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期脑子里嗡嗡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他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淡定撒谎,淅淅索索的转身。
忽必旭烈一只手按住她,声音沉沉的道:“我猜也是。博科尔怎么可能会杀我。”
胡子期:“……他们挑事儿,全是阴谋。”
“是啊,不会上当的,下雨了,冷不冷?”
冷算个锤子,要紧的是暴露了啊!
她可不信草原汗王这么好糊弄。
胡子期人都抖了。
忽必旭烈还以为她冷,把她朝怀里拽拽,“靠着我睡吧,一会儿就不冷了。”
嘤~太惨了,睡不着。
她一会儿僵硬,一会儿放松,一会儿动来动去。
忽必旭烈跟她拉开点距离:“不睡觉,明天骑马累的话,我不管你了。”
胡子期嗯了声:“这就睡。雨下的好大啊。”
他叹气:“冷就靠过来。”
“也没觉得冷,”胡子期靠过去,“唔,你身上都是血腥味儿。”
“现在才闻到?”
忽必旭烈把她的头摁住,“好好待着,别乱动。”
“都是味儿,”胡子期朝一边滚,“我自己睡。”
“之前也没见你嫌弃,”忽必旭烈郁闷。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扭过头发现他把衣裳脱了。
黑暗中她也能想想他的身形有多结实,简直……不,就是型男。
“靠过来吧。”
胡子期无语:“忽必旭烈,你这么好的吗?”
“废话。”
他持续郁闷,干脆把她拽过来:“别人要是这么能折腾,我早把他的头捏碎了。”
胡子期靠着他热热的胸膛,不敢动了:“呵呵,谢谢哦。”
…
…
隔日,雨还在下,气温一下就降下去了,荒原散发出它独有的荒凉。
忽必旭烈走进另一顶帐篷,嗅觉被浓烈的药味占据。
郎中招呼他:“汗王快坐,是不是要换药?”
忽必旭烈盘腿坐下:“小伤,已经愈合了。我想问你点事。”
郎中把药罐盖上:“知无不言,汗王请问。”
“……”
忽必旭烈搁在膝上的拳头紧了紧,郎中发现一项铁血手腕儿的汗王在欲言又止。
究竟什么事?
忽必旭烈的嘴角动了好几下,憋着一口气一样道:“有没有,男人变成女人的可能?”
“……啊?”
郎中觉得荒谬,一下就笑了:“这怎么可能,汗王是听说什么奇事了吗?”
“没有。”
不是听说,是亲眼看见了。
忽必旭烈一晚上没睡着,郎中的反映也是不可能。
“哈。”
他捏捏眉心失笑。
郎中的眼珠子打转:“汗王怎么这样问?”
…
…
【OOC警告。】
“啊?”
胡子期以为自己耳鸣了。
系统重复:【OOC警告,宿主你的人设在狂掉。】
大屏幕上的字数在骤变,可不是在狂掉吗。
胡子期懵懵的:“什么情况?你不会在玩儿我呢吧?”
【88跟你开这个玩笑干什么?】
系统大喊:【你的人设一定被强烈怀疑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掉。】
这里加上她一共就四个人,谁会强烈怀疑……忽必旭烈!
胡子期窜到帐篷口看,看到忽必旭烈正弯腰才郎中他们的帐篷里钻出来。
完了。
忽必旭烈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怀疑她!
那些刺客把她供出来的话,他果然一直在怀疑。不过是昨天才问出来。
他想怎么样?
系统:【好了好了,停了。】
胡子期一下缩回来。
忽必旭烈弯腰转进来,整个帐篷都被他占据了似的,变得狭窄。
她缩缩脚,被忽必旭烈敲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您牛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胡子期苦哈哈的笑:“头疼。我出去走走。”
“还下着雨呢,出去走什么?”忽必旭烈把她拽回来。
还没老实几分钟,胡子期说自己要尿尿,跑了。
蒙蒙细雨,一会儿就把人的脸湿润了。
胡子期蹲在芦苇丛里天人交战。
系统:【别犹豫了,启动新计划吧。】
茫茫荒原,她不可能一个人回不丹,继续跟他们一起走的话,只能……
惭愧心疼,还有不舍,一齐涌上来,胡子期觉得好心酸。
系统飘到害她陷进去的沼泽地里:【这种草有毒,你用这个把博士毒死算了。】
…
…
雨过天晴,但已经大半天过去,不适合翻山夜宿,他们还停在原处。
“咳咳。”
乌撒抱着湿润的柴走过来,看着把火弄成狼烟的人,“你在做什么?”
胡子期擦把脸:“闲着没事,饿了,煮点吃的。”
乌撒把柴放下,看到锅里面烤肉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他取代胡子期的位置,几下把火弄着。
“真厉害啊。”
胡子期夸赞,搅拌锅内的东西。
已经煮了一会儿,加进去的东西看不出原貌了,刚才乌撒看了就没认出来。
好。
胡子期随便朝里面撒点盐,摆手叫给马匹梳毛的忽必旭烈。
“还真做成了啊。”
忽必旭烈刚才就要帮忙来着,她没让。
胡子期先喝盛到木碗中的杂汤,又把另一碗递给他,“尝尝。”
切成片的烤肉,不知道明的植物,还一股怪怪的味道,这能真的能喝吗?
忽必旭烈表示怀疑,把木碗凑到嘴边尝了尝。
胡子期的眼神渐渐发直,心说,死吧,大家一起玩儿完算了。
系统也在看着:【还真让你得逞了!博士这都不怀疑你吗?】
是啊,他都不怀疑她吗?
胡子期愣愣的,手脚发麻。
“汗王!”
冒出来的郎中砰一声把忽必旭烈手里的碗打翻。
“锅里的东西味道不对,”他大喊。
胡子期一机灵,惶惶的看到忽必旭烈大变的脸色。
他的身影在她眼中陡然放大,胡子期双腿一软,被他揪住。
忽必旭烈捏住她的脸,两根手指捅到她嗓子里:“快吐。”
“呕~”
胡子期被他扣住嗓子眼,吐的胃都在抽搐。
不知道是不是毒发了什么什么,忽必旭烈的脸色发白,拍拍她的背问,“吐完了吗?”
什么。
她泪眼婆娑,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喝了。
胡子期的眼泪鼻涕冒出来,揪着他哭。
“好了好了,”忽必旭烈安慰她,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张全是眼泪的脸,把她捂在心口,胃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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