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

    
    凌茗合上电脑，整整衣服站了起来，心想漫长的会议终于告一段落，争来吵去半天才出结果能做上实事，在水准、方向各不相同的人中间用合议制度的效率果真是低下呀。
    思维至此，又想起了天纬那帮人，虽然性格各异，但共事很是舒服，这大概就是注定的合拍，即便是同在诺大商场中打拼，惯常冷淡的高闻也比其他人相处着更温暖。提起高闻，顺而就连到了承诺…凌茗的逻辑还没走下去，秘书就到了近前询问。
    “凌总，王总说并购的事有了新进展，要您跟高总过去一下。”
    “好我这就过去，你通知高闻一声。”
    高闻办公室里，承诺反手叉腰在窗户前踱了两个来回，“好吧，去找凌茗吧。”
    “咚咚。”有人敲门，高闻回望承诺一眼，后者立刻就是又一次隐身。
    “请进。”
    门打开，带黄铜框眼镜的小秘书探进头来，“高总，王总说并购的事有了新进展，请您和凌总过他办公室去会谈，凌总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好，知道了。”高闻点点头，秘书乖巧地带上门先行离去。
    “这么忙的吗？”承诺从隐身状态里退出来表示惊讶，转而多想一想又理解了，“也是，一下子收购掉凌家一半的产业，即便本就是凌家非核心的业务且经过商场老手们的筛选剔除合并，但依然是相当大的数目，这么交到你们手上，没昼夜不息就不错了。”
    “其实目前我和凌茗仅仅是被安排接手昌德这两个位子先行学习，后续再交付其它公司给我们，所以现在从早到晚忙的，不过是昌德一家的事而已。”
    “呃，我想想，”按高闻的说法顺下去，掌管凌家家业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事，而这显然与事实不符，“但是之后你们会位于最高决策级，就不像现在这个位子大小事都要管；同时在整个家业之下不同行业、集团还有一些整合规划者在帮你们，事情说不定比现在还少些。”
    承诺搓着下巴觉得自己答得不错，没落入高闻的陷阱。
    “其它家族商业上的组织规划的确如此，但凌家由于那种秘术，家主具备足够的能力统管各方，因此是不设整合规划者、全部集于其一身处理的。”高闻把茶具一件件摆回原位，拿起方布擦了擦手。
    “那种秘术？会获得超大脑容量的那个？”承诺依稀记得在刚进天纬的时候向少牧跟他介绍过。
    “脑容量？不准确，是会增加脑某些部分的开发程度，记忆力、反应力、处理能力均会上升，总而言之，管理能力大幅提高。”高闻也背手站了起来，看这架势，承诺倒是顺从地重新坐下准备听讲。
    “我们暂时无法从凌远手上拿到秘术；收购来的公司也还未整顿完全，凌家的老架构依然需用着。”高闻缓缓走到门边，挡了个适当的角度，表明此中内容必须在去见王总经理前谈妥。
    “凌茗需要这个秘术，方法是什么？”话一出口承诺就感觉到一股暖流直冲头顶，肾上腺素快速灌满全身肌肉，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能量空消掉，天天打架锻炼的后果真是可怕呀。
    高闻看着承诺还有些微微泛红的耳朵尖，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但旋即当无事发生过，“凌家研究祖先留下的秘术许多年，至凌家上辈成功研发出了一种低配做法，可用低代价换得较轻程度的脑开发，作为内部奖赏对家族企业中的部分高管应用。王总便是其中之一，他出于对昌德的感情而未因收购易位，成了我们的机会。不过他似培训过被探查精神的感觉，在上次凌茗探进去时立刻借口让我们离开，所以我们想，需要一个……”
    “一个梦魇，给他一个透露了秘密也没关系的世界。”承诺展开双手露出微笑，“最好还加一个幻觉组控制种，让他认为自己不是做梦，只是一时失神想了很多；再加一个医疗组营养种，反向操作削弱他一点健康水平，令他感到注意力不易集中失了神也属正常。得是个不认识的人，要么根本是个不存在的人，才能放松警惕。高闻兄，这可不就是我吗？”
    “不错。”
    “但我的混态合打是真的很差，隐身种的能力也没怎么练过，要做上述那一套可能不能同时兼顾隐身了。”承诺挠了挠头，没挠两下眼角就瞥见高闻打开戒指空间拿了一身正装look出来，连袜子领带都没落下。
    “哇噻。”
    “你现在是我特别聘请的财务顾问，对于收购条款制定与接洽有丰富经验。”
    “我没有。”
    “你有。”
    “好的我有，嗯我有。”
    昌德大厦36层东北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凌茗和王总笑面相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终于等到了杉木门再度被打开。
    凌茗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刚想走几道精神责问高闻为什么来这么晚放她和这个老头子单独待了如此久，就感知到了点不太对劲的东西。
    她抬头的时候，精神和眼神的有戏程度当得十几座小金人。
    承诺笑着在三人群聊组里漫天飞舞，一声声“茗儿”在这间办公室里缠来绕去，表面上却乖巧地双手交叠，对着自己今天穿了一身Chanel西装的小女王，道出一句：“凌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