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阳时阴刻出生!
在湘西蛊门有个说法,说阳时阴刻的孩子天生招蛊虫,是因为他们的血肉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可惜这股味道人类根本闻不到。
也就无从得知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他们只知道,阳时阴刻的孩子招蛊虫是真。
于是,张恒的父亲偷偷找了七个孩子,命人制成人翁偷偷放到了专门行人翁之刑的地穴之中,可惜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
当初他为了凑齐七个孩子,把蛊门一名元老的孙子偷偷带走。
那名元老知道后勃然大怒,张恒父亲此举也引起了所有蛊门之人不满,加之蛊门在湘西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此事就像鱼雷入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张恒父亲被人群攻讨伐,鏖战之际,张恒被人带走。
他寡不敌众。带着残余旧部遁地而藏,却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儿子,等他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时,已经是三年之后,幸好张恒命大活了下来。
而张恒的父亲也平了反乱,重新稳坐蛊门之位。
蛊门经此一弈,名声臭了千里,以至于如今风水界提及蛊门还十分的不屑。
张恒与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太多感情。选择跟在秦淮人身边,张恒父亲深知自己对儿子的亏欠,送他离开的时候,将《蛊门秘记》等一些奇书交给了张恒。
张恒本来要扔掉,是秦淮人告诉他,邪的不是蛊术,邪的是人心。
他要跟着自己走天下,没点本事防身是不行的。
张恒想起自己被抓时的无力感,如果有了实力,谁还能困得住他?
于是他勤学苦练,把父亲给他的所有秘籍都翻了无数遍,加上他天赋极佳又是百毒不侵之身,在蛊术上的造诣,早已远超张恒父亲当年。
听秦淮人讲完,我忍不住从新审视张恒一番。
这个男人,该怎么形容他呢,像只蛊虫一样顽强吧。
幸好他当时遇到的是秦淮人,换了别人,恐怕张恒早就成了一个杀人机器了。
无论哪个年代,小孩都是最危险的,当年我小丹也一定经历了一番非人折磨吧,所以被关在巴寡妇清的墓穴里好几百年。
想到这,我猛然想起风生兽说见到了阎红凛,她不会要去玄门?
瞬间我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越来越夜的傍晚突然拨云见日,数道金光从云层中迸射出来,耀得人忍不住用手遮挡眼帘。
“怎么回事?”风生兽一下跳到我脑袋上,直着小身板看着天空。
“是……佛!”
佛降乩!
我没忍住脱口而出!
除了佛,还有谁能有这样的神光?
我敢说就是陈天黎现身也没这派头。
最激动的莫过于黄教喇嘛了,之前与我说话的小孩撒丫子冲出屋子,噗通跪到地上双手合十,“是大乘菩萨降乩了!!”
“活佛显灵,菩萨显灵了!”
“有救了,我们南疆有救了!”
喇嘛们一个个激动的抹泪,纷纷摇起了转经筒诵经。
只见那些金色光芒辉映之后逐渐变白,与我想象的佛降乩不同。这尊不知道什么菩萨的体型甚至没有之前邪佛体型大,神威也没有那么震撼。
让人没有一点压迫感,反而心头的慌乱或是害怕都随之慢慢消散。
一种心安的感觉慢慢在心底化开,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救赎吧。
那佛闭上的眼缓缓睁开,视线看向远方。
所有人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两个女人带着两名孩童缓缓走来,她们行走在空中,由远及近慢悠悠的走着,那场面却说不出的震撼。
我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早该想到!
除了那个男人,谁还有本事能请真正的大乘佛降乩?
我立即飞身落在他们四人身边,埋怨的看着戚然道:“不是让你在玄门等我吗?怎么还把孩子带来了?”
说完我看了眼赫连沁,不会是她的注意吧?
赫连沁冲我翻了个白眼。
“天赐说你有一劫。只有他才能化解……”说到这,戚然瘪了瘪嘴,哇一声哭出来,“他说解完这一劫,就还了咱们的生恩……呜呜……”
说到这,戚然说不下去了,扑到我肩膀上抽噎起来。
我虽然心头早有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他就是不来。这困仙阵我也一定有办法给它破了!
仓央嘉冕气定神闲,回头淡淡对我和戚然抿笑了下,随即上前一步虔诚的跪在了菩萨脚下,二人像是用神识说着什么,由始自终,头顶上的那尊菩萨都慈爱的看着仓央嘉冕。
听说这些神佛的法力修为是由这些信徒提供的,仓央嘉冕这样的弟子,估计没有神佛不喜欢的。
突然,神佛的手动了。
手掌向上缓缓往外一推,像是做了个给与的动作。
仓央嘉冕立即给活佛磕了一个,等他再抬起头来时,眉心多了一个小红点。
之后那神佛轻点了下头。然后身形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戚然猛扑过去一把把仓央嘉冕抱住。
“呜呜,娘带你回家!”
“施主,缘起缘灭不过是天道轮回。你我缘分已经,还请施主节哀。”仓央嘉冕温和道。
那语气说不出的疏离。
戚然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仓央嘉冕,艰难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赶紧过去把她一把拉起来。何必多此一问,那家伙就是这么无情!
“小然,这是儿子的造化,你别哭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戚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还在纠结这个。
仓央嘉冕朝戚然行了个僧人礼,道:“施主不必介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是一位福泽宽厚之人,会儿女双全共享天伦的。”
说完他不再多说一句,抬头看着天上的天罡困仙阵。
只听他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佛经,再手一扬,不废吹灰之力就把我的弥天大阵破了,连带笼罩在南疆上空的天罡困仙阵!
阵法一除,空气流动,戈壁狂风吹走了南疆皇都的死气。
突然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活……佛……”
“是转世灵童!!”
“怎么回事?”小喇嘛抓着脑袋。看看仓央嘉冕又看看我。
我笑了下,“这才是你们的活佛。”
仓央嘉冕朝着一众喇嘛走过去。
戚然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她向我祈求的眼神,更让我心如刀绞。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儿子的命吧。
我一掌劈在戚然脖子上,她抽噎戛然而止,倒在我怀里之后还狠狠吸了口气,泪痕挂在脸上让人心痛不已。
才发现。曾经杀伐果断的女人,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等喇嘛们朝着黄教圣宫走去,秦淮人和张恒才走到我身边。
张恒脸色无比沉重,视线一扫整个南疆都城道:“没有发现封神派的人,连姬诵都逃了。”
“封神派的人无比狡猾,不可掉以轻心,不过仓央嘉冕回来了,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赶紧回玄门吧。”我抱着戚然道。
秦淮人也赞同,闻道陵与裴少钦都需要更好的救治。
我赶忙停下,“裴少钦就算了,把他送到黄教去就行,南疆不可一日无主。”
秦淮人一个眼神,张恒立即转身去办。
赫连沁不满的瘪了瘪嘴,“还以为能杀个痛快,没想到竟来晚一步,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带上我,知道吗?否则被一个小孩救了,丢人!”
我……
说得好像被女人救不丢人一样!
“你们不来我也能对付。”我冷冷道。
赫连沁笑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伸手牵起了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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