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欣,23岁,新入职电视台采访记者。
“我现在就在警方封锁区的现场啦,看到这里山东街停满了警车,警方封锁区一片宁静,警方暂时并灭有采取任何行动,情况维持僵持状态。现在交给新闻部。”
拍摄记者阿克把沉重的摄影器材搁下,拭抹额头的汗水,“我们休息几分钟先。”
张思欣与阿克坐在封锁区铁马外允许记者直播采访及逗留的山东街行人路边缘,封锁区外甚至连记者车辆也不可以驶进。
“一条街人影都没有一个,很少见。”思欣作为电视台的新闻部花,随便的数句话已足以迷倒任何的未婚男性。
或许,已婚男性也一样。
“放心,有我在。”血气方刚的阿克向思欣递来了一支冰凉的Cold水。
她轻轻接过,扭开樽盖大口喝着:“里面的人质很无辜。”
“其实我们这些局外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神信徒恐怖份子怎么对待大厦人质。”
“没有错,到现在组织都没有发布任何人质的相片或者录像,其实他们可能已经被杀,只不过是群众恐慌殉国者炸药和阿杜木卡病毒,先群情汹涌要求有关部门封锁隔离这个区域。”思欣低下头皱起眉头,状甚疑惑。
“你会不会质疑?”阿克盯着一脸热诚的美女,心里泛起一阵悸动。
“当然会啦,于我而言,这不是简单的恐袭。”
“你是极少数会怀疑恐袭性质的新闻从业员。除了你之外,很多资深传媒人都上电视、今天早上的都市论坛说这次是一个天价的威胁,因为未来神信徒发布了公开消息,如果过了72小时都不释放在Z国被捕的两位组织精神领袖,就会引爆全华大厦的殉国者炸药……”
“我是不懂,为什么要在湾区搞。”
“报复之前Z国反恐行动──”
“如果向Z国报复,为什么会选择湾区呢?选择一个警力那么强的地方?还要在闹市?”思欣睁大眼睛,语气坚定。
“那你要问恐怖分子啦。”阿克摊开双手苦笑。
“阿克啊,你不要那么随便啦,你不质疑事件内幕吗?”思欣皱起眉头。
阿克低下头,瞄着矿泉水包装上的广告:“喂,有夏日大抽奖优惠哦──”
“阿克。”思欣一脸不忿的注视着男人。
米尔凝视着女生的花容,叹息一声,肮脏的汗手轻轻揉着眼眸:“就算不是恐怖袭击又怎样?”
“你觉得不是恐袭,为什么不去探寻真相?真相不重要吗?”思欣欲步步进逼。
“真相重要,不过真相不是发掘的,是编造的。”阿克苦笑着。
女子愕然:“那哪里会有真相啊……”
“小欣啊,媒体都是照样报导,我们说真相是恐袭或者不是恐袭,大众都是会信的啦。就算有人怀疑,任何事件都有这些独特见解者,大众只会视都市传说自娱一下,不会当真。”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作为第四权,我有道德责任追寻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给予最准确的信息市民啊。”
阿克盯着眼前神绪纯粹的漂亮脸孔,那种入世未深的赤子之心,坚定的双眸,那么的熟悉……
阿克不声不吭,数秒后才开口:“直觉告诉我,你会置身险境。”
“为什么?”
“即使不是恐怖袭击,背后有其他原因,一定有势力不想你去发掘,而那个势力必定轻易可以搞定你。何况,上司都不会给你报导度加上怀疑真相的内容。”摄影师神色凝重,“小欣,在社会生存,要学会妥协啊。”
“阿克,你要知道,做新闻从业员必须持有抱负,不可能因为受到压力就放弃向大众揭露真相。”美女主播露出纯粹的微笑。
阿克无言以对,只管含笑。美女口中的硬道理,根本没有驳斥的余地,那笑容更勾起男人入行的初心……
只可惜,社会从来不谈什么道理不道理的。
思欣才加入电视台半年,已经深得电视台的宠幸,新闻部更破例容许她穿短裤报导新闻,相信跟她的美貌与富观众缘有关。如果不是因为她天生丽质、声线甜美,之前好几次在Facebook的出位言论已足以让她被革职十次了。
或许,她还入世未深,不谙什么谓生存之道,什么谓被迫折服。
她很快便会体会到的了,阿克无奈的苦笑。
有些扯线木偶终于奋起反抗,终究落得四肢残废、遍体鳞伤的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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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行得颇为顺利,昨天凌晨才封锁大厦,今日外面媒体、各国有关部门都一面倒出来谴责未来神信徒,今天的湾区报纸头版,全部都是关于恐袭。”Q笑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托着手提电脑。
男人翻阅着今天的各份报纸:“湾会时报……恐袭网教,全球恐慌……星报……东非邪教,挟持全华……香岛日报……恐怖黑夜,瘫痪网教……哈哈。”
“而主流湾区市民似乎都相信真是恐怖袭击,而且沉伦在阿杜木卡病毒的恐慌之中。网教以往的繁忙街道,就算是弥敦道,都没有路人。”
“根本就没有什么阿杜木卡病毒,不过Q你看?真理是被创造的,而不是发现。”
Q含笑,坐到男人旁沙发的位置。
