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队伍已经出发了,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肩膀上的木杠缠着红绸,穿着统一的靛蓝色直裰,腰间红缎腰带,下穿同色长裤,黑色的靴筒上围着一圈红边,头上的红色发带迎风飞舞。
“好看!”看热闹的妇人忍不住赞了一句!
是很好看,所有美好用来夸赞的词汇,总结起来就是好看了!
堪比阅兵仪式的嫁妆队伍过去,宁氏亲兵们再刷一拨存在感。这些人是胡老太和花将军挑选的,不见得一样的个头,却都是帅气英武。
高头大马迈着悠闲的步伐,上面坐着笑的满脸傻气的廖聆走来。
廖聆皮肤黑,身材高壮,很不适合穿大红色,加上一路过关,抱过孩子,磕头折腾的晕头转向,身上的衣服早就没出发时整齐了。
在前面气氛烘托正好,大家期待着新郎官再刷高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隔壁村的二傻子成亲的感觉。
没等看热闹的百姓失望的心落地,黄达带着兄弟们快速跑过,一路跑,一路撒花瓣,撒奶糖。
花轿晃晃悠悠抬过,后面是忙乱抢喜糖的人群。
因为董晓莹嘱咐过,不准引起挤伤踩踏,黄达他们都很小心,不用挤着去捡,每撒一把出去,喜糖大多能砸到看热闹的百姓身上。
队伍到达宁国公府,喜婆捧着红色绣鞋给方悦换上,让开轿门,喜笑颜开的看着新郎官抱起新娘。
因为方悦婚纱的关系,跨火盆有难度,廖聆参照长安的经验,抱起方悦,两人一起跨过火盆。
牵手走在红毯上,胡老太几乎要笑岔气了,来了,我的孙媳妇归家来了!
小手放在廖聆的大手中,方悦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盖头虽然是红色轻纱,但为了配合婚纱上的图案,盖头绣成红云中透着淡紫色的烟雾,整体看就是祥云间有凤凰和鸣飞舞,凤凰上有红云紫气升腾。
拜堂时,先叩拜了胡老太,廖聆和方悦对着空位拜了父母,接着才向廖聆唯一的父辈,廖驸马和大长公主叩拜。夫妻对拜后,廖聆牵着方悦进了新房。
此时盖头还不能掀开,方悦很好奇,老妈给自己打了一套什么样的家具。
从这套家具回来,牛老太先说不够庄重,又夸家具实用舒服,接着几位奶奶都夸过,让方悦很是好奇,难道老妈打造了一套现代家具吗?
当初不是说好了,她要像小房子一样的拨步床吗?
从跨国火盆开始,街道两边的烟火开始燃放,这是名副其实的烟火,改进后,喷出来的烟没那么浓了,但,七彩烟雾还是很明显的在京城上空形成一道人造彩虹。
接着红色烟火生气,京城上空久久弥漫着红色云雾,抬头看天已经被红雾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长安摇头撇嘴,廖聆利用工作之便,到底弄了多少烟火?这玩意污染空气,不知道吗!
红云笼罩时,方悦已经和廖聆端坐帐中,完成坐帐,合卺,掀盖头,结发礼。两人分别换上礼服,廖聆出去招待宾客,此时外院喜乐再次奏响,宾客纷纷前往宴客场地入座。
女眷们看完晒出的嫁妆,对嫁妆的兴趣一般,都是贵女出身,嫁妆差不多都是这样,唯独嫁妆箱子刷新了她们的认知,原来装不下可以这么玩,早知道干啥给闺女打那么小的箱子,一样都是送进库房落灰的箱子,打大一些装的东西更多不是吗?
多简单的事情,在没人提醒之前,大家绞尽脑汁跟礼部掰扯,什么家具不算抬数,什么常用之物不算嫁妆,想尽办法多挤出几抬空位,不如这样,一箱顶三箱,啥事儿都解决了。
进入婚房参观,大家先被方悦惊艳了一把,平常不是没见过方小姐,只是今天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妆容与常见的新娘妆不同,没有大红脸蛋,白皙红晕的脸颊,看起来精致了许多。
“你这妆是谁打理的?”一位妇人上来就好奇的询问起来。
方悦微微一笑,“不过比平常上妆多了几步,你们想学,回头让我的丫鬟教就是了。”
确实没怎样,不过,方悦要推销她的护肤品套装,改变这里人,洗脸用香皂,不用水直接涂一层香脂的习惯。
女人们聚在一起说化妆,方悦便仔细告知,画了眼线,鼻子做了鼻影和高光......
