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人为什么要这样的瞎搞?闲着没事?”
赵恒之惬意地躺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耷拉着手脚,姚羽然则在旁坐着——手可没闲着,仔细地给赵恒之剥葡萄,是的,某夫人总算少见地温柔贤淑一回,以至于葡萄来就张嘴的赵恒之美滋滋地想,要是不时受点小小的皮肉伤也不错?
“想也知道,肯定是闲得慌。二 逼东西,下次可别让我逮着。”姚羽然塞了颗葡萄给他,心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别想歪招,否则你就是疼死我也不会心疼,到时候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哼,就这小身板,还想瞎折腾,这是迫不及待想让她当寡妇?不妨告诉你,没门,想都别想。
赵恒之:“……”好吧好吧,凡事顺其自然,否则如此温柔的娘子他也不自在。但是,偶尔来那么一回还是相当可以的。
见赵恒之翻来覆去最后自我妥协的神色,姚羽然就知道他不敢乱来,当即不再吓唬他,好歹是个伤员不是?看了眼他的心口,想了想,她道:“我捉摸着这事儿没完,咱们还是小心些,毕竟咱也不知道那暗号能不能行,毕竟那人手段非凡,瞧那几个假人就知道了。”
赵恒之颔首,微蹙眉头道:“那几个人的确足以以假乱真,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不,之前我回头看了眼,他们好像不是人,因为直接……消散了?”
“直接消散?”姚羽然神色一时凝重,这也行?幻象凝聚出来的实物?会不会太逆天了?所以,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要盯上她这名不见经传的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
赵恒之肯定道:“只要我的眼睛没问题,的确是直接消散,连片衣角都没留下。”心中惴惴,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紧盯着他们不放?哦,忽然想起,娘子曾说过他俩是男女主角,就因为这?
但不管因为什么,总之现在幕后之人就是一根筋儿地盯着他们不放,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可再想想幕后之人滔天的手段,赵恒之:“……”算了,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好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疼,赵恒之抬手揉了揉道:“娘子,从前你可曾见过那人?”
姚羽然摇头道:“并未,除了咱们梦回二十一世纪,此前我从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所以她心里甚是疑惑,为什么在过去那么长的岁月里,幕后之人不曾出现,但现在却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不满足于只当一旁观者,而是想要参与其中,左右事情的发展?可……厉害人物不都是忙着保护世界,他这么闲的吗?
“算了,脑残的心思你不要猜,反正你也猜不到,且看吧。”不是姚羽然喜欢“无为而治”,而是对手太强大,除了应战,他们别无他法。
此时此刻突然上线偷听姚羽然心声的不二:“……”我可不是什么脑残,只是一有点闲的无聊男子好吗?好吧好吧,既然你们怨念这么大,那以后我收敛一丢丢还不行吗?
但是对于姚羽然所想的,参与其中?嗯?这仿佛是个不错的选择,巧的是,因为世界和平,他最近可以拥有一个小长假,不如?
若是姚羽然知道不二的想法,估计得捶胸顿足暗骂自己想太多,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引狼入室”?当然,这都是后话。
“那就听娘子的,不想了。”赵恒之侧头看向窗外,眯了眯眼,微微起身揽住自家娘子的纤腰,别有深意道:“娘子你瞧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咱们……”
姚羽然斜睨他道:“散步?”
“啧,娘子你这忒没情趣了,这么好的时候,怎么可以做如此不解风情的事儿?不如咱们关起房门来探讨探讨啊!疼疼疼,娘子,我疼!”
“知道疼了?就该让你疼,受伤了嘴还不知道消停,是该教训教训。”
“……好吧,那我的嘴消停消停,让手来?”
“诶嘿,我对分筋错骨手最近又有新的想法,咱们试试?”
“啊?啊!别啊娘子,咱们有事儿好商量……啊,啊!啊——”
屋外的星羽和竹青默默将房门关紧,相视一眼,彼此都露出心疼的眼神,自家大人刚受伤,又叫夫人收拾一顿,可不就是雪上加霜?诶呦,听听这惨叫声,感觉夫人下手不轻?
