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菀菀做的事情出了白蕊心和柳絮。、季川穹三人,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而且那药粉也不是真的老鼠药,一点证据也没留下。
因此,哪怕是心里再怎么恼怒,白蕊心这会儿也只能忍气吞声。可她打定了主意,等回了京,便让爹爹把白菀菀送回她老家去。
这一回,谁求情都没用!
这边的事情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天字号房中,付韶儿跪在地上为姜泽瑞擦脚。而她的心,却还在文山徘徊,她一边幸灾乐祸于沈惜之被山匪抓走,凶多吉少,一边又恼恨煜王竟也追着沈惜之去了。
而自己,一点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在本太子面前,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她的下巴被挑起,于是就看到了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煜王才是最后的赢家,她甚至愿意留在太子身边。
可这也仅仅是想一想而已,当然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选择太子的时候,她也会拼尽全力帮太子夺位。
但奈何付韶儿想得虽好,确实在没有聪明的脑子。
下巴上的力道变重了一些,付韶儿连忙回神,“回禀殿下,奴婢不敢。”
“不敢?”
姜泽瑞忽的狠狠将她甩开,看着她跌倒在地,脚下一揣,那盆洗脚水便溅到了她身上,甚至打湿了几缕头发。
另一个丫鬟乖乖地跪下给姜泽瑞擦干被打湿的脚。
“本太子最容不得心有二主之人。”
他的面容是温柔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付韶儿惊恐畏惧,“前些日子因忙于赶路,便忽略了你那日私自进山的事。听闻你那天还劝说煜王进山,你是想从前的主子了?”
就算付韶儿再蠢,也听得出他话里的冰冷,于是她赶紧跪下,“殿下饶命!奴婢……奴婢那天只是……”
她一时没想到好的说辞,姜泽瑞的声音便又响起,“怕什么,本太子又不吃人。你啊,想着煜王也没什么,甚至回到他身边去,都没什么。”
擦脚的帕子被他仍在付韶儿身上,“但你记着,你是本太子的人,若要回到煜王身边,必定是为本太子打探消息。若你胆敢有半点背叛之心,本太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婢遵命!”
付韶儿慌慌张张地应了,而她却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是在她的梦里,还是在她模糊记得的剧情里,都应该是她利用太子,而不是……不是被他拿捏啊!
到底哪里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实际上自从到了太子府当差,姜泽瑞就没和付韶儿摆过脸色,因此让付韶儿误以为自己还能如梦里一般利用他。
可她不知道,姜泽瑞之所以对她如此宽松,只是因为她的异于常人。而现在,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人,姜泽瑞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悸动已经完全消失。
不过是个有点趣味的女人罢了,在见过她的胆小和愚蠢之后,姜泽瑞就再没有当初的心思了。
“下去吧。”他施舍一般地说着。
付韶儿犹如又活了一次,赶紧退了出去。
在走廊上被夜风一吹,付韶儿清醒了不少。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对我根本没有梦里那般的喜欢……煜王,你到底在哪里啊!”
事到如今,付韶儿既想接近姜景煜,又想拿捏季川穹,还妄图利用姜泽瑞。然而,实际情况却和她想得大相径庭。
她又急又怕,而且没有主角系统和她商量,她总觉得自己束手束脚的。
突然间她神色一变,眼疾手快地躲到了一旁,但下一刻她又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季川穹一个人在后院里,这正是个好机会!
她想了想,使劲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把,又揉了揉眼睛,接着就可怜兮兮地走了过去。
“季大夫……”她柔柔弱弱地开口。
“谁?”季川穹一反常态的有些慌张,在看清是付韶儿后甚至提后了半步,“付姑娘,有什么事吗?”
付韶儿没有细想他的不对劲,将自己的手伸出去给他看,“我这手不知怎么的起了一片红痕,麻烦季大夫帮我看看吧?”
眼前的手白皙柔嫩,加上手背上的红痕,好似把周围的皮肤衬得更白了一些。
但季川穹根本没有细看,粗略扫了一眼就拿出一只瓷瓶给她,“先用着吧,擦了药一个时辰内不要沾水。”
说完这些,他居然转身离开。
“季大夫?季……”
瞪着手里的瓷瓶,付韶儿心中怨恨更甚。
不管在哪里,抬头能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月亮。
几个太监提着灯笼,走过长长的青石路,轻车熟路地拐进景仪宫。
“娘娘,皇上今日又去了嫦贵人那里。”老嬷嬷轻轻为容贵妃按揉头上的穴位。
“又是那‘嫦娥’吗?皇上倒是喜欢她。”容贵妃甚至没有睁眼。
那位嫦贵人便是中秋宫宴上献舞的苏嫦,自入宫以来,便盛宠不断,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络绎不绝地往她那里送。
而且,她还是太子送给皇上的人。
老嬷嬷有些忧虑,“还请娘娘恕老奴多嘴了,可皇上已有两个月没有踏足景仪宫了,如此下去……您的地位怕是……”
容贵妃轻轻挥手,老嬷嬷便停下动作,垂着手立在一旁。
“新欢在怀,还想着本宫这人老珠黄的老人做什么?”她轻蔑地笑了笑,或许她年少时也曾爱慕过皇帝。
可是自从知道他将天儿视作垫脚石之后,她对皇帝就再没有了一星半点的情谊,是他,先让她凉了心的。
何况皇帝越是忽视她,她便越有机会和天儿相见。
几个太监规规矩矩地进了房间,容贵妃早就屏退了宫女,在太监们进来时,甚至连老嬷嬷都被她支了出去。
老嬷嬷带上了门,门一关,几个原本缩手缩脚的太监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熟练地分散守着各地角落。
唯有身量最矮小的太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母妃。”
这是这两个月来,姜天宝第二次进宫见到容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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