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感觉头晕目眩,从我和叶薇薇分开起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我从河里出来上半身就没有穿衣服,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虽然成为阴阳师之后很少生病了。
我越来越支撑不住身体,强忍着不正常的困意,手里牢牢拿着碗。
最后还是头一歪睡着了。
“卖粽子~江米粽子~便宜咧~“
一阵叫卖声惊醒了我,
“老李,出什么事了啊,这么多人围在这?“
“哟,这个乞丐都在这躺了半天了,赶都赶不走!踢他都不醒的!“
“啧,这年头了怎么还有那么多叫花子。“
我茫然的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
我光着膀子躺在大马路上,手里拿着个破碗,
这应该是一个小学门口,我躺在这里已经扰乱了交通,叫卖声是从我那个年代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听见的卖粽子的声音。
周围围了一圈家长和看热闹的人。
“赶紧起来啊!还躺着做什么?碰瓷啊?神经病,衣服都不穿!“
保安拿着警棍戳了戳我,我平常最看不惯这种人了,就算在梦里也要把他收拾一顿。
“呵,我就是晕倒了而已,你倒是叫几个人背我起来不就结了?“
“慢着!
泼皮无赖,岂有此理?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我一个阴阳师都没办法抬你起来?“
有一个中年男子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身高八尺有余,骨骼轻奇,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爷爷林正义!
我惊讶的揉了揉眼睛,没想到还会梦见我爷爷。
三十多岁的模样比起我记忆里的仙风道骨多了一些英气逼人,当年也是小鲜肉一枚。
“爷爷!”
我连滚带爬的起来,拽住他的衣角,大声的喊着。
“谁是你爷爷?真晦气!”
林正义冷笑道,顺手就在我身上贴了两张符,一张是诸邪退散符一张则是定身符。
一时间我就只能保持着一手拿着碗,一手向前伸,上半身前倾的尴尬姿势。
“哇,林大师果然厉害!”
“是啊是啊,真不愧是新一代的阴阳界的后起之秀!”
周围的人开始不停的拍马屁,我年轻的爷爷脸上也收不住了露出了些得意的神色。
“咳咳,大家都散了吧,这个乞丐有些身份,我一定带回去好好处置!”
爷爷说道,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作鸟兽散,留下啧啧称奇的余音。
“小子,走跟我回家!哼,少耍花招。”
说着揪着我的耳朵也不管我被定身了,直接拽着就走。
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干坏事被爷爷发现的那天。
我就这样被拖拽着回到了曾经老命馆的地方。
只感觉耳朵裂了一样疼痛不已,才看到裤子都破了,膝盖上的血汩汩流淌,在地上摩擦出了一道血痕。
偏偏我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回过神来我的脸上湿漉漉的,都是眼泪。
一半是想到了自己童年和爷爷的往事,其实绝大部分还是疼的和恨的。
我被爷爷一把掌甩到了沙发上,解开了符,我总算是舒了口气。
“死老头!你干嘛啊,你要把自己孙子杀死啊!哎哟~疼疼疼!”
我气呼呼的说,我爷爷倒也不言语,也不惊讶,冷静的给我涂上药膏,包扎了起来。
等我身上的伤口尽数处理好,爷爷才开始正襟危坐,一时间回到了从前的严肃和老态龙钟。
“跪下!”
爷爷不容抗拒的命令道,
我犹犹豫豫,同时也很疑惑。
“跪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是每当我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时爷爷都会很厉害的罚我,
经常是从罚跪开始。
我骨子里对这件事的害怕让我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说吧,你哪错了!”
我支支吾吾,一脸懵逼,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看爷爷。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显出一条灰色的鞭子,我知道那是他的常用武器——遏魂鞭。
心中一惊,鞭子说时迟那时快的落在了我身上,又疼又响还带着皮肉撕裂的声音。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爷爷肯定是知道我是他孙子的,而且我这回犯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大错。
相比较之前和在小学女同学的桌兜里放蛤蟆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性质。
“不说是吧,没想到我元神分离之后还是在这里看见你了!孽种!”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这一鞭不仅让我的后背皮开肉绽还和上一鞭有重叠,霎时间火辣辣的疼。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呵,还是我啊,都怪我,林家这可算败在了你我手里了!”
他仰天长啸,声音发颤。
“爷爷到底怎么,这是哪里?”
我急切的询问。
“你还有脸问我,难道你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的元神恐怕要永远在此地循环了!”
我心里一惊,
“爷爷,没有,我只是不知为何从萧山传送到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狡辩!你一个纯阳之体怎么肯能去萧山那种地方?我今天就告诉你,就算你元神打不死,我也要拼了老命给你往死里打!”
说罢又是一鞭,我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爷爷,我真的不知。而且就算我的元神已经分离,我怎么可能还有记忆!而且您有为什会在这里?”
“呵呵,就算你不知,其实我也有罪,只是没想到你也不理我的后尘。我根本不是寿终正寝,
我是毁了肉身却难以割舍你这孙子,终究是为了一己私欲分离了元神,不人不鬼,没有魂魄。
最后害怕忘了你这孙子,给自己施了咒,我元神将永远停留于三十二岁的一个周六。
真不知道这寻寻觅觅,那个每天都出现在我身边的乞丐居然是你!
可笑啊,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悲!可怜!
说着每一个词他都又狠狠的抽在我身体上。
我爷爷居然是用了元神分离的禁术才“死”的,
我不由得大跌眼镜。
“爷爷,爷爷,你不要打了,听我说!”
我忍着疼,吃力地从脚边够到了那个碗,然后向爷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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