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阮夏刚想说什么,下一秒,她就被人拦腰抱起,后背狠狠地撞到了柔软的床垫。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是双手的手腕被被紧紧地按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黑影半跪在床上,将她死死地按住,黑暗中江安的眼睛在她面部上方的不远处忽闪忽闪地看着她,从中发出一种诡异的光泽。
紧接着,它突然消失了,一股温热的气息迅速向她靠近,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将肩膀缩起,并把头用力地侧偏——虽然她知道这是徒劳的。
嗯?
那道温热的气息并没有吻住她的嘴唇,而是轻轻地靠近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呼——”带着微微的鼠尾草和海盐的奶香味道,这一下子让她的心头似乎放松了很多。
“这么大了,害什么羞?嗯?”江安低沉问,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心脏跳的很快。
他看到,阮夏平日里白皙的脸,现在飞上了很深的一抹绯红,她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着,锁骨在昏暗的环境下若隐若现,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她衣门襟上的两颗纽扣全部散开,从中微微地露出她洁白的胸脯。
她的嘴唇半开着,泛着隐隐的水光,从齿缝间渗出丝丝略带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葡萄有香味,轻轻挑动着江安的鼻尖。
虽然很暗,但是江安还是发现了阮夏眼角如有若无的泪光。
“我弄疼你了?”
他不由得将他半跪在床上的姿势动了动,松开握住阮夏手腕的两只手,再次贴近她的耳边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嗯?小姑娘?跟哥说说看?”说着,他便一手抬起,去摸她略带泪光的眼角。
他的手腕被阮夏猝然抓住,即使通过手腕,江安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心慢慢升腾起来的温度。
江安看着她略微泛红的眼角,而阮夏与他对视,没有挣扎,也一声不吭。
片刻之后,江安再次俯下身去,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问:“为什么不反抗?”
他们的脸距离近得几乎是挨在了一起,对江安的回答,阮夏只是又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她抓住江安手腕的手有些发抖。
昏暗的房间中,他们就这样僵持地对视着,谁也不愿意前进一步。
即使这样,两人之间的温度还是慢慢地蒸腾了起来。
片刻之后,阮夏才突然溃败一般,手指微微一松。
江安的嘴角泛出笑意,随即,他再一次低下头,这次他的脸靠到了阮夏的脖颈间。
他能感觉到阮夏呼吸的频率明显地加快了许多。
“来不来?”江安哑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阮夏只是喘气,并不说话。
“逗你玩呢。”江安把身体从床上撑起来,离开阮夏,站在一旁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黑色军礼服。
“我怎么舍得拿first blood呢?你留着吧。”
阮夏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发红,微微喘气,用一种不知道夹杂了什么样情感的眼神看着江安。
“我向来尊重女性,我也不舍得夺走他人珍贵的东西,再说了,这并不能给我带来成就感。”
江安走进,把阮夏扶起来,帮她整了整凌乱的连衣裙,还帮她把胸前的扣子扣好,帮她把发丝拨到耳后,拍拍她的脸:“很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现在是总司令了,终于可以放心地大胆了?”阮夏整了整自己的领口,把连衣裙上的皱纹抚平。
江安没有说话。
“姑且相信你一次。”她束紧腰带,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下一次再这样调戏我,我可能就会对你采取不友好的措施了。”
“按照现在的局势,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也许我一走出你的家门,就会被远处房顶上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谁知道呢。”阮夏扯了扯裙角:“跟我来。”
“请坐。”阮夏拉开餐桌前的椅子,江安顺从地坐下。
阮夏的身影消失了一会儿,紧接着,她的身影在江安身后重新出现,她的手中端着两个巨大的陶瓷白盘。
坐在位置上的江安看到那陶瓷盘的底,差点被吓得当场跑掉。
“你……你想撑死我……报仇吗……”江安的声音颤抖着,已经做好了跑人的姿势。
“连女性的劳动成果都不尊重,还谈什么尊重女性?”阮夏端着盘子,用她锋利的深蓝色眼睛盯着江安。
江安瞬间投降:“我吃!我吃!你做多少都吃。”
“噔。”盘子被放在江安面前,阮夏端着自己的一份在江安的对面坐下。
看到盘子里的东西,江安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大盘沙拉,里面有水果,也有蔬菜,被切得细细的,也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如麦片,糖渍红豆,葡萄干等,已经被阮夏严严实实地用沙拉酱和其他的调味品拌好,看起来有一大盘,其实却没有多少,大概够一个人吃饱的样子。
接下来,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阮夏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罐子,里面看起来好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阮夏抽出一把刀,一刀扎在它的瓶口,气漏了出来,阮夏将它一把开封!
巧克力的香气,的确是巧克力。
紧接着,江安看到,阮夏舔舔嘴唇,将罐子里的液体巧乐力一股脑全部倒在了前面的盘子里!
