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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悠哉的声音传入萧永德耳内,萧永德也不震惊,他跟萧永诀谈话到一半时就发现上面有人,可见这人深藏不露,武功高强。
“我若不警惕就活不到今日了。”
萧永德回答,双眸看着房梁方向,只看的那双漆黑的眼,那双眼中似有一股傲气般,一看到这双眼萧永德就知是谁。
“没想到再见时会是这么个场面,怎样,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索命的。”
萧永德平淡问。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吧。
他很想,很想去黄泉路上跟洛姝见面,跟她说对不起。
这一生最亏欠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洛姝另一个便是萧长歌。
可一想到他去了萧府的女眷们要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问题他就不得不站出来护着萧家,但现在他老了。
“你这条贱命就算我不要也快入棺材了,为了个老不死的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黑衣人斜坐着,就像老朋友在拉家常一样。
“当年见你还是个小伙子,如今长得跟我儿子一样大。”
萧永德想起以前围剿镜堂的人时,见到两个护法护着个少年离开,那时候他才知道跟他斗智斗勇的竟是个少年。
虽看不到脸但看身高就知还不到十几岁。
他堂堂一个将军竟跟个少年斗了好几个月,最后还没将人抓到,只抓了他两个手下。
这事情是他心里的石头,一直放不下。
他深知镜堂还在意味着什么,这种不法组织若不端掉以后只有威胁。
但在那之后镜堂就销声匿迹没再出现过,若不是他听闻最近镜堂的人又开始活跃,他还真不信这个组织又回来了,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他双眼的眼神一点都没变。
“哎,可不要乱认儿子,我有一个爹就够了。”
黑衣人连忙打断。
“既你不是来索命,那你找我作何。”
萧永德好奇问,既不是索命那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爹,官服我拿来了。”
萧永诀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拨开珠帘,将官服放在床边。
“诀儿,这几日你照顾爹没好好休息,你先去休息吧。”
萧永德扫了眼房梁,黑衣人还坐着,一点都不怕被发现,那双眼似带着笑意般,眉眼弯弯看着萧永德。
一点都不担心萧永诀发现他。
“我不累,那些下人照顾不周,爹就让我守在这吧。”
萧永诀不肯离开,话刚说完,只见萧永诀倒在地上。
“诀儿。”
吓得萧永德掀开被子紧张喊道。
“放心,死不了。”
房梁上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只是晕倒罢了,有他在,我们商量不了事。”
萧永诀这性子跟萧永德有几分相似,决定了的事情怎么说都不会改,所以让他晕倒是最直接的法子。
“一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什么时都不会记得,镜堂的独门秘方,萧将军可要学?”
“哼,最好是真一个时辰内会醒来,若不然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追到你。”
萧永德冷哼一声,镜堂是个肮脏组织他是朝廷之人,本就不想为伍。
“哎呀,原来萧将军这么喜欢我呀,当年你能伤
我是因为我还年幼不及老谋深算的你,现在你是半只脚躺入棺材的人而我正值年少,追你肯定追不到我,而且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萧将军还是放弃吧。”
提到家室,黑衣人眼神温柔了几分连语气都放柔了些。
“哼,就你这样的鼠辈之人还能娶到娘子,那个人定是眼瞎又或者是被你蒙在鼓里不知你是怎样的人。”
萧永德好不犹豫道。
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都能有家室,要么是同一类人要么就是被骗要么就是眼瞎,只有这三种可能。
王爷府内,萧长歌刚躺到床上就打了个喷嚏,吓得秋冬赶紧给萧长歌多拿了一张被子来,生怕萧长歌冻着。
最近天气很不对劲,一会冷一会热地。
今天大太阳明日又下雨或阴风阵阵地,天气反复,这种季节最容易感风寒了。
“王妃,秋冬就在外面候着,若有什么时直喊就是。”
秋冬关门时还叮嘱一句,萧长歌看着两张被子,她一点都不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喷嚏。
“你又知道?”
黑衣人挑眉如痞子般问。
“时间不多,不说那些,今日我来可不是跟你拉家常的。”
漆黑的眸宛如狐狸眼般不知在盘算什么,轻跃,脚尖惦地,对这房间就跟对自己家一样,悠哉坐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茶。
虽不喝但这般坐着就像好友聊天一样,轻松了几分。
“你想说什么?”
