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期和忽必旭烈两人,一个满脸病态,一个满脸苍白。
满脸病态的人把马让给他。
忽必旭烈哭笑不得:“你自己的病都还没好,走这能翻过去那座山吗。”
“呼~”
叫巴图鲁的马跟通了人性似的,喷出响鼻嘲讽她。
胡子期的腰杆子一挺,无比自信的道:“能。”
“那也不行,”忽必旭烈故技重施,把她弄上马背。
但胡子期一个闪身躲开了,转到一边儿双手环臂的哼哼:“我害你中毒,当然得照顾你。你要么上马,要么咱们就别走了。”
她要挟人的话说的底气不足,频频看他眼色。
忽必旭烈揉着额头失笑:“自己的病都好不了,还想着照顾我。”
胡子期的嘴巴撇着,坚持起来。
他也不多啰嗦了,摇摇头翻身上马,无奈道:“我的可汗,咱们走吧。”
“哎。”
她这下高兴了,乐颠颠的拍拍马屁股,快步跟上。
但走到半山腰就不能骑马了,忽必旭烈扯着她手臂走前面。郎中他们的行囊放到马背上。
这座山逶迤无边,并不陡峭,但山上植物繁多,又无人通行,他们无论是爬山还是下坡都很困难。
胡子期几乎刚走了半个小时就哈气哈的抬不起步子了,全靠余毒未清的忽必旭烈拽着手臂朝前走。
他摸了下她汗津津的额头:“有点热,在那片岩石上休息会儿。”
“不用,”胡子期重重的踹,“走走停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接着走把,下面就是缓坡了。”
不但是缓坡,还有大片的刺丛。
忽必旭烈二话不说把她背起来。
到处都是刺丛,无处下脚,就这么硬淌过去,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可想而知。
胡子期探身看他的侧脸,看到他眉头紧锁,下巴紧绷着。
她埋头在他肩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忽必旭烈听到了,把她朝上掂了掂,笑道:“幸亏我个子高,要不然你得骑在我脖子上。”
她声音闷闷的:“我能自己走。”
忽必旭烈道:“等你走出来就变成刺猬了。不对,应该是还没走出来就开始哇哇哭了,爱哭鬼。”
“什么呀。”
胡子期不想承认。
系统啧了声:【博士对你真好啊。】
…
…
穿过刺丛,几个人也废了。
有衣裳挡着也没用,不少刺都扎在肉里了。就胡子期一个好模好样的。
她蹲到地上摸摸忽必旭烈的腿,一眼就发现好几个扎进来的刺。
大腿那里是随便摸的!
忽必旭烈的腿当即抽搐了下,一把把她揪起来,僵着脸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歇着,天黑之前下山。”
胡子期瞪着眼:“扎了好多刺的,没人帮忙你也挑不出来啊。你坐好,坐好,银针我都拿来了。”
刺很小,扎在皮肤里,手劲儿重了是摸不出来的。
胡子期跪坐着,摸的挺认真。
忽必旭烈的脸和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行了!”
他又把她揪起来,对上她迷糊的脸,感觉自己反应过大,把她朝身后丢,“背上也有,把背上的弄一下吧。”
胡子期发誓,她就用手指头在他背上划了一下,就差点被忽必旭烈的后肘戳飞。
“一边待着去,”他扶额。
不会是中的毒发作了吧?
胡子期心里挺嘀咕,喏喏道:“我去帮你叫郎中来吧。”
郎中也没好到哪儿去,但他们是沿着忽必旭烈走过的路走的,倒没他严重。
收拾几下,郎中替忽必旭烈挑刺,已经看到刺丛旁边的植物,说能拿来擦拭刮伤。
“乌撒。”
胡子期把手里的银针朝他晃一晃:“脖子后面也有哦,我帮你挑出来?”
乌撒一点儿也不待见她,听她说完就把头扭过去,冷漠的一批。
胡子期哼哼:“不挑出来被衣裳蹭到,心里膈应的能原地去世,而且这东西不清理出来会发炎。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不用!”
“嘴真硬啊,”胡子期拍了他一下,“转过身,把后背亮出来。你小子的肌肉真结实。”
乌撒不理她,但也没拒绝好意,脱的就剩一条遮羞布,按照她说的把后背压低一些。
胡子期嬉皮笑脸的开始帮他清理。
从忽必旭烈的角度看,乌撒被她压着头的样子像是伴侣间的嬉戏。
他拍了下郎中的肩:“去帮乌撒吧。”
“汗……”
郎中看到表情臭臭的,把话咽回去,哎了声,去帮乌撒。
胡子期又猴到他身边,一双黑亮的眼睛在他身上巡视,指着他手臂:“这里还有,我帮你吧?”
忽必旭烈没说话,把手臂递给她。
大大的,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淡粉色唇,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她这样的长相既没有男子汉的刚骨气,也没有女孩儿的柔美,就是看着很顺眼。被他注视这的黑亮的眼睛弯弯,嘴角上翘时,忽必旭烈心里噗通一下,狼狈的把视线移开。
胡子期笑眯眯:“这边好啦。你转过身我帮你把后背上的清理一下。”
“不用了。”
她手摸上去跟过电似的,忽必旭烈可不想出丑,把衣裳几下穿回来。
“不弄出来多难受,”胡子期撇嘴,见他去给巴图鲁检查,她也凑过去帮忙。
就这样,几个人连夜赶路才翻过一个山头。
帐篷也不用扎,直接靠着石头睡一会儿。忽必旭烈让她靠着自己,见她睡的难受,又开始发烧,把人揽在腿上,下巴压着她的肩,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的病总是不好,得赶紧到草原才行。
忽必旭烈把热的跟小火炉子似的人抱紧点儿。
…
…
出发前。
胡子期捂着嘴巴咳了几声,把水囊递给忽必旭烈,自己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
忽必旭烈微微扭着头问她:“你是不是有事?”
“没事啊!”
胡子期手上加点劲儿,咬着牙道:“我靠着你睡一夜,肯定把你肩膀枕麻了,我帮你捏捏。怎么样?”
力道不重不轻,还挺舒服的。
他笑,点点肩膀的位置:“这里。”
胡子期的俩只爪子都移过去,服务的十分卖力。因为她已经决定了,改变计划。从刺杀改成千方百计,死皮赖脸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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