“啊啊啊——————”江安捂着脸小声地叫了出来。
褐色的巧克力就像一道道细细的丝线挂在罐子的口上,阮夏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完全地流干,直到一滴不剩后,她才舔了舔罐口,将它放在一旁的桌上。
紧接着,她看到了正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江安。
好像有些失态,她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脸上不经意有些泛红:“你还不开始吗?江安同志?”她故意转移江安的注意力,并开始用力地搅拌盘子里的东西。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试图岔开话题。
“你吃的这是啥?”江安的一句话宣告了阮夏岔开话题的失败。
一把刀子插在了阮夏稻草人的身上
“这么甜不腻人吗?”
“呃!”又一刀。
“你只吃素吗?”
“噗!”又一刀。
“你天天这样吃吗?”
“啊!”又一刀。
“这么多糖,你不怕长胖吗?女生的小鸟胃真的能消化掉这些东西吗?为什么吃这么多你的胸还是没见发育?”
“噗噗噗!!!”接连三刀,阮夏稻草人的身上已经扎满了刀。
“唔………………”阮夏在桌下抬起脚,想要踹江安的弱点,但是抬起来不久,她就放弃了
——她踹不到。
她又举起拳头,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略带颤抖地放下了……
——她也锤不到。
“你是客人,你是客人……”阮夏念念有词,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盘子里的东西送进嘴里,脸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
一只手伸过来,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巧克力。
阮夏瞪着江安。
“对不起,我照顾妹妹习惯了。”江安双手合十。
“哼,姑且原谅你的大胆行为。”
“我可否一问……”
“先吃饭!!!”阮夏慢慢抬起头来……
虽然她不是总司令了,但是她眼睛里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场可是一点也没有少,在它的逼视下,江安只得乖乖地用勺子吃盘子里的混拼沙拉。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餐具碰撞的悦耳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咀嚼声时不时响起,闪烁的烛光在墙上跳跃着,映出两个人认真的侧脸。
恍惚间,江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在他们空旷宽敞的房间里,他和江慈面对面坐着,用筷子,而不是用勺子,来共进晚餐,阮夏和江慈不同,江慈在吃饭时,总是喜欢和江安讲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江安也大多都愿意耐心地倾听,只是如果江慈说兴奋了,一直说个不停,饭都忘了吃,江安才会提醒她,要记得吃饭。
这时,她也大多都会乖乖地不在说话,认真吃完,江安则是在旁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微笑地看着她。偶尔对上眼神,江慈也都会向他鼓鼓腮帮,示意她没吃完,江安则会伸手戳一戳,大部分里面都是空的,然后江慈就会咯咯地笑。
阮夏呢,看起来很严肃,其实她也真的是一个很严肃,很认真的人,尤其在吃饭的时候,江安看到,她的头一直埋在盘子里,都没有抬起来过,吃饭的全程也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看得出来,在她小时候,她的父母对她的家教是非常到位的,或者说是比较严格的。
江安吃饭时都是大口大口的,这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而阮夏则是小口小口的,温文静的吃法
不多时,两人几乎同时完成了战斗,放下手中的勺子。
“你吃完了吗”
江安下意识地问了问。
阮夏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嘴巴,同时点了点头。
“嗯…………好。”江安站起身来,拿起两人的餐具。
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怎么?想来?”江安瞥了一眼抓住他手腕的阮夏,她此时正瞪着他。
“我没说想来。”
“那你就放开,让我去把餐具洗了,然后再收拾你。”江安想动,但是手腕却被抓的死死的。
“哼……大胆的发言,你能收拾得了我?”阮夏冷哼。
“不服试试???”江安将眼睛眯起来。
“哪有主人让客人洗碗的?”阮夏说。
“我都要收拾你了,你还和我讲客气?”江安歪着头看向她:“你不放开我就真收拾你了啊?我收回之前我说过的所有的,让你感觉良好,自以为自己安全了的话,你也给我洗白白到床上乖乖躺着去,别逼你江爷沙发上给你直接开战。”
“哼……”阮夏微微笑了一下:“看来我是引狼入室了。”
“谁知道呢?狼也有好狼坏狼,好狼也可以变成坏狼,如果你不让江爷给你洗碗的话,坏狼就可能要吃掉小姑娘了。”
阮夏还是没有放。
“好,很好。”江安把盘子往桌上一放——
阮夏松手了。
“你玩我?”江安瞅着她。
“入室的大坏狼会被小姑娘反杀吗?”
“你说的是哪种反杀?”江安再次眯起眼睛:“你今天是不是有点痒?”
“谁知道呢?”阮夏耸耸肩:“你比埃文更涩,你自己都不知道。”
“哼……你是没见过他发作的时候,如果今天来的是他,你还能坐在这儿和我对着干?早趴窝了,明天也别想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江安凑到她的耳边:“埃文告诉我的。”(不是)
阮夏:“…………”
“对了,还有。”江安端起盘子,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来:
“我知道你有枪,警告你,别拿有子弹的枪对着我,空枪也不行。”
“不然呢?”阮夏问。
“不然?不然大坏狼就要直接端枪吃掉小姑娘了。”
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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