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子见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竟然惹得高宏图如临大敌,神情紧张兮兮,心道,虽然他的魔功深不可测,但此刻在这地宫中他未必有多自信,这里机关危机重重玄机暗藏,许多先机都把握在我的手里,至少他也是这么以为,何不趁着这个契机逼他解除身上的魔禁再说?
”解了我身上的魔禁,也许我们二人都相安无事,不然,难保眼前不会发生灾难性的后果,即便我现在形同废人,却照样能启动地宫里任何一处机关,
豁子说着,就抬起右脚继而落下---只听头顶的花岗岩层内骤然间发出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继而,整个地宫一阵晃动----
高宏图大惊失色,赶紧阻止豁子:
“你个混蛋,你这想要干什么?再不停住我们都得死!”
豁子哪听得进高宏图的咆哮!反而用力跺脚,随着豁子跺脚的节奏,整个地宫在反复动荡巨震。高宏图虽然拥有逆天的无上功法,面对地宫不停的震荡却是毫无拒阻的能力,若要在此刻逃出去,高宏图自然不在话下,但就此让豁子毁掉地宫,他却是万分的不舍,眼见豁子的情形处于疯癫之状,如此任由其胡闹任性,也绝非自己所愿,但若将他解禁,犹似纵虎归山,想再出其不意的制服他恐就不那么容易了。心下左右盘桓,情急之下也暂且无计可施,遂将声音柔和下来:
“你且停住,我们有话好说,毕竟大妮儿尚在,我们还是翁婿关系,不至于情断义绝,即便为了大妮儿我们也须各退一步,商量出个折衷的法子,何况,这地宫是你们的祖业,将他毁于一旦,你定会背负千古骂名,这件事你需好好掂量,言尽于此,你就看着办吧”!
高宏图一番恳切之言,倒令豁子一时间无所适从,但他绝不提解去豁子身上魔禁一事,豁子自然不会买账,虽然脚下动作有所缓和,也只是将地宫震荡的级别由八级降至四五左右,尽管脑中昏昏沉沉,以豁子的定力和修为,还不至于完全模糊意识,丧失理智,维持一个普通人的思维还是勉强为之,但浑身的功力几乎丧失多半,火枪还在高宏图手中,即便想法可行,手无缚鸡之力,还是空谈。故此,豁子眼下想要的结果首先就是希望高宏图给他解去禁制。这一点,高宏图也依然有着清晰而准确的判断,他也不可能糊涂到将豁子弄到丧失理智的程度,也更不可能解去豁子的功力禁制,好不容易缚住的苍龙怎可轻易放逐?
豁子见高宏图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在算计什么,警告他: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即便我毁了地宫被先祖唾骂,也不会将地宫之谜抖搂给你助纣为虐----现在,我的意识不是那么的清晰,若是不把我的魔禁解开,保不准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来,解还是不解?”
“当然,只要你答应我破解地宫之谜,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呢?只是你现在的行为的确令我难以做出回答,你得让我仔细琢磨琢磨,给我些时间怎么样?”
豁子不作答,算作默允,他其实也在期待风寒的到来,现在,凭他一人之力的确斗不过高宏图。更何况,这地宫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还很难说的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与风寒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故此,豁子也就暂且住手,答应了高宏图的请求。
即便如此,下一步该怎么应对豁子,高宏图依然感到头疼。他想:
若是真将豁子彻底的解禁,只恐怕他在此时刻未必挟持住他。
现在看来,在一时半会儿将地宫之谜说给他不太可能。与其强行逼迫他倒还不如慢慢攻心瓦解他的意志,
由此,高宏图想到了大妮儿。只是这招棋已经用过,效果似乎不怎么管用,倒是把这小子义字当先的正能给点燃起来,他竟然为了正道之利益,宁愿牺牲心爱之人,真是可敬可泣,有此看来,为了我的天魔帝国,为了我高家的兴旺大业,我高宏图也须效仿效仿这些年轻后辈了,我倒是不信,他会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在他面前活生生受罪遭折磨而无动于衷-------”!
高宏图想到此处,差点悲从中来,心道,为了一己的欲念,曾几何时做起事来也这般的不顾了亲情道义,甚至用起这等连自己都觉可耻憎恨的勾当?
高宏图不是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辉煌业绩都与“道德沦丧”紧密联系。风之谷与他可谓亲如手足,风家族人有哪个不是惨死于他的手中?他们不死,他高家如何添据碧玉山庄掌门之位?怎能有今日的天魔宫殿?
成则为王败为寇!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这与道德良心不能同日而语。
高宏图这样安慰自己。如今摆在面前的难题是:
用什么法子能将大妮儿从这个不肖子手中弄出来,
这小子和这个女婿一样顽固不化,处处与老子为敌,唯一和自己相同之处便是与这些正道更是水火不容,尤其是与风家的小子风寒,因为米勒家的闺女而仇恨满怀势不两立------。
雪儿!猎人王米勒的闺女。
高宏图的脑中一阵极速翻转,
如果我将米勒家的闺女掌控到手中,换回大妮儿是不是就会容易的多?
而这小子的心中未必像这个傻子女婿一样有什么道义可言。我想这一定能成。
想到此,高宏图立刻精神大振,在经过一阵斟酌掂量之后,来到豁子面前,无限感慨的道:
“你知道,人到了一定得年纪,无论走到什么地步,都会顾念当初,眷恋亲情的,无论你怎么去看我,对待大妮儿,我高宏图还是心有挂怀的,她母亲的死对我来说曾经是一生中的最痛,所以,我尤其不能对不起的就是大妮儿这孩子,不管你信与不信帮不帮我,我都一定会全力而为将她从那逆子的手中救出来,如果她仍然还是喜欢你,那么,我一定尊重她的意愿。现在,我想通了,不再逼你,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高宏图说完,竟然出手如风,点开了豁子身上封闭的穴道。
”走吧,小子,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会后悔的“。
话完,遂将豁子的火枪扔了过去。豁子接住,愣了一愣,同时也立刻感觉出周身的穴道畅通,脑中顿刻清醒如初,遂将手中的火枪波愣愣打转几周,这才确信,高宏图所言非虚,但他还是质问高宏图:
”为什么这么做?“
”刚才我已说过,怎么,你不信“?
