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言哪肯?
少不得花些功夫,又是许诺改日带他去骑马,又是保证以后多带他出门玩的。最后那小少年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苏世秀捧着小琉璃盏,里头灯火引着他胸腔内那颗火热的心,一跳一跳的。
也等不了灯火将歇,人群将散了。现在就要将礼物送出去。
索性这儿三家都有人看着,因上回庙会之事,派的婆子小厮护卫等人也多。
苏世秀便转身嘱咐交代一番,才悄悄凑到钟灵旁边,小声说:
“阿灵,我有事要与你说,咱们去那边吧!”
钟灵只以为他有什么不方便说与旁人听的,毕竟他们二人往日聊天内容,多与这地界不合时宜。
便也与大哥说了一声。
还交代,如果她晚些时候没回来,便不用等她。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晚点她自己回去。
这丫头有武功傍身,虽然只些花拳绣腿,但一般人定奈何不了她。再有,苏世子往日都周到,或派人送她回去,或亲自相送。
钟文华便点头了。
这二人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还不见苏世秀有停下来的意思,钟灵便有些狐疑。
“你有啥事?在这儿说啊!还非得寻个风水宝地不成?”
苏世秀心下暗悔。先前只顾着激动欢喜了,不曾留意这周遭哪儿好说话,也未曾踩点。失策了!
不过,他对这京都熟悉得很,便干脆停下来,在脑子里琢磨一番。
其实嘛,放花灯的那湖边就挺不错。只是眼下这片各处尽是人,都不好说话。
万一有机会牵牵小手,也得被周围的人群给吓跑了。
不好不好!
便干脆拦腰一抱,飞上屋顶去了。
钟灵陡然这么身子一腾空,啊呀叫了一身,便大骂,“苏世秀,你有毛病吧!还有,这是抱上瘾了?”
不过还未等苏世秀安抚讨饶,她便安静了下来。
只见底下灯火组成了一条璀璨星河,里头人影攒动,这般从高处看来,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苏世秀见她面露惊叹,也心生得意。
爬屋顶这等浪漫的事,先前竟没想到!还好脑子及时转了回来。
二人在屋顶坐定,这会儿也不着急说事了。只静看人来人往,尘世纷扰。
如此置身于外,似乎连底下的喧嚣也远了去,让人的心不由平和下来。
极静便生出丝丝缕缕情愫来。
钟灵有些不自然,欲找话说。想到方才出来,便是要说事的,遂胳膊肘怼了怼身旁之人,问: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甫一问出去,便后悔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此时碰上苏世秀眼里的专注与认真,钟灵心下一惊。
便知怕是不该相问,心下大悔。
聊聊月色啥的多好!干嘛非得自个儿送上去问这个?
不不不,钟姑娘,聊月色也是不行的!到了这份儿上,怕是聊什么都不行。
苏世秀从空间里拿出那盏琉璃灯,又捉了她的手过来,小心放在她手心。
“阿灵,我有礼物要送你。”
啊???钟灵满脑子问号。
这特么的是个逗逼吧!
这东西是她家的。才在她眼前转的手,在外头溜达了不到半个时辰,这就敢拿到她面前来,这般敷衍人?
白瞎了姐的心跳加速、小脸飞红!
苏世秀见其神色,痛惜此前大好的氛围尽散。
只得在钟姑娘看智障的眼神下,从空间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瓷瓶来。
哦~~原是这个!
苏世秀也不卖关子,直接揭开瓶盖,一阵极淡的清香幽幽漫开来。
随后又往琉璃盏内滴了三滴。
香味随着跳跃的灯火升起,忽明忽暗,一阵旖旎缓缓侵入,些微缠绵萦绕不散。
钟灵捧着琉璃盏,如有千斤。
“阿灵,喜欢吗?”
钟灵刻意不去看对面那人眼中的深情,只垂头点了两点。
“本打算新年那日,上回逛庙会的时候送你,结果出了那事。这才耽搁了。”
“你喜欢这味儿吗?我觉得极为衬你。”
“前段日子我琢磨着给你准备新年礼物。想起在南边研制药粉的时候,有一株独有异香,便想做了香水来送你。”
听他这般自顾自说话,钟灵实在不好再缩头鸵鸟。又讶异这东西竟是他亲手做的,一时心中肿胀,感动不已。
便扬起了笑脸打趣他,
“我倒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可惜白白浪费在了你这等对金银不感兴趣之人身上。不然,又是一间盈利的铺子。”
苏世秀立马接过话头,献殷勤道:“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如此就不算浪费了。”
额!谁要抢你的东西了?
见她不赞同,苏世秀无所谓道:
“这又不是什么独门秘技,我不过是仗着前世的见识,才捣鼓出这个来。
便是不说与你听,你回去试上一两回,也一准儿能弄出来。
只不过这香稀奇些,我在京都倒不曾见。若不是那回机缘巧合,我也不会想到拿它做香水。”
他这般说,钟灵一想,也是!大不离便是利用蒸馏,提取出精油来。
这个她前世也看人家做过。
有一回和同学去西部某州的东部玩。沙漠里的山谷绿带,周边多是些葡萄酒庄与薰衣草农场。
她们一行人去农场摘薰衣草的时候,也参观了人家做薰衣草精油的小作坊。
本以为会是什么高深复杂、高逼格的事,没想小作坊就是小作坊,只一口大锅架在那儿,盖上连一根长长的管道,入冷凝池。
总之,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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