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扬看着老人那熟练的牵绳与翻犁动作,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起来。父亲已不知从何时开始过上了这山野田园的生活,但这熟练的犁田手法起码也有十年功夫。
看着父亲那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徐飞扬心神仿佛受到震动,脸上流露出欣喜,又好似有些苦涩,最后渐渐的归于平静。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情绪变化之间,其头顶竟有一抹彩色光晕浮现而出,一隐没入其识海之中。
在那光晕没入识海的刹那,徐飞扬只感觉全身一震,周身一股灵动之气自动循环往复,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呼唤,恨不得立即盘膝而坐,好好打坐修行一番。
“这就是出窍境的天道气机吗?”徐飞扬脸上先是一阵茫然,随即有些兴奋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多年来他一直想着法的感应着出窍境的气机,却是毫无办法,殊不知在这亲情的触碰之下,神魂升华,却是被天道感应,有了突破的气机。
不过此时方与父亲见面,若是让他现在离去修行,只怕将来会留下心魔,修行路上难以更近一步的。
好在徐飞扬平复之后,虽然那种感应看似消失,但只要运转灵力,细细冥想,仿佛又能唤起那沉睡的气机一般。
看着老人走近,徐飞扬再已无法遏制心中的思念之情,用手将眼角的泪珠擦拭干净,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快步上前,不顾水田里边的泥泞,跳到老人身边,柔声呼喊道:“父亲!”
老人看着忽然出现的青年,先是用手拍了拍那水牛的后臀,安抚着受惊吓的水牛。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来人,先是有些错愕,随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虽未言语,但那柔和的眼神与轻轻吐出的一口浊气,无不预示老人此时的心情。
老人狠狠的把犁往水田里深扎,不让其因为没人扶手而歪倒,然后把沾满泥泞的双手在自己的上衣胸口出擦拭了几遍,才有些颤抖的朝着青年走去。
老人来到徐飞扬身前,看着青年那刚毅的面容,微微点了点头,长满沟壑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那双犹如枯枝的手掌,在徐飞扬的肩膀之上拍了两下,缺如刚才安抚那水牛一般样子。
“飞儿,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回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可是天天念叨你呢。”说完,老人转身去解那架在水牛身上的铁犁,然后半蹲下去,正准备用肩扛起。
徐飞扬看着父亲动作,急忙向前大胯一步,竟是率先把头钻在铁犁之下,扛了起来。
“父亲,这点小事,还是让飞儿来做吧。”徐飞扬扛着铁犁站起来,笑着说道。
徐父没有坚持,也没有劝说,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牵起水牛,在前走着,口中不忘提醒徐飞扬说着:“飞儿,我们的家就在前面呢,你跟着吧。”
徐飞扬轻轻的“嗯”了一声,跟在水牛的后面,慢慢的朝着村子的一侧走去。
徐父来到一处有着几簇兰竹的位置,向下转了一个弯,然后就见下面有一个单边的小木屋。
小木屋只有三四丈高大,长足有三十米,宽有着七八米的样子,是一个简易的山村小屋。
“飞儿,这就是我们的家了。虽然不像竹水村那样有着四合院,当然也比不得那些乡土豪绅,不过雨天不漏水,阳天不漏光,我与你母亲住着倒是很舒适。”徐父转头指着下面的小木屋,咧嘴笑着说道。
徐飞扬看着下面的小木屋,心里酸酸的,只是微微点头,脸上同样挂着淡淡的笑意。
两人很快来到了木屋前,徐父让徐飞扬将铁犁卸下随意放在门口位置,自己则牵着水牛去拴在右侧的那小猪圈旁边,边走口中还大喝一声道:“飞儿他娘,出来瞧瞧,看谁来了!”
“谁来了?要不是东村头的吴老二来找酒喝了吧?”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木屋内响起,然后徐飞扬就听到里边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
几息过后,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手柱一根木棍,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丝丝的疲惫,还有一种宁静的笑意。
老妪出了门来,并未发现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青年满脸堆笑的看着自己,她先是楞了几瞬,然后手中木棍一下掉落在地,眼中忍不住的留下两行老泪,蹒跚的朝青年走去。
老妪嘴唇颤动着,彷如有话却是无法开口。
徐飞扬看见母亲如今的模样,虽然脸上依稀还有着青年时的风采,但那垂垂老矣的面孔却让徐飞扬心底震撼,再已挂不住脸上的笑意,也是飞快向前一步,紧紧的搂着那正要上前的老妪,口中沙哑的呼喊道:“母亲,飞儿回来了,飞儿来晚了,飞儿让母亲担忧了。”
徐飞扬竟是不自觉的哭诉起来,好似有着一肚子的话想与母亲诉说。回想着父母过的这些生活,还有自己过往受过的委屈磨难,竟是越哭越是大声。
就这样,在这幽静的小山沟里,忽然响起了一道幸福的哭泣之声。
一会儿后,徐父拴好了水牛,走了过来,看见两人的的哭诉,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走到徐飞扬与母亲的身边,伸手将徐母的手臂搀扶着,放在手心拍了拍,然后对着徐飞扬说道:“好了,里屋去说吧,还不容易回来,咋还哭上了呢。”
徐飞扬听到父亲的话,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眼泪止住,然后搀扶着母亲另一只手,朝着屋内走去。
徐父领着徐飞扬来到里屋,徐母急切的挣脱出来,佝偻着身子,拾起一把小凳子,用袖子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然后递给徐飞扬,沙哑着说道:“飞儿,快快坐下,让母亲看看,可算盼着你来咯。”
徐飞扬伸手抓着徐母的手掌,轻轻的抬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母亲,飞儿还是你的飞儿,你看看,这脸都没有变呢。”
徐父站在后面“嘿嘿”的笑了两声,却是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口中还说道:“你们娘俩先聊着,我去抓两只鸡来炖了吃。”
徐母听到,急切的朝门外看去,口中挂怀的说道:“老头子,要慢点儿啊!”
(最近事情太多,等年关过后再正常更新咯,这段时间可能字数与时间上都有些欠缺咯。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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