“大人,您呐,就自求多福吧。”
“那咱们去看看小少爷吧,这么丢脸的事儿,相信大人也不愿意咱们知道,虽说咱们也见惯了,但还是给大人留点面子吧。”
这厢哀嚎连连,另一厢也没好到哪里去。
萧倾悦本是知书达理的——除了从前在对姚羽然有敌意时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对于慕乘风她向来是尊之重之,从不无理取闹,但此番,或许是由于身孕的缘故,或许是由于亲眼目睹如诗如画却尤为刺眼的一幕,此时正在默默抹泪。
慕乘风心内轻叹,想了想,上前轻声道:“公主,你莫要哭了罢,仔细伤了身子。我与羽然之间的确毫无关系。不是,仔细说来,还是有点关系的。”突然的,他话锋一转。
闻言,萧倾悦蓦地睁大了眼,足以见得情绪波动之大,却是不看他,只是眼泪掉得越发急了,手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了。
见此,慕乘风无奈,忙道:“公主莫要误会,我与羽然乃是兄妹之谊,今日情急之下出手,并无他念,所以公主莫要误会了。”解释向来是麻烦的,因为对错只在个人心间。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萧倾悦哽咽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唉,罢了,你让我哭一会吧,一会便好。放心,我没有误会,是我自己的问题……别管我了,我没事的。”画面太美,即便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到底是成了横亘在心里的刺儿。
是的,怀孕之后,萧倾悦开始会钻牛角尖了。
嘴上说着没事,可泪珠子却没有断过,委委屈屈的,叫慕乘风愈发不忍,苦笑摇头,伸手握住萧倾悦的手,温柔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是怎样的人你岂会不知?莫要哭了,若是委屈,你打我骂我都可,何必折磨自己?”
“我知道的,可我,可我忍不住嘛。嗷呜,就是,就是想哭嘛。”手心一暖,萧倾悦的眼泪却更凶了,说着,干脆抱住慕乘风嗷嗷哭了起来,这架势,要是旁人见了,指不定以为受多大委屈呢。
慕乘风轻揽住她,顺着她的脊背,沉默了片刻道:“要不,我们回京吧。”
早先,因为误会赵恒之一事,姚羽然便与他商议,让他回京经营归去来在京分号,只是之后发生了不少事,绊住脚步,是以一直没有提上进程。但今日看来,或许回京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萧倾悦怀有身孕,回京自然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二来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分开,能让萧倾悦少胡思乱想些。至于姚羽然,不说她不吃亏的性子,只要有赵恒之在,自然不会委屈了她,这样他就放心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或许这阶段他只能陪伴要羽然到此。
“什,什么?回京?”萧倾悦诧异地抬起头看慕乘风。
慕乘风轻轻颔首,温声道:“此番我们离京已久,想来你也想念父皇了,便回京瞧瞧吧,且父皇早知道你有了身份,怕是早盼着你回去,我们便不再耽搁了。”
“可是……你想回去吗?”萧倾悦情绪莫名地低声道。
慕乘风温润笑道:“为何不想?好了,你莫要多想了,这两日好生休息,待我与赵大人将酒楼之事商量妥当我们便回京。”
“好啊。”萧倾悦可算止住眼泪,虽然没有问出想要的话,但慕乘风行为上是偏袒自己的,这便够了。
见萧倾悦雨转多云,慕乘风微微松了口气,之于安慰人,他着实不会,否则当年便不会那么生硬地拒绝并伤害了姚羽然。唉,悔不当初便忘了吧。
待叶君君打算前来助攻时,却发现二人已经和好,便顶着一头雾水回去了,边走边念念有词道:“诶,现在的人还挺好哄的?”
萧倾悦:“……”
慕乘风回京一事,赵恒之等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而酒楼事宜先前已经讨论妥当,因此不过两日,慕乘风二人便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与之同行的还有吴良,这段时日在苏雅雅魔鬼式的训练下,他已经掌握归去来所有的菜式,是以让他去京城顶起京城版归去来的厨房半边天。
“不,我不想走,我要跟我的老乡同进退!”
然鹅,别说姚羽然的一个眼神,连人影也没瞧见,吴良就已经在离去的马车上。
姚羽然没有送,因为总会见面的,没得伤感兮兮的。
但说到伤感,最伤感的应该是不二,因为他魂穿之后,发现自己在一辆不知去哪里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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