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没好气道:“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
江辞的眼珠转过来。
“我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事。”
本来就是公鸭嗓,一生病虚弱说话,嗓子更哑了。从前秦异觉得江辞说话虽然狂妄但到底还是收着的,现在这样淡漠的样子反倒有点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
“我一直在想,给别人当老师的人是教重义轻生死的多,还是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多。昨晚北一环开车的是不是你?”秦异插兜坐到房间的沙发上,本来抬手点烟,打火机举到嘴边,想了想又收回去了。
江辞闻言一愣,秦异怎么会知道?但她还是选择保守回答。
”我昨晚去医院确实经过北一环。“
秦异皱眉:”刚打完架就去飙车,江老师是嫌命长了?“
江辞不解:”我在318国道进出过好几次,这种平地上开车不算什么。“
狂而不自知不外如是。
”怎么地上已经容不下你的车了,你是想起飞去天上?“
秦异的话莫名有些刺儿,江辞谨慎的答道:”我做事情都是有判断的不会轻易冲动去做难以承担的风险以外的事情,昨晚开车的人身安全,我觉得我担得起。当然了,飙车闯红灯肯定是不对的,尤其是作为老师,影响非常不好,我一定深刻反思,下不为例。“
照你那么个把自己的命不当命的玩法,你什么担不起?
秦异脑海中出现监控视频里江辞捅自己的时候的那种狠绝,还有昨晚开车的时候那种利落,完全没办法跟现在躺在床上一脸病歪歪的人联系在一起。
“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也不用为老师这个身份灭人伦,但成年人区别于未成年人无非就是控制情绪,还有稳重做事,每个出车祸的人在前一秒都觉得自己开的没毛病。“
外面敲门声,望叔端着水,药和粥过来,秦异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出去了。
这事江辞理亏,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注意。
望叔让她今天先休息,明天上完课再回家,江辞一看手机,今天已经周五了,明天要上一整天的课。
她吃完药又躺了一会,爬起来去了隔壁。
林二京看到江辞有些惊讶。
”生命不止,课程不息。“
林二京翻了个白眼,然后很自觉地把今晚的作业扔给江辞。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口述,你自己写。“
林二京皱眉:”矫情。“
但他还是自己拿了笔伏案,脸色不耐烦的听着江辞念题,解题,报答案。
”你凭什么说这条线是什么中垂线?题目里哪里提到了?“林二京挑刺,江辞惊讶他竟然听了进去,但面上不动声色。
”你在这里加条辅助线,再结合题设里等腰的设定,你自己看。“
林二京盯着江辞画的辅助线良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他看不懂也没兴趣看懂的玩意儿怎么就看懂了。
等作业写得差不多的时候,林二京盯着江辞冷不丁来了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在这里,不在林家?“
江辞顺着他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住在秦家,不在自己家里住。“
林二京”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想打探我二哥的消息。“
江辞:……
江辞转身就走了,身后是林二京得意的声音:”因为个人崇拜。“
崇拜什么?秦异身上的霸总气质?
第二天九点的课,江辞七点就起来了。洗漱好下楼问望叔借了厨房。
“江老师自己做早饭嘛?”望叔笑眯眯问。
江辞给自己寄上围裙:“有点儿不好意思蹭饭,给大家做点事儿才好继续蹭午饭嘛!我们玉城的一些小吃味道还不错,厨房我待会儿弄好了给您收拾好。”
不出意外江辞今天中午是在这吃饭的了。
望叔给江辞介绍了一下厨房,因为不介绍真的有很多东西江辞不认识……
几乎所有食材都有,堪比小超市了。
江辞自己和面炒了一些汤圆,焦糖的味道飘满室内。但是直到八点半这座房子也没有起床的氛围。
江辞进到林二京房间的时候,这小子室内还开着空调,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连头都看不见。
江辞也没拽他,关了空调就坐在他的床头朗读英语,字正腔圆。
秋日的阳光微微洒进来,还飘来一阵阵的桂花香,这种环境晨读简直不要太爽,但很显然林二京不这么想,江辞那公鸭嗓磨得林二京耳膜生疼。
他拽下被子露出头,恶狠狠的盯着江辞道:“你让不让人活了?有本事你去我二哥床头念!”
“呦,这不是醒着么?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准备上课。”
林二京一翻白眼继续拉被子盖住头:“你能把我二哥叫起来我就起来,别老是以大欺小的我看不起你。”
这是以大欺小的问题吗?这是钱权势的问题。
于是江辞放开了嗓子继续在林二京的床头念,林二京死死的用被子堵住耳朵跟江辞僵持着,直到秦异一把推开房门。
“小京你是不是偷养鸭子了?”
江辞和秦异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点懵。
秦异显然是被吵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柔和了平时锋芒毕露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他只穿了四角裤。
他反应极快的往墙上的钟看了一眼,意识到是江辞补课的时间,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继续。”
然后关上了门。
林二京从被窝里伸出了头对着江辞翘起大拇指:“厉害了,江鸭子。”
然后是肆无忌惮的笑。
江辞微笑:“你二哥裸露的身体真让人记忆深刻。”
林二京一把停住笑,从床上坐起,认真的看着江辞道:“忘掉!”
要问林二京小魔头最怕什么,最怕自己的老师对自己的二哥有非分之想。
江辞看着林二京粉嫩的睡衣淡淡道:“起来洗漱,吃饭,然后上课。”
趁林二京洗漱的空隙,江辞去厨房下面。
早上九点秦家来了客人,望叔开门的时候,江辞正把面条端上桌。
两个女人。
走在前面的雍容华贵,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进退得宜的微笑,不冷漠也不亲切。
略靠后的年轻女子,长卷发知性优雅,容貌佚丽。
望叔躬身叫了声“林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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