天色暗下来,国公府开宴的烟花升起,新房里安静下来,方悦换上舒服的衣服,看向老妈给自己准备的家具。
很漂亮的雕花镂空的沙发,软垫上绣着大朵的金色牡丹,充满现代感的茶几上,放着果盘,点心盒,雕花镂空的纸巾盒里叠放着手帕。
宽大的罗汉榻上,放着她心心念念的意大利床垫,用红色绣金的锦缎包上后,又铺了一层类似沙发罩的锦缎绣单。贵妃榻旁摆着小圆桌,摆着果盘做装饰。
回到卧室,梳妆台上镶嵌着半人高的镜子,现在上面有红绸盖住了,一个个小抽屉拉开,各种护肤品用粉彩薄胎瓷盒装着,镜子前的花瓶里是老妈亲手做的红玫瑰。
衣帽间里是推拉门,悬挂衣服的衣架,全用红木打造。一面全身镜让衣帽间有了光彩。古代香囊,玉佩等挂件,全部用悬挂杆,一件件悬挂在柜子中。梯形的柜子里,拉开柜门,里面一层层摆放着各种首饰,包括腰带,扇子,扳指等小件。
净房是比照方家设计,冲水马桶是方家的一项产业。里面的浴室地上铺着汉白玉,一对藤椅对着浴池,地毯上是长条衣挂,男女浴袍挂在上面,一旁的浴巾上绣着鸳鸯戏水。
与方家一样的壁炉,旁边放着董晓莹让人做的洗头椅,在古代这种躺椅不但能洗头,还能躺着烤干头发。
“夫人,公爷让人送了酒菜回来。”飞红被强制改口了。
夫人?方悦愣了一下,呵!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方夫人了,好奇怪的感觉。
“夫人,老夫人说了,若是哪里觉得不自在就跟她说。”飞羽笑着告知。
方悦点点头,认识多少年了,谁不知道谁?嫁给廖聆的好处就在这里,不用假装矜持,该怎样随自己舒服。
“小......夫人,国公爷回来了。”飞烟看见廖聆,紧张之下差点喊错。
廖聆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小夫人?我只有一个夫人,小的大的就这么一个!
“喝了很多酒吗?”方悦应了上去。
廖聆笑着摇头,这会儿才发现,小舅子太多也有好处,至少有的是人替他喝酒。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没了话说。
暧昧的气氛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中流淌,红色的纱幔随着下人出去,开关门的气流飘飞了起来。在红色的煽动下,两人的脸渐渐与纱帐变成了一个颜色。
当廖聆有所行动的时候,方悦捂了一下鼻子,嫌弃的摆摆手,“你先洗澡去!”
这就是两人太熟悉的结果,有什么话不用含蓄说,直接命令不用客气。
“哦!”廖聆乖乖听话,转头就进了浴室,可泡进池子后,又后悔了。
自己刚刚走的太利索了,竟然忘了,现在可以和悦悦......一起做各种欢喜的事。
有了这个想法,廖聆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听到的却是一声惊呼。
“呀!”方悦尖叫一声,眼睛立刻挪开了方向。
廖聆脑子瞬间炸开,她来了,她来了,她端着醒酒汤走来了。
还没想起该怎么迎接悦悦的到来,羞红脸的妹子,端着醒酒汤跑了。
草草洗了几下身子,穿上浴袍出去,刚要说话,背着身装羞涩的方悦站起身,“我去洗洗。”
廖聆听到浴室门‘嘭’的一声关上,郁闷的想用头撞墙了,都成亲了,为什么不能一起洗?
