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非仙亦非魔

    
    这一次，百里歌没有再出手救他，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眼看着涣离生在神的巨手中苦苦挣扎。
    “百里歌……你以为，我死的话，他会放过你吗！别忘了，你是我的分魂，你们混沌流域所有生灵，都是我的分魂！”
    涣离生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百里歌淡淡地看着他，法天象地的状态下，他的心神变得格外冷静，似乎除了他以外，其余人的生死，已和他没什么关联。
    “其实，我也想知道，神，你能杀的了我么？我现在，似乎又知道了一些你们神级强者的事。”
    “用不着我杀你，或者说，只要你不来神界，去哪里我都管不着！”神竟然大声笑了起来，这让百里歌不禁皱起了眉头。
    “咔啦啦！”
    那巨手在说话间又紧了紧，涣离生的身躯不断变换着各种型装，想要从那巨手下逃脱，但换来的则是浑身骨骼俱裂。
    “哇！”涣离生痛苦地从口中又涌出了一大口血液，受到神的力量的禁锢，强大如他，此刻也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
    “你算什么神……你连畜生都不如！你将我们所有人都当做了供你玩弄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下场！”
    “哈哈哈，小小的妖灵，你也不过是老夫随手摄来的一缕残魂所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生灵了？杀了你，老夫再找一缕不就得了？你还是老实地去死吧！”
    “嘭！”
    那巨手一紧，百里歌心头不由跟着一颤，他想过许多种涣离生的结局，或是去了神界，或是同他大战一场后被杀，林林总总，却没有一个结局会像现在这样，被神给一手捏爆了神魂。
    “嗯？”
    百里歌的法天象地还矗立在半空中，涣离生身死道消，一股熟悉的感觉传到了他的心头。
    “气韵？涣离生的……妖皇气韵！”
    此刻那巨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形态，百里歌心如电转，当即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嗖！”
    一道流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掠过那巨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后，以更快的速度蹿回到了百里歌的本尊肉身处，法天象地轻轻一晃迅速缩小。元神回归，百里歌睁开双眸，却是脸色一变，当场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就在他掠过那巨手，短到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一瞬间，一道凌厉到极致的罡气正击在他的元神之上。若非背后的那轮金乌替他挡了一下，只怕那会儿功夫就已经被拍碎了吧？
    神，冷哼了一声，似是不满，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方才那一击，便也当做你的劫数。你扛了下来，本神也就承诺于你，不再对你动手。”
    “我可不想感激你什么。”
    百里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双眼瞪着那只巨手。
    “嘭！”
    巨手消散，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那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雾气，百里歌以魂力都无法渗透，更别谈看清那人的面庞。
    “神妙，确实神妙。那兽狌也不过是一缕普通残魂，没曾想竟会诞生出你这种超凡脱俗之物。”
    神似乎是在称赞自己，可百里歌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一个算计了他两世，将整个混沌流域都当成了棋盘的涣离生，都如此轻易地死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比涣离生强多少。
    “我很奇怪，你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畏惧我，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离开过这个时空一段时间，能否告诉我，你那时候，去了哪里？”
    “无可奉告。”百里歌眯缝着眼睛，一口回绝。
    神愣了一下，然后，他伸手一拉，一个人影凭空被他扯到了手中。
    百里歌面色顿时惊惧，失声呐喊：“姗儿！”
    这绝对不是对方施展的幻术，因为就在方才，他的分身眼看着金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师……师兄？”
    金姗也是一脸懵，她哪儿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啪！”
    神轻轻地在金姗的后颈一搭，后者立马晕厥了过去。他看向百里歌，问道：“现在，能说了么？”
    “那里叫中阴界，我在那儿进了一个类似冥界的地方，却又不属于冥界。”百里歌飞快地说道，他紧盯着神的手，生怕对方下黑手。
    “中阴界？类似冥界的地方……”
    好在神根本不在意这方时空的生灵，他现在只在意百里歌的话，而在听到这番回答后，他也松开了手，将金姗抛回到百里歌身旁。
    后者急忙伸手一揽，轻轻将其抱在怀里。
    “小辈，三道加身，三韵齐聚。在神界，你算是个特例了。本神离开前，有两句话送你。”
    “请讲。”百里歌脸色阴沉道。
    “呵，神、冥、佛，三道，自古独立，互不干预，但近来，冥、佛二道的动作越来越大，这一点，单看你，便可瞧出一二。因此，你遁入冥界后，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九死，一生！”
    “有劳阁下操心，第二句话呢。”百里歌不为所动道。
    “信不信由你，你从我这方神源诞生，好歹也是我的人，你若死了便宜他人，我可就吃了大亏了。”
    百里歌没理睬他，只是神将这里称为神源这事，他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神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你既成神离开，便不再属于混沌神源，从今往后，不可再进入此地。”
    百里歌冷哼一声，中阴界同这里有通道相连，到时候借道归来，他又能拿自己怎样？
    “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瞧不出来。”神不屑地笑道，“神级强者所携威能，可瞬间撑爆一个神源。你若是想要你记挂的那些人死，大可试试。”
    百里歌猛地心头一凛，这才面带复杂之色地看向了怀里的金姗。。
    成了神，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么？
    神看着他，良久，幽幽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来我神界。神源中诞生了一个神级强者，虽然让我损失巨大，但你若自甘认我为主，我倒是可以法外开恩，每隔万年，允许你已元神化形，探视他们一回。如何，这可是你唯一能同他们团聚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