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天空落下蒙蒙细雨,将四号基地笼罩在一片柔和的轻纱中,看似是平淡祥和的一天。
“呜——嘟嘟嘟嘟!!”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天空,基地中央的政权警察大厦前,一列黑色的车队飞驰而来,在挂上一条巨大黑布的大厦前停下,过往的行人见状纷纷加快脚步,离开大厦。
咔哒!车队中第一辆车的车门被狠狠推开,阮夏从车内蹦到地面上。
“冲冲冲!保护总司令!”叫喊声从四面响起
身后跟着近二十个全副武装的政权警察,大厦前两侧列队的士兵见状咔!地立正,将手中的电磁步枪举在胸前,作欢迎状。
阮夏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她快步地朝大门走着,神情严肃,面色严峻,军帽的银徽和礼服里的白衬衫上都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深蓝色的眼眸里藏着无数把利刃,黑色大衣的后摆在她的身后随着走路的节奏摇摆着,钢底皮靴敲击地面,发出它特有的清脆响声。
走到离大门不远处,一个穿着常服的政权警察夹着文件夹走上前来,他是四号基地国家政权警察情报科科长劳茨。
“您还好吗?总司令?”
阮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直地从他身边走过,他顿了一下,立马快步跟上。
“我的副官安迪怎么样了。”
“他的情况危急,长官!一颗子弹离他的主动脉只差三毫米,腹部中弹三枪,胸部一枪,腿部和手部各三枪。”
“啧……”
阮夏眉头皱了起来,但依然尽可能保持着平常的神色。
“恐怕我还有别的坏消息,长官。”
“汇报。”
“是秘密警察副总司令,总司令,他的座驾在上午的八点十五分被人看到最后一次通过了中央大道的贫民区。”
“这是针对我们设计的恐怖袭击,劳茨。”
阮夏将发丝拨到耳后,眼神看着地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走进大厅,大厅内忙碌的军官们齐齐地站好向他们行礼,阮夏没有动,而劳茨则向他们回礼。
“我抓住的那个人呢?”阮夏冷冷地问道。
“押送他的直升机十分钟前到了,总司令,他现在被人押到医疗室去了,处理完伤口后就可以接受审讯。”
“我要的是他的个人信息和家庭状况,劳茨科长。”
“是!”劳茨展开文件夹。“此人名叫保罗-沙瑞尔,身份平民,没有参加过佣兵队,原五号基地公民,此人一个月以前随父母迁至四号基地,父母在城门口被您击毙。”
“…………”
“你确定他没有参加过佣兵队吗,在以前的基地里。”
“六号基地的档案我们无权查看,六号基地被核弹攻击,城区内中央数据处理库被损坏。”
“我明白了。”
“根据现阶段掌握的数据来看,这是一次针对国家政权警察的一次政策报复性袭击。”
“有任何证据证明有佣兵队和国防军插手的迹象吗?”
“没有,总司令,这些恐怖分子就像跳蚤一样清不干净。”
“不对。”阮夏停下脚步,用眼睛逼视着劳茨科长,劳茨科长知得立正站直
“是佣兵队,科长,他们就像四号基地肚子里的的蛔虫一样清不干净,现在需要打虫药来帮忙了。”
“长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别忘了你的职位,劳茨队长,我的决定你无权过问,也无权反驳。”阮夏抱起胳膊,虽然她没有劳茨高,但是气势这块可以说是把劳茨压得死死的。
“是……总司令。”劳茨的话被生生地压回肚子里去。
电梯门旁的数字闪烁着,通往总司令办公室的电梯到了。
“我每天都尽可能更换不同的上班路线,但是他们还是能够找到我。”
“怎么可能呢?总司令?”
“我不知道,科长。”阮夏走进电梯,没看身后就按下了关门键:“但是我会查个明白。”
“……”
电梯门轻轻地合上了,随着一声震动,电梯开始向上升去。
电梯内安静极了,只有滑轮在钢索上滑动的摩擦声和电机机组运行的些许嗡嗡声。
咚!咚!咚!咚!咚!咚!
此时的阮夏,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从刚才战斗时一直持续到现在,咚咚咚地急速跳个不停。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呵……”阮夏轻轻地叹气,突然……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五脏六腑传来,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和神经,同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阵一阵的闪烁,四肢急剧地脱力,到了最后,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了。
想必是那个药的副作用罢……还好……是在电梯里……但是……
随着眼前的又一阵闪烁,四肢最后的的力量被抽空,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不可阻挡的眩晕,她只感觉自己变得很轻,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面倒去,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
…………
她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和电梯墙壁相撞发出的轰响声,但是它一直没出现。
?哎?
她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平稳地拖住,大手的主人慢慢地跪下,让她的身体半躺在大手主人的胸前,与此同时,那双大手温柔地扶住她的肩膀,帮助她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胸膛的热度慢慢地透过她的发丝和制服渗透到她体内,后面人均匀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吹动她的空气刘海。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行刺,您是不是就完全没有抵抗力了呢?”
