
秘密?
乾坤镜的秘密?
三位峰主有些疑惑,在他们的认知中,乾坤镜是宗门至宝,是一件灵字级的法宝,使用方法只有历任宗主知道。
他们也曾疑惑过, 为何宗门有这么强大的法宝却不拿来征服周边的宗门,而是放在一个只有宗主能进入的地方躺在那里吃灰。
现在看来,果然乾坤镜有一些只有宗主才知道的秘密。
齐小刀嘿嘿地笑着,关于乾坤镜的秘密,在镜子与他合二为一之时,他便知道了。
他指着自己如血的左眼,笑道:“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乾坤镜么?”
葛离天和三位峰主一惊,都望向他的左眼。
刹那间,风云涌动,天地失色。
万物静止,无论是齐小刀,还是葛离天,就连乾坤宗的一草一木,都成了静止的状态。
时间停止了。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时间。
天上,一只巨大的眼睛睁开,打量着这个世界,眼珠子飞快地动了几下,似乎对这个世界并不感兴趣。
忽然,他的眼光集中在了齐小刀身上。
似乎对这个青年产生了兴趣。
巨眨了几下,不久便闭上了眼。
天,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一点翠绿在一片草尖上凭空出现,只是刹那,天地便又恢复了颜色。
刚刚那是什么?
中人惊恐地望着天空,却再也无法找到刚才那只巨眼的踪迹。
“刚,刚那是什么?”
“我刚才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爆体而亡。”
“那是神吗?”
尚铁石不再老成持重,他就像一个受了惊的小孩子,嘴里胡言乱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不仅是他,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只巨眼,当那只巨眼出现的那一瞬,他们就感到了一种超越生死的恐惧。
他们感觉到,在那只巨眼面前,他们甚至连一条虫子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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