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莫负手背对着苏澈之,没有吭声,众人也大气不敢出。
“唉,你想去哪里。”燕莫压制心中的不舍,故作淡定道。
苏澈之抬头看着燕莫的背影,心乱如麻,他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讨厌燕莫,还是渴望得到燕莫给的那份父爱。
苏澈之咬了一下薄唇,“父王,儿臣不想与哥哥们为了那虚无的东西,到头来彼此争得头破血流。儿臣请求去西北。远离这咸昭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燕莫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好。”
都是他无用,如果他可以再厉害一点,也许今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澈之磕头谢恩,“谢父王成全。”
陈玢没有再插话,他撇过脸与陈太后四目相对,二人眼里疑惑不解。
陈太后被苏澈之这做派弄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尽是这性子,以前还真没有发现。
众人纷纷错愕,封地对于一个以后不能竞选太子的人是何等重要,这西北可是苦寒之地,大部分是寸草不生的,还长年刮那种大风沙。这个六王子究竟怎么想的?
“大王,既然六王子请求西北为封地,要不大王再赐些兵与六王子。这西北紧挨西域,虽现在和平。以后难免保证不会有战事发生。”严肃稳重的男音打破了众人的错愕。
陈玢看向说话之人。
慕容玉衾!他怎么就差点忘记了。
他之所以没有在意这慕容玉衾,因慕容玉衾一直支持的是大王子燕卿言,这个慕容玉衾今日是唱的哪一出,这是准备脚踏两只船,两面都想占了。
燕莫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慕容玉衾,这个大舅子总算愿意开口了。
燕莫不容置疑道:“宰相说的有理。我记得靖国公手上有十五兵权,现在姜国也算和平。西域这段时间蠢蠢欲动。靖国公先交出五万精兵于阿辰。”
陈太后急了,看着燕莫的眼睛,苦口婆心道:“阿莫,三思啊。大家都知道老六被冤枉,确实可怜见的。这靖国公的兵那是保家卫国的。可动不得啊。别看姜国现在太太平平的。大昌国不就离灭国不远了。前段时间,我们咸昭城不就拥入了大量难民。”
凭什么让他们陈家交出兵权,裴家不是也有兵。这个该死的慕容玉衾,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要现在开口,坐实让人讨厌。
顾穗岁退了几步,站在苏澈之后面,窥视了一眼慕容玉衾,这个是转性了?看来慕容焉没少下功夫嘛。
慕容玉衾不屑的瞅了一眼陈太后,冷漠道:“太后娘娘说到这难民一事,倒是让微臣想到了一件事。微臣那日凑巧去了望月楼,凑巧碰到这难民拥入城的全过程。”
“说来也蹊跷,这难民是怎么进的城?那日是谁值城门?还有微臣亲眼瞧见一帮假难民直逼西洲王府。如果不是在下及时通报大王,也许六王子早就……”
慕容玉衾说道此处,故意停了下来。望向燕莫,眸中竟是胆怯与后怕。
燕莫想到那日也是一阵后怕,他当时如果晚来一步,阿辰定会与玉曦一样。还好他及时赶到,没有让悲剧发生。
燕莫感激得看了一眼慕容玉衾,随后望向裴济南,讽刺道:“裴爱卿,要不要与寡人解释解释,这是为何?寡人记得那日可是你守得城门。”
裴济南冷汗淋漓,这个该死的五王子,不是说大王必死无疑的吗?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着,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到来,陈家果然都是一群喜欢过河拆桥的狗杂种。
他可不想喜西裴家被灌上通敌叛国的名声,最后摊上被满门抄斩的命运。
裴济南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大王,具体情况微臣当时也不知道啊。微臣被人下了药,昏迷不醒,等微臣醒来以后,才知道六王子受难差点被歹人谋害。微臣事后多次拜访西洲王府的。可是西洲王府一直闭门谢客。”
燕莫冷笑,“这就是你的理由?看来不好好查一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王岩,将这个通敌叛国的贼人给抓了,送宗人府严加拷问。”
裴济南看着陈玢,希望他能帮忙说句话,这家伙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好你个陈玢,今日是你陈玢先不仁,休怪他裴济南今日不义了。
“大王,微臣说的都是实话啊。微臣以手上十万兵权保证,微臣没有通敌叛国,为表忠心,微臣愿意交出这十万兵权给六王子以后在西北抵御外敌。”裴济南一脸诚恳道。
今日这事情已结束,他就回去退了陈家婚事,这个陈家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还不如投靠了大王子与慕容玉衾一起混呢,至少慕容玉衾是个真小人,这个陈玢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燕莫嘴角勾起,“既然你如此诚意十足,这兵权就给阿辰吧。寡人信你了。”
陈太后暗叫不妙,这个燕莫根本就是冲着裴家的兵权去的。这个该死的燕莫,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喂不熟。
裴济南乖乖的将虎符交到苏澈之的手上,恭敬道:“六王子实在抱歉。之前咸昭城如假难民袭击西洲王府一事,实在是微臣的疏忽。以后六王子在管理士兵上遇到难处,直接来找微臣即可。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澈之也不矫情,接过裴济南递过来的虎符,寒暄道:“裴将军严重了。我信你的。裴家世代忠良,为姜国鞠躬尽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多谢裴将军,我就收上裴将军的好意了。”
裴济南肉疼,不舍的看了一眼虎符,满脸赔笑,“六王子大人大量,微臣感激不尽。”
陈玢暗骂裴济南无用,这个不惊吓的东西,十万兵权呢。
燕莫也不想真与陈家现在撕破了脸皮,柿子要挑软的捏,能收回十万兵权可以了。
燕莫虐觉道:“裴家给了十万兵权已经足以。万一以后这西域真打起仗来。再找靖国公借就是了。”
陈玢故作惶恐,“大王,这兵权都是大王的。微臣只是代表保管而已。大王寒心了,这是要微臣的命啊。”
燕莫走到陈玢面前,假意扶起陈玢,“靖国公多虑了。寡人只是开玩笑而已。今日大家都累了。都退了吧。”
众人闻声受命,心中的石头瞬间落地,纷纷害怕这火就会莫名烧到自己身上。
个个快速退出大殿,跑的比兔子还要快。顾穗岁瞅了一眼,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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