眼神移到床的位置,红色的纱帐低垂着,能看到床头柜上微弱的灯光,在红纱账四周,珍珠和玉珠串成的帘子,压住了被风一吹就会飘起的红纱,更显得纱帐后的一片区域神秘,充满了吸引里。
为了控制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跃跃欲试,他换了个方向,看到烛光下洒金的红双喜。
微弱的响动吸引了廖聆的注意力,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软缎的浴袍,只有腰间松松垮垮的系腰带绑着。见他看过来,女孩露齿一笑,刹那间闪花了他的眼。
头发滴答着水的方悦,笑盈盈的看着廖聆,男子刚毅英俊的脸颊,红晕正悄悄蔓延,就这样相互凝视着,这一眼似乎诉说着永久。
两人的浴袍是同款,交领的长袍,男子坚实的胸膛半露,女孩娇养出曼妙的身姿,颈部修长,若隐若现的事业线,是男子致命的诱惑。
他起身缓缓走过去,心口处被微凉的小手抚过。他伸出手拉住柔软的绑带,轻轻一拽,软缎袍子敞开,露出白皙无暇的身体。
被打横抱起时,方悦紧张了一下,伸手搂住了廖聆的脖子。
用头顶着红纱进入拨步床,刚迈出一步,廖聆的脚就被拌了一下,稳住身体,甩开红纱,在走一步,这次被台阶绊倒,直接把手里的人丢了出去。
叮咣一阵乱响,是床幔四周的珍珠和玉珠在碰撞,被丢出去的方悦,有台阶上的第二层纱帘抖着,摔在床位的地毯上,倒没摔疼。
两人定睛细看费力费时打造的婚床。这是应方悦要求,打造的一套小房子一样的拨步床。
外围纱帘进来是长两米宽一米的空间,两边放着两个矮柜,柜子上还放着花瓶,插着并蒂莲。过了这块小空间,就是兜住方悦的纱帘,掀开二层纱帘,是床位的地毯,中间两米的大床,两边留出不足一米的走道空间,上面有木头雕花的顶棚,二层空间四周是能推开的雕花落地门。
所以,她们刚刚在正面,只看到外层床两边的立柱,被红纱遮挡的内部空间,完全隐蔽的像是独立的小套间。
再有外面乱七八糟的摆设,谁也没注意,这张床简直是费工费料,进来睡个觉还很费事的存在。
不说进来要撩开帘子,先上一层台阶,就说进来后,走一步不够,走两步会被第二层台阶绊倒的设计,真的是为了更舒适吗?
还有十分飘逸又啰嗦的两层纱帘,若不是床头灯有灯罩,方悦觉得这玩意简直是为了给蜡烛准备的引火材料。
终于两人从红纱中脱身,很不优雅,不浪漫的钻进了内部空间后,方悦再次无语了。
用皮子软包床头就算了,上方巨大的相框,为什么空荡荡的贴着红双喜?难道不该挂上她很唯美的写真画吗?
唯一让方悦满意的是她亲手绣的床品,两个卡通的小孩子,男孩穿着肚兜光着屁股,女孩穿着肚兜和胖裤衩,站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两人撅着屁股弯腰九十度,嘴对着嘴,很是俏皮可爱。
“你会吗?”方悦一咕噜钻进被窝,眯眼笑着拿出一本册子,“要不要看看这个学习一下。”
廖聆直接铺了过来,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方悦咯咯笑着,“也对,这种事,男孩子一般都能无师自通,应该有了第一次成功经验之后,会越做越好。”
比下限廖聆没办法,但他有实力,直接把人按住扑到,说不过就堵住对方的嘴,用行动宣示主权。
“不是,不能这样!”方悦急着大喊,“别,嗳?”
精心制作的情趣内衣,被一把扯落,不知扔去了哪里,绣着男孩女孩的被子,被一脚踢开,不知何时滑落在了地毯上。
女子的娇喘,男人压抑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团成一团的男式睡袍,丢出来砸在了红纱上,滑落在二层台阶下。
被一点点探索着的方悦,娇羞的把自己舒展开,尽量配合着,让爱人能找到方向。
“啊!”疼痛传来时,方悦怒视惹祸的男人,窘迫的发现,对方竟然一样疼的龇牙咧嘴。
在沉入意识沉醉的海洋中时,方悦开心的想着,还好,自己不是接盘侠。
最初的疼痛过去,承受爱的折磨,变成了爱的享受,如同进入大海的鱼儿,廖聆恣意的上下,跃进,潜入着。
彻底沉迷的方悦,像是被廖聆带着的小船,被巨浪掀起落下,任由她的世界被折腾的起起伏伏......
初次体验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廖聆闷哼一声,宣告他彻底明白了,原来可以这样玩。
长夜漫漫,知道了怎么玩的廖聆,与没有有精力体力陪着玩的方悦,是两个极端,一个果断装死不配合,一个兴致勃勃,完全是发现新玩具,爱不释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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