萧永德也跟着认真起来,既不是想要他命那肯定有事找他。
…
翌日,卫带着一波人到衙门外击鼓,只可惜衙门不开官差不来。
内堂内,严朱六听着刺耳的击鼓声有点烦躁。
等他拿了银子就随便找个借口将赌坊给封了,到时十万两也就是他自己的了。
“怎还不来。”
严朱六来回走着一副着急的样子。
这都日上三竿了严立说今日给他送银子来到现在都没出现,严朱六害怕严立食言。
“大人,严家那边来人了。”
一官差禀告,大嗓子一喊严朱六才听到。
外面的击鼓声实在是太吵的,本想放进来但严朱六不肯,那只能受着。
“来了?在哪?”
严朱六双眼放光高兴不已。
“衙门前那人还击鼓中,小的让他们走后门了,现在在后院候着。”
话刚说完,严朱六风尘仆仆赶去,他认识那个人,那是严立府内的管家。
“王总管。”
严朱六拱手客气道,眼看着王总管手上箱子,双眼发光。
“朱大人,这是严大人让奴才给你的,您看看对不对。”
王总管打开箱子,里面都是银票。
严朱六睁大双眼看着这么多银票差点流口水,那双眼直勾勾看着银票连挪都挪不开眼。
“严大人做事我放心,这银票肯定是对的。”
严朱六赶忙抢过箱子,盖上。
都说钱财不可外露,这里下人多让他们看到只怕会起其他心思。
“我家大人说了主大人拿了银票后,有样东西一定要跟朱大人拿。”
王总管摊开手正等着严朱六将东西给他。
严朱六当然明白,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
递给王总管。
“这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告诉严大人以后我不会再去麻烦他了。”
严朱六紧抱着箱子,高兴道。
有了这三十万两他再当好知府大人,这辈子也就无忧无虑了。
见好就要收,他虽贪但也知道规矩,贪得无厌没有好下场。
他年纪也大了,再纳几房妾再养几只小鸟儿他就心满意足了。
“朱大人,您是不是拿错了?”
王总管打开一看,发现里面一片空白。
往前翻,除了封面上写着账本二字外里面都是空白页,顿时,脸色发黑。
严朱六看着王总管手上的账本,嘴上的笑容僵硬万分。
“这…”
哐当
手上的箱子掉落地上,严朱六震惊的程度不亚于王总管,抢过账本仔细翻了翻。
“这这怎这这样,昨天明明还是账本!”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掉包了!”
严朱六手上都是汗,双眼实时盯着王总管,拉扯住他的衣领上下搜着但什么都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额头上的汗滴答落下,严朱六没想到账本会变白纸。
他昨儿拿到后连洗澡时都带在身上不敢放开,连睡觉时都揣在身上没敢其他地方。
“朱大人,你可是因为严大人好糊弄?”
王总管冷眼看着严朱六。
“账本若是丢失传到皇上手上,一切都要完蛋,不止严大人连我也是,这种事我怎敢开玩笑。”
严朱六解释,账本丢失对他也不好他怎可能是想糊弄严立。
严朱六额头上的汗滴落,往后退几步有点魂不守舍。
“完了,完了。”
朝内
本早朝一般是一两个时辰内就退朝但今日小元子迟迟不说无事退朝。
“你们可还有什么事要说?”
楚皇帝扫着底下的官员们,气氛古怪尴尬。
那些人一见楚皇帝这般问就知有事发生。
至于什么事让楚皇帝这般,那他们心里只能自求多福不关他们事。
“严爱卿,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楚皇帝扫向严立,咧嘴一笑,笑得渗人。
听得点名,楚言心里咯噔一声,严立也不明楚皇帝为何只点他。
而且态度跟前两天天差地别,今日对他,很冷漠。
“臣无事可说。”
严立犹豫一会,连忙道。
楚皇帝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整个殿内。
“好,好一个无事可说,你无事可说但朕有,你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严立抬头,只见楚皇帝手上拿着账本,严立心里咯噔心道大事不好。
楚言见账本时也惊讶,连忙扫向严立。
“朕来看看,五月六日,河坝修建,国库拨款十五万两,严大人五万两于河北河坝五万两,其余由朱六、姚文采、方正…”
楚皇帝挨个念着,这一念,朝廷内多个人都被点到名。
楚绪冷笑,之前楚言暗中除掉他安插在朝廷内的人,连庞海都被除掉,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楚言了。
之前让陈业当靶子明面铲除楚言的人,现在这账本真是帮了他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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