“我的确怀疑你另有企图”。
“即便有,又有什么用?放了你就等于放虎归山,我还能拿你怎么样?指望你良心发现吗?”说完,他朝豁子做出个请便的手势,
豁子摇摇头,摆弄着手中的火枪,忽然将火枪甩手而出,火枪绕着地宫旋转翻飞一周后,重新回到豁子手中。豁子这才道:
“现在,这地宫里已经不适合你的存在,奉劝一句,还是马上离开。”
高宏图愕然,问豁子:
“我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你已是魔道中人,而这座地宫应该是我血狼族的兵工重地,也是我刘家先祖的地盘,我想你应该明白”。
“看在大妮儿的份上,我已经放你一马,你居然这么快就翻脸!谁给你的底气?”
豁子举举手里的火枪,
“想知道这把火枪现在的威力吗?就在刚刚,它已完成所有的更新换代程序,如果它不希望某些人呆在地宫,我想,它一定有能力赶他出去,对不住,岳父大人,”
豁子的枪口对准了高宏图。
高宏图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肌肉:
“你忽视了这个东西。”高宏图突然摸出异能发生器,“尽管它已经快要成为一个空壳,所幸,我就留住了它的部分功能,对付你的神枪还够分量吧!即便风家小子此时刻到来,我又有何惧?”
豁子愣住,脑子极速飞转,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本不该忽视的问题,那就是这半天中自己的脑力被高宏图所控,在对着风寒传递讯息时,被高宏图截获了部分讯息?若是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不知高宏图截留下了异能发生装置里的哪些功能?
豁子心里揣测着,懊悔不迭,但却并未露出任何声色,只是淡淡的问:
“看来,你为了提升魔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够卑鄙!够阴险!也够可耻啊!好,我倒想看看你偷得的东西是不是真材实料,能不能派上用场。”
豁子开动连发机关,在高宏图的周围点起一串串光点,光点立刻串联扩张,形成一围透明的墙壁,将高宏图封闭其中。
豁子收起火枪走近围墙,朝着上面结结实实的抡上几枪托子,撞击的力道将墙里面的高宏图震的跳起老高,
“试试看,你得到的玩意儿能不能帮到你,若是破不了就暂且呆在里面,省得出来再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这好像难不倒我-----!”
高宏图旋身而动,身子犹似陀螺旋转,不到一刻功夫,围墙里面就跟飓风的核心张力急剧膨胀,围墙开始变形-----
豁子并不吃惊,而是射出又一轮密集的光点,顷刻间,围墙的厚度成倍增加,里面的身影随着围墙厚度的增加逐渐模糊,围墙逐渐稳固下来,但还是隐隐的看得出,高宏图正逐渐增加功力,试图破开围墙。
豁子朝他喊话:
“你最好老实呆着别动,这就是“金刚咒”,越是用功挣扎就越收越紧,直到将你牢牢困死,不信你就试试”.
果然,高宏图停歇下来,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他怒指豁子骂道:
“你不可拿这等歹毒的法子对付我,我可是你的岳父,现在可只有我能救出大妮儿,你快放我出去”!
“对不住,今天不能,因为,地宫里马上将迎来一位很特殊的客人,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我们血狼之族的第五百三十八代传承者。在这地宫里,他将接受先祖们为他量身定制的超级装备,成为新一代的战神,而你是破坏者,就必须接受制裁。”
“不,这不公平,为什么是他风家而不是我高家?只要我在我决不答应,决不!”高宏图擎起异能发生器,恶狠狠警告:
“若是你再不撤掉这该死的屏障,那我就让这座地宫消失在黑洞陷阱之中,你信还是不信?”
高宏图竟然念动了几个咒符,刹那间,整座地宫为之一缩,
豁子也感受到了自身的骨节一紧,
“这么巧?他竟然将异能发生器里最为可怖的黑洞陷阱给破解出来?这怎么可能?难道风寒真的就没吸收过去?
豁子正自思虑,却见眼前奇异的一幕发生,那围着高宏图的“金刚咒”壁围竟然被黑洞陷阱吞噬出一个口子,正一丝丝被黑洞吸纳。
“这要命的玩意儿!”
豁子暗骂一声,此时他已是确认异能黑洞陷阱已被高宏图截获,天魔召唤器与异能发生器之所以被分放三处,原因就在于两者虽同属刘家先祖所创,其性能功法各异,而且相生相克,对地宫内的设施机关也具反制作用,尤其是黑洞陷阱毫无扼制破解之法。只为应对残陆和地宫遭遇重大危机,被敌人攻陷时毁灭所用,如今,却被高宏图掌握,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如果我所料不错,无论你调动多么强大的功法异能,都逃不脱这黑洞陷阱的吞噬,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我可以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妮儿,而你,告诉我地宫里所有的秘密。否则,这座地宫将会马上消失于这黑洞陷阱之中,谁也别再指望-----”!
“即便被黑洞吞噬也不会拱手送给你这等魔头,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豁子当即朝着地面上的三处方位踩踏而去,而这三处方位最是地宫中三处要命的机关,既然难以保全地宫,只有彻底的将它毁掉。
豁子刚要下脚,却听耳畔响起风寒的声音:
“哥,莫慌,我们已经进入地宫。”
是风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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