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孙子名的后院“……”棺材本?说得好心酸,难道真的是她们太贪得无厌吗?可是无人依靠,她们为将来打算没毛病好吗?只是为什么忽然不是十分下得去手?
是的,从前孙子名的名声或许不大上道,但早已洗心革面,即便在男尊女卑的时代,他遣散小妾们时,依然十分厚道地给了每个人一笔可观的安家费,并非是翻脸不认人地直接将人赶走。
但说棺材本?嗯?苦肉计?
赵恒之和姚羽然的视线被孙子名吸引,暂时忘了在地上挣扎的碧丝,对视一眼,彼此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几丝怀疑,不,确切地说,彼此的眼中满是疑惑——再怎么说,鸿运楼的生意算得上兴隆,孙子名分红也能分不少吧?
哦,苦肉计,确定了。
哼,这糟老头真是坏得很啊。
“咦,好像不太对,哦对了,你们怎么不哭了?看来是对目前的状态十分满意?啊,那好,我无意打扰,这就回去,你们也速速离去,找个地方安身立命,我们再也不见,各自美丽,ok?”孙子名不带喘气地道。
听得这洋里洋气的话,姚羽然脑袋上冒出几根黑线,古今融汇贯通如果是这样的,那她宁可不要,这,这,这不就跟那些为了提升逼格强行中英文混说,而且极其别扭可笑的场面?
因为孙子名的话洋里洋气的,小妾们一时没反应过来,默默蹙眉思索着孙子名的话,却冷不防被碧丝突然高昂的嗷嗷叫打断,众人又齐齐看向碧丝,同样的,孙子名这才注意到她。
“咦?这是怎么回事?”孙子名说着,目光又是一顿,最终停在表情复杂的赵恒之和姚羽然身上,如梦初醒道“啊,赵大人和赵夫人也在这?下官眼拙,有失远迎,还望赵大人和赵夫人莫要见怪。”说着快步朝二人走来。
赵恒之“???”怎么回事,去现代社会走了一遭反而更文绉绉的,这是病,得治。不,刚才还花里胡哨地挤兑人,是怎么做到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
“得了,别跟我们来这一套,假惺惺的,你什么时候也这样了?”姚羽然额角抽了抽,单刀直入道。
而躺在地上的碧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哀嚎一声,总算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可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按照想象中的发展?即便身为配角,她的存在感也不可能低到只有一秒钟吧?哦,主角了不起?
作者呵呵,主角的确了不起,怎么的,不服气?信不信本作者立马写死你?
碧丝“……”惹不起,那我还得躲吧,毕竟还想再搏一点笔墨。
闻言,孙子名讪笑两下,看了眼碧丝,眼底露出一丝尴尬,碧丝为何会出现在孙府,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真是不堪回首
的那些年啊。干咳两声,他底气不足地问道“赵大人,赵夫人,这是?”
赵恒之摊手,嫌弃又厌恶道“本大人还想问你呢,真不知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好端端走个路也会遇见疯婆子,好在我家娘子武力值爆表,否则本大人今儿怕是清白都得丢了。说吧孙大人,打算怎么赔偿本大人的损失?”
“容我算一笔账,精神损失费,善后费,营养费……要不,你自己看着办?”姚羽然笑意盈盈地打趣道。
孙子名“……”为了小妾们,他棺材本都掏出来了,现在来了俩狮子大开口的主,是要他的命呢,还是要他的命?无奈,长叹一口气,他苦笑,满脸写着“求放过”。
“没钱?”姚羽然挑眉,故作大方道“既如此,本夫人心善,看在你平日恪尽职守的份上,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孙子名喜出望外,忙道“您说。”心内却憋屈,这莫名的,自己只是在处理家事儿而已,怎么不巧就犯着这二位主了?瞥了眼装死的碧丝,暗自哼哼,想也知道是这不安分的女人挑事儿,毕竟那俩主估计看也不带看一眼,这闹腾的,可真是事儿精。
随着相处日益熟悉,孙子名当然知道姚羽然不可能真的为难他,可要命就要命在这俩主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谁知道又出什么馊主意呢。
可出乎孙子名意外的是,姚羽然竟然没有为难人或者打趣人的意思,简单直白道“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洛城就可以。”
不是她没人性没爱心酸意泛滥,当初碧丝做出背主之事已经叫人十分厌恶。没想到时至今日依然如此冥顽不灵,愣是要跟赵恒之扯上关系,她能忍?自然是不能。这种人搁在眼前只会污染眼睛,还是远远地打发走,六根清净。
“下官明白了,夫人您放心,下官一定会处理好的。”
闻言,碧丝慌了,目光怨毒地望向姚羽然,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毒……”
没办法,护妻狂魔上线,想骂姚羽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碧丝开口之时,赵恒之不知什么时候摸着一块石子,啪叽朝碧丝的嘴巴扔去。本还想着一块不行,两块来凑,没想到准头不错,第一块就正中臭嘴。
赵恒之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面目狰狞的碧丝,厌恶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有些事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今日是个教训,如若再犯,不用本大人说你也明白吧?”
