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开始之时,这世间洪荒便有了仙道,人道,妖道。
世间皆脱不了万物滋长,朝夕日落,无间轮回,生老病死。因那盘古之后,仙道初长,渐渐也就居了那九重天上,远离人间。
那上天最高神祗中,也就那元父天神,东方主神青帝,西方白帝,阴阳之父母西王母与东王公,海泉的紫皇,神君太乙,尚在仙道之中位高甚远。
而那其余上仙,诸多便是游历四方,淡看万事,有的没的地晃着消磨时光。哪管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妖道魔物生。
这众神自认为天规严酷,管束着众神。殊不知少了万般凡俗滋味,这日子久了,慢慢也就生出些难以掌控的事端。
且料大多神仙确是乐意的,许是这天上呆久了,真真滋长了索然无味和烦厌。
那东方主神青帝近日宫殿里日日笙歌,祥云四溢,四海神仙满座,以庆贺自家小儿子的修为圆满。
全因年纪太小,那青帝着实不舍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也就打算再等他长成再授这天地高位给他。
前殿里一派歌舞升平,一个贼兮兮的身影溜进了后花园。
“听闻青帝家有颗宝贝珠子冷离,那可是个好宝贝啊~~那灵气堪比上仙的几千万年修为,凡人摸上一摸都能百病全消呢……可那珠子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它却偏偏又是三界战乱后留下的‘天意’,据说能看破天地玄机,聚神魄,所以这仙家宝贝倒成了三界觊觎的物什了。”
当时的小八爪舞蹄蹈,口水流了一地,眼睛里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
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的阮细细双眼呆滞,脑子却转得飞快,“这个好宝贝要是拿来,定能解吉儿的妖毒,那样爷爷就会开心,一开心就会允我去凡间了,嘿嘿嘿……”
眼前似乎浮现了小八讲的人间的繁华美景,美食遍地,山林水秀,美男乱飞……咳咳……爷爷说,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像那小墓山里的那青狸,白狐们,天天迷恋着青帝家的那小子和紫皇家的这天上的那些小仙小神们也是经常扭扭捏捏守在青帝家门口。当然这些也是听的,管他的谁呢,先去将那颗珠子收入囊中。
,人间的贼,做梁上君子时脸上一般会蒙一块布。
阮细细蒙了一块布在脸上,因为不擅长辨别方向,一路很是艰难地溜进千华宫的后殿,贼头贼脑地摸进房间。
青帝老头还真是腐败啊,修那么多宫殿……
“阿嚏!阿嚏!阿嚏!”惊天动地的三声响,宴席上的青帝揉揉鼻子,有些奇怪。
找了一圈,细细转回了来时的路就。她盘腿靠石坐下,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愤愤的吹开脸上的布。
眼睛不觉瞟到一处,仙湖边的草地青石板上斜斜倚躺着个人,立马“嗖”地一下弹到石头后面躲起来。
死的青帝大宴仙家,内宫后殿不会有人么,死小八!看我回来不把你的毛一根一根扒光,哼……苏暮山里正在家中翘着二郎爪欢快吃葡萄的小八突然无端打了个冷颤,忧心忡忡地望了眼九重天的方向。
半晌,那边没有动静。
细细慢慢露出一双大贼眼,那家伙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仙吧。
探头探脑地缩上去,却被那人的相貌惊住,镶丝白里云袍松松地套在修长的身体上,再往上看,不由得吞了一大口口水。
白皙的面容沉寂如山岱,眼廓分明,鼻峰云挺,长眉入云鬓,薄唇轻抿。
,人世间薄唇男子皆薄情。
那人墨黑的长发散了一地,恍惚融入了身后的碧水里,柔柔地搅动着,悠远似梦。
细细抬起手背擦擦鼻子,以为那萼绿华仙便是这世上最美的,看到此人,竟感觉生生被比了下去,这小子长得当真比祸水还祸水。
他不会就是的青老头家那宝贝小子吧?
细细蹲着打量了许久,眼睛转到那人腰间坠着的一颗珠子上,看起来像普通的玻璃珠子似的,透明无异,细看周身流动着淡淡的月色光华。
细细差点叫出声来,那珠子就是透明无色的。现又挂这小子身上,八成是了!一只贼手向珠子伸去……抬眼瞟了瞟他,吓得阮细细往后一仰。
那刚刚紧闭的眼此刻带着慵然和淡淡睡意望着她,沉黑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眼睛细长微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细细觉得这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像望进了心底,竟伸手抚上了那双眼,仔细摩挲,“我喜欢你的眼睛。”
一出声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急忙缩回手,这回丢脸真是丢到爷爷家了……以后别想在天界混了……
“你是谁?”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沙哑,却是带着拒人千里的漠然和几丝威严。
其实在她未走近时就他察觉了,只是想看看什么人这般大胆,偷溜到这里来,居然还敢打起了珠子的主意。
赫岱睁了眼想看看对方的模样,对上那双眼,纯净而无邪,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中闪过的讶然却在她的手缩回去时迅速平复,这人的脸确定又是没有见过的。
“额……啊哈哈……路人!路人路过而已,走错路了,……您继续,不打扰阁下休息了……”细细发出尴尬刺耳的干笑,屁股边往后挪挪挪。
冷眸微闭,睁开时里面一片冰寒,调子冰冷,“私闯千华宫者,灭族。”
阮细细的背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抖抖手臂,硬硬头皮,“我脸上又没写贼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贼了。”嘴硬地别过头,一副理直气壮的鼻孔朝天样。
被抓包时,就要嘴硬,要比乌鸦精的铁嘴壳还要硬。
“拿‘冷离珠’做什么?”
仍稍嫌清冷的声音传来,细细瞥了他一眼,那人依旧那个慵懒躺卧的姿势,眼睛却像看穿了自己一般。
“救人。”
实话怎么这么溜嘴啊,细细冷汗涔涔,咬咬牙正色道,“那个……祸水美人,打扰你休息是我不对,拿你珠子也是我的错。可是我是拿去救人的,只要三日,借我三日,我立马还你。”
当听到“祸水美人”这个称呼时,饶是赫岱这般性子极淡的人眼角都跳了几跳。
“为何信你?”
他薄唇轻启,“你不是仙家,竟敢如此胆大私闯天宫,当真不把那天规酷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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