“似乎,可怜的鹰在实验里面玩的很开心,到现在都不能出来。”男人吸着瘀,呼出的污气诉说着年轮。
Q头靠着男人的肩膀:“那你预设他门出不来嘛,安排轻功高手郑思凌负责管理游戏,又有谁可以离开呢。”
“凌,哼哼。”男人咳嗽着,“另一只可怜的扯线木偶。”
“之前我们给了那么多翁药丸给他服用,身体机能一定出现严重变异,只要受伤,接触甘药化学气体,他的身体技能,无论是速度、耐力、灵活度、忍痛能力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到时候他就好像撒旦一样,无人能及。叫他在里面负责守住大厦所有出口和折磨那只狗,实在是很好的想法。”Q窜进男人的怀里。
“这个做法其实很危险,我们都没试过真的混合嗡药化学物质和甘药化学气体对身体的效果,只是系预测过会大幅提升体魄,到底幅度多少还不清楚。”
“不过,有一个事经过实验肯定了,感染甘药病毒后服用舒缓药,是可以保持基本理性,只不过在生理机能出现怪异转变,有点副作用例如是头部会抽搐和皮肤会没有痛楚感觉等等。”
“2006年Z国轻功武术大赛冠军,竟然沦落到要在网教街头做拾荒者。还好我派人接触他,他和王大鹰有深仇大恨,刚好又有特殊血病,适合服用嗡药丸。”
“我们吩咐了他负责监察任何怀疑对甘药有抗体的实验品,一有任何更新资料就透过对讲机和场外实验人员报告,禁止任何人离开大厦和好好照顾那只鹰。”
“刚刚两个是废话。实验结果依靠实验人员就可以收集大量资料,而且,以计划的封锁措施,根本足以杜绝任何实验品逃离。和他吩咐那么多事,不过是等他以为他在我们实验占重要地位,其实他于我的利用价值不过是和王大鹰玩开心点,哼哼。那只废鹰在大厦和那只怪物困兽斗,想必很刺激。叫他向我们汇报最新实验资料,不过是引诱他戴上那个耳边的微型对讲机,对讲机其实是炸弹,只要他尝试除耳机,或者背叛实验人员,炸弹就会将他炸成碎片。扯线木偶,永远都系扯线木偶。”
“这个我在实验部听说过。”Q含笑。
“不过很可惜,我们聘请的世界级杀手进了游戏里面。”男人轻轻一笑,似乎不甚介怀。
“他在实验刚刚开始的时候,在实验大厦旁边的狙击位置毫无征兆的跳了进实验大厦的窗口里面,这个我真的预设不到……是我信错杀手……”
“不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自责,聘请杀手不过是为了确保没有大厦外的人会阻止实验人员闯入大堂,闯入过程的然顺利,杀手背叛不成担忧。”男人冷笑。
“不过,小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无故跳进去大厦。我在聘请杀手前,很清楚聘请杀手杀人的风险,所以只可以聘请一个高级杀手,而且是百发百中的专业精英,最后就找到他。享誉国际,暗杀过十个以上的国家政要,击杀率98%。”Q把桃木桌上的红酒杯递给男人。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男人接过酒杯戚眉。
“他声称有一次自己施以怜悯。”Q腼腆一笑,“我在聘请他之前,我接触过好几个R本、M来西亚、N蒙古的殿堂级杀手,他们都坐地起价,而这个人是说不收我们一分一毫,只是要我们以后保护一个人。”
“什么人?”
“他不肯透露,说成事后会通知我们,可能害怕交易失败会连累人。不过我翻查过他的数据,都不知道他有和大厦有人任何联系,所以大惑不解。他还不断质问,到底我们聘请他背后的计划是什么,实验人员唯有透露少部分可透露的片面数据,例如实验时间长度、将会封锁某区域、封锁大堂等等,他很想知道事发地点,不过我们在实验当晚才告诉他,以防他涉密。”
“哼哼,”男人挞着手指,“不需要理会,不会影响结果。”
“不过他在实验最后数小时,用手榴弹摧毁了电梯,闭路电视用不到,电梯到达底层的时候,实验人员只是见到一具尸体。”
“美事,实验采集的资料已经很足够,更何况,实验最终目标根本不是收集数据,最终目的不过要搞那只鹰。”
“不要介意,小妹其实好奇,搞那么多事,只是为了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复仇──”
男人仰天苦笑:“这个世界,是由仇恨拼凑。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是因为仇恨永远延续,社会才可以无限进步。”
“我有个假设性问题想问下你。”Q微笑,“如果真是出现某些无法预计的情况,有实验品逃出并且生还,我们应该采取什么策略?在他们进医院前杀了他们?暗中在医院下毒?”
“不要动不动就杀人,收买医护人员,在他门住院的时候打一支失忆针就好了。”
“我们药厂的确有失忆针可以轻易令人局部失忆,不过不知道道会否存在微小的风险……如果──”
“Q,记住,总有些人要成为绝望中的光芒,才能够令到扯线木偶感受到生活依然有可以喘息的一面。”
Q一愣,静默了数秒,却恍然大悟的微笑。
“是的!王生。”
扯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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