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切割的石砖被拼接成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骑马的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推独轮车的……
道路两边大大小小商铺不计其数,偶尔有空位的地方还被摆满了小摊位。
小贩吆喝声,孩童追逐打闹声,行人的嘈杂喧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道路西南拱桥的拐角处,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嘭…”
青色麻布盖着的小木桌子,被一只如熊掌的手拍得差点掀翻。
不过片刻,人越积越多,小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听说你在这桃慕街,算命当属一绝无人可及。老子闻名而来,特请天师卜上一卦。”
发话男子长的五大三粗,穿着短衫长裤,肌肉发达,腰间别着两个通天锤,四五十岁左右,体格魁梧,个子不算很高。
眼睛瞪的如铜铃,声音粗犷,脖颈青筋暴起,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明明是赞美的词语,偏偏被他说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男子瞥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依椅昂头盖布的少女,心中不由打起鼓眸光带着迟疑。
没有修为的天师?
如果不是六权那小子再三保证,他才不会脑抽找个算命出主意,还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女算子。
少女婀娜身姿动了动,一双柔荑玉手缓缓抬起,掀开了盖在脸上的方块型藏色细棉布。
一张白皙俊俏的脸蛋映入众人视线,少女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没抬一下,懒洋洋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做生意。你走吧。”
话落,少女没有再一次依椅昂首盖布,而是双臂缠缚木桌上趴着睡去。
围观人群中,有些人认识张辕门,心善的不免为少女捏了一把汗。
“这个小姑娘真是胆大,张辕门可是金宣宗的天级中期武修,在这春风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凡人竟敢惹修士?这个胆量可以。老夫佩服。”
“修士也敢得罪,这不是找死吗?”
“我瞧这姑娘今日定是凶多吉少了。”
…………
张辕门浓眉紧锁,面红耳赤。
少女的话加上人群的议论声使张辕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整个人彻底开始失控,愤怒的情绪不停冲击着张辕门脑壳。
铜铃大眼怒瞪着少女,像是在看一件死物,爆吼,“去你奶奶的,想死就直说。老子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取下腰间通天锤就向少女头顶砸去。
围观人群吓得节节后退,纷纷在为少女惋惜时,一道带着灵力的惊吼声从围观人群后方响起。
“快住手。”
六权疾步冲过人群,运用灵气迅速缠住了张辕门手臂,制止了张辕门动作。
随后向张辕门嘴里塞了一枚上品遣怒丹,凑到张辕门耳边温柔唤起:“辕门是我,你的老兄弟六权。再不回神,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在遣怒丹与六权呼唤的作用下,张辕门慢慢恢复了理智,原本如铜铃般眼睛逐渐变回原样,脖颈处青筋也消失不见。
六权一阵后怕,他拱手对着少女行礼致歉,“宴姑娘勿怪。辕门最近生了病,有时会控制不住情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厚脸皮求个情,你原谅他好不好?”
少女抬起头看着六权,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只要你来我这定会没好事。看在本姑娘欠你的份上,就再帮你这么一回。下不为例,最后一次。”
六权见宴云初没有生气,推了一把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张辕门,陪笑道:“原本想带这呆子一起来找你的。空着手来见宴姑娘总归是不好,准备去买点礼捎上。没想到就一眨眼功夫,就让辕门差点惹出祸端。实在对不住。”
由几个油布袋装着的灵果呈现在宴云初眼前。
六权献媚的望着宴云初,“翠玉果,最新鲜最嫩的。你的最爱,我可是费了老半天才给你弄到的。”
宴云初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翠玉果,对着衣袖随意擦了两下,美滋滋吃起,“还是你小子最懂事。今日本姑娘高兴。现在就收摊回家。”
六权瞬间放松下来,笑呵呵的主动替宴云初收拾起摊位。又瞪了眼身旁的张辕门,脚不由自主踢到张辕门屁股上,“呆子,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张辕门对着六权委屈得撇了撇嘴,随后看向围观人群,疯狂摇动着大手,“大伙都散了,散了。误会误会。再不走的话,我张辕门就发火了。”今日真是丢人丢尽了。
春风城是下等城池,灵气稀少近无,居住的大部分是一些无修为普通人。
这围观人群基本都是凡人,张辕门出自春风城张家,又是金宣宗的武修,普通人根本不敢轻易得罪,纷纷识趣向四处散开,宴云初小摊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待人全部散尽后,桥底下缓缓走出一位身穿粉色绣花襦裙少女,梳着坠马髻,青丝上别着一朵海棠花,容貌艳丽动人,身材凹凸有致。
少女莲步轻移来到六权身旁,温声细语道:“六权哥,你回了春风城也不去瞧人家,秋葵天天盼着六权哥能回家。我这心都快想疼了。”说话间,芊芊玉手就要去拉六权胳膊。
六权惊得连退几步,面带薄怒:“秋葵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请你注意分寸。”刻意远离了秋葵,向张辕门那边走去。
六权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谦谦君子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修士哪里来的男女有别,有的只有谁家拳头最硬,谁最牛逼!