碧丝“……”如果能再争取一点笔墨,我愿意死不瞑目。
但孙子名没给她这个机会,因生怕碧丝口无遮拦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给他惹事,在碧丝开口后,孙子名迅速招呼府卫,在赵恒之话落,迅速架起人就跑。
“
赵大人,赵夫人,您二位放心,此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洛城。”孙子名及时地为这件事画上休止符。
姚羽然和赵恒之表示满意,点了点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小妾们,赵恒之似笑非笑道“既然赵大人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不必送了。”
孙子名“……”
待走出一段距离,姚羽然忽然道“恒之,我问你,方才那些女子,如果离开了孙府,以后的人生会怎么样?”
“若是母族依然愿意接纳她们,便回归母族,但想也知道,白眼肯定少不了。而最后大约是再找一人凑合过。若是母族不愿意接纳她们,那边只能自力更生,但何其难啊。”赵恒之说着,侧头看向姚羽然,猝不及防地笑道“但如果是娘子,应该不管遇到什么境地也可风生水起吧?”
姚羽然斜睨他,故意道“怎么?你也想将我扫地出门?”
“呸呸呸,又浑说什么!”赵恒之不满地瞪她,但怒气一闪即逝,换上认真的口吻道“只是觉得娘子无论如何都能过得安稳,那我就放心了。”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生老病死,谁没有个不知道会不会比明天先来的意外,但只要确定她依然会过得很好,那他就放心了。当然,他更期待的是两人携手公老,从青丝如瀑到白发苍苍,互相依偎,互相吵闹,永远信任,永远欢喜,那该是多美好的一辈子。
姚羽然听出赵恒之的言外之意,心中滋味亦是十分复杂,但她向来习惯以打哈哈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沉重,便笑道“我以为,你在我身旁陪着我,才是你最安心的。”说着,明眸璀璨似星辰,就这么直直地看进赵恒之的眼底。
近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者说得到的同时,伴随着的永远是害怕失去,是以赵恒之时常陷入患得患失的不安心中。而姚羽然能做的,就是言语安慰,身体力行地陪伴,因为再多的,只能交给时间去证明。
四目相对,赵恒之眼底同样掀起流光溢彩,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因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随后重重点头,紧握姚羽然的手,二人相携继续往清风书院去。
是的,在不期然遇上略微糟心的事儿,情绪上又经历波澜起伏之后,二人依然没有忘记本来目的,继续朝书院前进,只是风中隐约听得姚羽然说了句,“我觉得我又有一个想法。”
孙子名目送二人离去,内心又是一阵感慨,好一对璧人,那也是他如今所期盼的啊。但抬眼看向跟前哭唧唧的小企鹅们,顿时一阵头疼,只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只能继续上下求索。
“唉,我知道,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们,但强扭的瓜真的不甜,我给你们的银子,足够你们安身立命,如果
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们,只是这孙府的确留你们不得。”
“打住,你们先别哭,因为哭也没用,老实告诉你们,今儿你们不走也得走,就看你们聪明与否,是像刚才那位被架着走,还是聪明点高高兴兴地拿着银子走,全看你们怎么想了。”
众小妾们再次沉默,片刻,其中一个昂起骄傲的小脑袋,霸气道“银子哪来,我就不信了,离了你还不能活了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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