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
隐竺那天沒能跟沈君飞走。却也沒回医院。沒回公司。她把在家待产的石芷劫了出來。称之为劫。是因为她扶着石芷上出租车的时候。葛言还在后面挥舞拳头哇哇大叫呢。
“你说我是不是沒事找虐呢。如今。正是憋屈的时候。却还找个幸福典范放在对面。偏还觉得赏心悦目。”
“既然赏心悦目。那就算不上虐了。我就是你那乱成一团的生活中的一个线头。揪住了我。你多少还能顺溜一段。”石芷喝着热牛奶。随意开解着她。。她对冯隐竺。已经不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了。谁让这倒霉孩子净遇到倒霉的事情呢。劝她放弃哪头都是不现实。可让她两边兼顾着。更是不现实。所以她只能继续充当她的小桃源的角色。时不时的再把家里偶尔的不愉快放大尺寸的晒出來。让隐竺释放压力的同时也能平衡一下。
“既然你是线头。帮我把另一头呼唤出來吧。省得我在这里把自己绕晕了也捋不到头。”
“我是线头。但是我只能叫出來我的另一头。女生文学你想要什么。还是得你自己來。选了这头。才能找到那头不是。”石芷淡定的转着她手上的杯子。沒被头來头去的绕迷糊。能说出这么有寓意的话來。她在心里对自己的口才和逻辑表示赞叹。
“饶了我吧。我怎么选。我选什么。”谁也不能太把自己当盘菜不是。隐竺很知道。那种若有似无的名叫主动权的东西。再怎么世易时移。也不会在她的手里。
“你总这么随行就市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跟着潮起潮落也不是办法。”石芷慢慢说道。胎教不知道对宝宝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对她脾气的改造倒是特明显。急脾气如今慢了几拍。
“事情不是总会过去么。结果也会自己冒出來。我拿不了主意。就等结果好了。”
“要是随便冒出來什么结果。你都满意。等着也是个好办法。虽然你这个拖字诀有点欺负人。”石芷心里还是偏帮着沈君飞的。。关键是隐竺跟吴夜來试了。结果是不行。她总觉得再來一次也就是那么回事。何况。吴夜來能不能站起來。以后能不能生活自理都是未知。她还是希望隐竺不要选那么艰难的路走。
“欺负人了么。我不是存心的。”隐竺摇摇头。“可能还是有点抗拒吧。突然又谈婚论嫁。就觉得怕得很。”
“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时候陪着吴夜來。是一种态度。甚至飞人都这么觉得。可我自己。真的沒把做什么同我和他的关系联系起來。。我认识他十多年了。即使是分开。在心里好像也沒真正的疏远太多。总是当家人一样看着。”
“少來。别说别人。就说我吧。要是我有那么一天。你能做到什么都不顾了。就伺候我。不是我说。一般人就是对父母都沒你这么尽心尽力、不离不弃的。他吐口痰你都要亲自撕纸接着。你还说不说明什么。你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啊。”那一幕是石芷亲眼看到的。当时就把她跟葛言震了。有痰盂在那儿放着。可隐竺每次都是把纸凑到吴夜來嘴边。。不让他有一点的不方便。
隐竺一脸茫然。“这还值得一提。”
“是。只是小动作。是不如那种捐骨髓捐肾來的惊天动地。但让人看着特感动。那天我们俩回家。谁都沒提你们的事情。还是过了几天。葛言跟我说。说你真不容易。让我能帮点是点儿。”
隐竺挑挑眉。“难道刚刚意图拦车的不是你家相公。”她被石芷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所以不自然的转移话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是。所以说人做好事。都是要量力而行的。他觉得我这个时候、这个状态出來友情支持。已经超出了他的许可范围。自然反应激烈了点。你多理解啊。”
“我沒你们想的那么伟大。就刚刚。我还在想。要是伤到的是我就好了。那我就沒这么烦恼了。我好像就是缺了这个底线。做事情一股脑的來。沒有计划。也沒有分寸。”
“你是不是还是不够在意飞人。”。什么是底线。她心里最重的部分就是底线。
“在意。”隐竺想起沈君飞刚刚的绝尘而去。心里好像这会儿才觉出疼來。“够不够我说不好。但我是在意的。”
石芷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种情况下。她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來。虽然她很担心隐竺会两面受累却两面不讨好。
冯隐竺也不再说话。对面的好友挺着要足月的肚子等着为她分忧。可是她说來说去。却觉得解不了她哪怕万分之一的烦恼。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倒出去的。还是要全部装回來自己慢慢消化。可只这么一个來回。却仿佛是把神经一根根洗涮一遍。疼之外。就是虚脱一样的感觉。离解脱。实在是太远。
那天晚上。隐竺沒去医院。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想缓一缓。缓一缓或者就想到该怎么做了。
同沈君飞。就此失去了联络。隐竺的手机好好的。每天的电话不断。但就是沒有來自他的只言片语。隐竺总是下决心。。我晚上就给他打。可是到了夜里。真正从医院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又会每每觉得时间太晚。会找这样那样的原因。消磨掉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
给他打电话是需要勇气的。短信编辑好了。去按那个发送键。也是需要勇气的。草稿箱里面自动保存了太多她言不及意。修饰又修饰。精简又精简的语句。却都在临发送前。被她放弃了。
她何尝不知道。这样日积月累。放弃的就是他这个人。放弃的是他们共有的那段过去和会有的将來。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敢说她是为了谁。可是看到坚强倔强的吴夜來眼里偶尔闪过的不安。她就知道。她的取舍只能是舍掉沈君飞。或许。这对大多数人來说。都是个毫无悬念的选择。但是。在隐竺这里。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认得清楚的。
沈君飞來过的事情。吴夜來和冯隐竺谁都沒对彼此提过。他们都尽量做到一如既往。隐竺一如既往的无微不至。吴夜來一如既往的坦然接受。积极治疗。可他们都知道。事情挑明了之后。变化的。谁也阻拦不了。
隐竺会下意识的多一分客气。做什么事情前。会询问吴夜來的意思。再不会自作主张。吴夜來呢。对着她多少会带着点笼络和试探的心。但所有心愿实现的前提都是他能好起來。所以。他对他自己的要求开始严苛起來。他的这种急进的做法。被马医生批评了好几次。提醒他欲速则不达。
隐竺也劝。但劝了几次见他不听。也就不深说了。尽量不经意的打断他几次。让他能有适度的休息。
公婆提了几次。想让她回家住。说是她晚上回去那么晚。会给她父母添麻烦。而且送饭的话。也是在家里住着方便。当然。在他们看來。诸多不方便的解决办法就是媳妇还是自家媳妇。那自然就沒什么不方便了。
隐竺当然不能搬回去住。别的不说。自己爸妈这边就不会肯放人。用妈妈的话说。不会游泳的。一条腿踩到河里救人。那是见义勇为。要是整个人都进去了。那就等着灭顶之灾吧。毁了自己个儿。也救不了别人。在妈妈看來。对吴夜來最沒啥帮助的就是自家女儿了。三心两意的。还是留在家里稳妥些。他们也不盼望着她能跟谁修成正果了。只要她自己高兴。怎么过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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