张辕门心痒痒,想询问六权究竟什么情况?被六权送的可怕眼神吓得乖乖闭上了嘴。
不说就不说嘛!张辕门委屈巴巴的摸了摸鼻子,低头背对着六权当空气假意收拾起东西。
秋葵见六权对她如此不客气,羞得脸颊耳根通红,六权哥哥定是恼她没有出面帮宴云初那死丫头。
秋葵抿紧嘴瞅了眼六权,眼珠子轱辘一转,一只手用帕子捂住红唇,一只手死命锤着胸口。
梨花带雨道:“阿初,是表姐不好,没能及时挡在前面。表姐悔不当初。可是表姐就是一届凡人,又是女子。都怪表姐没能挤过那群围观的人。”
抽搐了几下,含情脉脉看了眼六权,“是表姐太过无用,如果能给你带个厉害的姐夫,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原谅表姐好不好?表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到动情之处,走到宴云初跟前,作势就要去牵宴云初手,被宴云初巧妙避开了。
秋葵虽气宴云初不给面子,但也不敢真发火,继续保持着一副好姐姐模样,“阿初不原谅表姐也无事,只要阿初没事就好。为了表示歉意,表姐请阿初吃饭如何?”
宴云初懒得再看这个女人表演,果断拒绝,“不用了。表姐还是早些回家。被舅母瞧见我俩在一起那可会死人的。我就先走了,表姐不必跟上。”直接负手走上了拱桥。
秋葵拼命咬着红唇,直勾勾盯着宴云初后背许久,随后捂起脸哭泣,向拱桥反方向跑去。
六权瞥了眼秋葵离开的背影,毫无形象啐了一口唾沫,铁定又是去告状。如果不是宴姑娘一直拦着,真想一剑砍了这个烂玩意。
将东西全部收入了乾坤袋后,六权用脚又踢了张辕门屁股,“呆子走了。别顺了,那是别人家的东西。”声音有点大。
有些注视到这边动静的路人,被六权的话逗得咯咯笑起。
“哦!”张辕门低头撇嘴掩饰尴尬,摸着腰间两个通天锤,跟着六权一起向宴云初追去。
六权上前一步与宴云初并排行走,歪着头道:“你还带那女的出来干嘛?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宴云初一搭没一搭甩着臧色细棉布,“我可没有带她,是她硬要跟来的。”
“这春风城有什么好的?和你六权哥一起出去闯荡多有意思。不用再去瞧你舅舅一家的脸色过活。再说我完全可以养你一辈子。”
宴云初停下脚步眺望远方,笑道:“我可不用你养。你小子说的对,春风城确实没意思。时过见迁劫难已过,是我该出山的时候了。”
“你一直不出这春风城,是因你七年前占的那卦?那个啥劫难?”六权翻了白眼。
“嗯。”宴云初点了点头。
六权惊讶万分,“当时一直以为你是说得玩的。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七年!”
玄诸大陆上天师被人无人问津果然事出有因,实在太注重这命理一说。
宴云初更是变本加厉,比起其它二吊子天师,宴云初除了不能修练,确实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以前他很瞧不起天师这一职位,修练之人根本不信命,加上玄诸大陆上凡人也跟着不太信命,天师这一脉凋零的厉害,没人愿意去学。
六权很想反驳宴云初,想纠正宴云初三观,不要总是信那命理。想到这七年间被宴云初狠狠“打脸”的场景,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辕门见宴云初一直站着不回话,实在好奇,小声的插了一句,“宴姑娘,敢问一下你那劫难是什么?”
六权郑重其事得竖起耳朵,七年前听宴云初说过劫难二字,当时没当一会事,具体是什么?还真不知道。今日又提到这劫难二字,他也泛起了好奇心。
宴云初没理会身边两位好奇宝宝,只搁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随后抬起脚悠闲自得下了拱桥。
六权瞪了一眼宴云初后背,“整天吊人胃口,老子哪天也要吊吊你胃口。”
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
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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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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