低哑的男声缓缓地靠近她的耳朵,说话呼出的空气撩拨着她的耳垂,让她感觉到痒痒的。
“你叫什么?士兵?”阮夏微喘着。
“鄙人全名埃文-豪斯曼,是个杂种。”男人哑笑道:“看来总司令是个大忙人这句话属实。”
“……”阮夏沉默着,没说话。
“很辛苦吧……总司令。”埃文低低地笑着:“这他妈的恐怖执行力,嗯?你可以去考虑一下中央总指挥的位置,哼哼哼。”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拒绝了我的邀请……”
“我之前说的是容我考虑一下,亲爱的总司令……”埃文在阮夏耳边吹着气说道。
“不……你说的是我拒绝……我不会和杀害我战友的人共事……”
“但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随着一阵衣服的沙拉声,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被拿到阮夏面前。
上面是阮夏的意见,底下是基地的红章,红章旁用蓝色的水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同意上任。
“刚开始你绝对把它揉了,然后丢在了垃圾桶里,是不是……”阮夏喘息着说道:“这张纸上还有垃圾桶里的味道,菜,酒,还有……袜子。”
“你和江安他妈的都是狗鼻子吗?这么灵?”埃文将那张纸收了起来:“但是我还是来了,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给我的那个他妈的职位现在已经满了,有人了?”
阮夏扭过头朝后面看去,因为背对着埃文,所以视野受限,她看不全,只看到了埃文身上的黑色制服和他的浓眉,以及浓眉下那双桀骜不羁的绿色眼睛。
“不同意,态度不好……”
“呕吼?”那双绿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埃文一松一紧地捏着她的肩头,并慢慢摩挲着,一阵阵对神经的刺|激让她全身的肌肉不由得一缩。
“小妮子,嘴还挺硬的,你埃爷我特战队的纯爷们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还治不了你?”
不妙啊,阮夏皱皱眉头,这个男人有点难缠,还趁自己没力气的时候趁虚而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一看电梯的显示屏——此时电梯已经到了三十楼了,但是电梯门还是没有开。
“制动器被我按了,门没有我的同意是不会开的。”埃文凑得更近了,低声说道。
“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阮夏想坐起身来,但是刚一用力,便被埃文按了下去,埃文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放在她的小腹处抚摸着:“总司令……干脆辞职吧,跟你埃爷我跑了算了,跑到外面一个没有闪骸的地方,然后嗯?怎么样?”
“唔……”
“嗯……是不是心动了?下午咋们就收拾东西?”
“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埃文委员……”阮夏感觉自己慢慢恢复力气了,便慢慢移动左手,摸清楚后面抱着自己动手动脚的副司令弱点位置后,一拳朝着他男人的痛点杵了过去……
“嗷!!!!!哦!!!!!”
埃文发出猴子似的叫声。
一个小时后。
“胁迫总司令,猥亵总司令,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大胆,埃文先生。”
阮夏高高在上地坐在皮椅上,交叠着双腿,抱着双臂,皮靴尖微微地抖动着,时不时就要踢到埃文鼻子的样子。
而埃文呢,面色痛苦地捂着裆部跪在阮夏面前,看着阮夏皮靴的鞋尖在自己鼻尖不远处晃悠。
“总司令,我有罪。”埃文声音颤抖着说道。
“犯了什么罪?”
“在总司令耳边吹气罪。”
“没有这条罪名。”
“捏总司令的肩膀,让她很爽罪。”
“什么罪?”阮夏慢慢地解开腰间的枪套。
“我错啦!我错啦!是摸总司令的肚子,让自己很爽罪!”
冰凉的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上,阮夏慢慢地扳动击锤……
“哇呀!他妈的!我错了呀!总司令!杀不得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想和漂亮的总指挥私奔,然后让她怀……呸!让她一直能陪伴自己罪!”
“咔嚓!”撞锤击发了,埃文大叫妈呀!然后用刚才捂裆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
“回答皆错。”阮夏把银色的M1911插|进枪套里。“抬起头来。”她用鞋尖挑起埃文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对着自己。
“你知道我的手枪为什么是没有子弹的吗。”
“因为……禁枪要求?”
“军官没有。”
“那为什么?”
“这是我将你任命为我亲卫队执行委员的原因。”阮夏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办公室的侧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军礼服的年轻人。
乌黑的头发,坚毅的眼神,严肃的表情,还有那锋利的眉毛和刀削般的脖颈,这个人不是江安又是谁?
他哒哒地走过来,在阮夏和埃文面前站定:
“哟,一晚上不见,怎么?男性功能出问题了吗?”
“嘿嘿,小安啊,说来惭愧,但他妈的一点也不亏。”
“不亏吗?那就好……”
“是吧!啊哈哈哈哈!!”
但是埃文刚笑两声,嘴便被皮靴的鞋底踩住,呜呜地发不出声来。(注意,这里阮夏穿的是室内皮靴,为了不刮伤瓷砖地板,皮靴上没有安装钢钉。)
“江安委员。”
“是!”江安立马笔直地站好。
“首先,感谢你在接到求救信号后做出的快速反应。”
这是真的,之前火力支援阮夏的那三发火箭弹,便是江安在直升机上扛着发射器射出的。
“其次,我的副官安迪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身受重伤,这次的恐怖袭击对我们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是……”江安微微颔首,他注意到,埃文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我命令你,秘密警察亲卫队委员江安,组织亲卫队成员,立马针对城市内的恐怖分子展开报复,能杀则杀,用最狠的手端,一个也不放过。”
阮夏面若冰霜,语气凌厉,深蓝色的眼睛放出一种无机质的光泽。
“我给你七天时间探查反基地政权行动目标,待中央巡查组到来后,全面收网,取缔城内所有雇佣兵组织的活动,把他们的势力彻底剿除,并对国防军展开清洗,铲除所有经过佣兵队升职的军官,我要他们的名单和全部信息。”
“是!”
只有埃文的面色铁青,一声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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