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鸡鸣和朗朗的读书声,小少年申寅不情不愿的跑完山后,在独眼老妪温和的眼神和滚圆的烟圈中,他穿着南宫教院发给他灰色制式学服,背着竹筐腰间别着木刀,亦步亦趋的赶往学堂。
从家道学堂顶多千余步的距离,他却走出了万水千山之感,但不论再怎么不情不愿,南宫文都在学院的门口笑眯眯的瞧着他向自己这边赶来。
“先生,他就是你说的天赋很高的小少年?”南宫文身旁站立着一位容略逊花牡丹一筹气质却很端庄的一名女子,她是三位教院口中一致公认的冰雪聪慧女孩梵梦雪。
她四岁时在学堂门口玩耍时听见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就被深深地吸引,在门外听了半年后终于被南宫教院发现并带入学堂。
五岁时被南宫教院和张夫子同时开蒙,同年冬,她在学院所有考核的成绩中位列第一,让三位教院们对他赞不绝口,还破格教她一些君子六艺的学问。
梵梦雪来者不拒皆是手到擒来让三位教院满意的合不拢嘴,七年后成为学堂里所有学生们的大师姐,文武兼备,美智并存。也是让家族恶少孙坚最为看中的一个, 只可惜梵梦雪自视甚高,连理都不不怎么理他,这样他很是有挫败感,也让同为家族恶少的谢文斌耻笑许久。
“先生,怎么感觉他身上似有千斤石头缀着似的呢!”梵梦雪见申寅低着头,亦步亦趋的往这边走不由得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
“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心和灵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身体可不就象被千斤巨石压着似的!”
南宫文捋了捋他那有些花白的美髯一笑道:“雪儿,你现在拿着木棍或者刀剑下去与他舞上一段,他的魂儿和心立马飞回来!”
“真的?”
梵梦雪有些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笑眯眯的南宫文,见这女娃狐疑,他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几句后便见梵梦雪掩嘴一笑,转身跑向了门后。
他们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申寅的眼睛,包括南宫老儿叫梵梦雪去门后拿棍子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年来,申寅每日都在山中边溜小灰灰,边领悟花牡丹交给他的功法,虽然很是晦涩难懂,但是多少也有所精进,身心技魂四折合一使自己的五感都有很大的提升,故此对千步之内的风吹草动,低语呢喃还是能够捕捉到的。
其次他在隐雾山里也有收获,黑脸大汉王晓鹏教了他杀意凝练和外五行的一些简单横练的功夫,是他在山里能与各种凶擒猛兽斗上一斗,起初狼虫虎豹见他弱小还想吃掉他打打牙祭,可是这小东西滑的很,见打不过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任他们在后面如何追,他都能轻松躲避开来,直到后来申寅身心技魂和杀意凝练都有所建树之后,这些起初还追赶他的猛兽凶擒就成了丧家之犬被他一路追赶。
而近半年中能与申寅长时间较量而且不输下风的当属山中三霸之二,黑太岁大黑熊,这家伙人立而起能有两丈来高,两个半申寅侃侃在能赶上,别看这家伙力大无穷,熊掌虎虎生风,但小申寅根本不予他比拼蛮力,总是很巧妙的躲避开了他的攻击,从而找寻破给大黑熊致命的一击。
经过不下百次交手,申寅发现大黑熊弱点有两个,一个是裆部,另一个就是他的眼睛,其实这两个地方不光是大黑熊,基本所有生物的弱点都在这里,但是大黑熊身体庞大行为有很笨重,故此对裆部疏于防范。
而申寅身材相对大黑熊而言那就是孩童一般,故此比较灵活,在一次躲过了大黑熊的狂暴一抓后他身体迅捷的蹿到了大黑熊的裆部,身心技魂与杀意凝练同时施展猛地一拳向上轰了过去。
预料中的哀嚎声并没有响彻山林,反倒是小申寅的拳头疼痛无比如同打到了钢板了似的。但好在他反应十分敏捷,迅速从大黑熊身下窜出,免得这家伙一屁股将自己作死。
而千步之外的一颗大榕树上,黑脸大汉王晓鹏则是边观看他们的缠斗,边皱着眉摇了摇头呢喃开口:“这黑太岁能成为山中三霸之二不是没有原因的,以他现在的力量能够自保尚且足够,但杀敌显然不行,更何况黑太岁常年在山中厮杀,不是他能够随随便便使用个阴招就能对付得了的,还是太嫩需好好磨练!”
申寅更是见打不赢它便三十六计走为上,离开隐雾山后边极速的在山中穿行,边总结自己与它交手后的心得和优劣之势在那,故此本想着将整体力量在提升一番后在与这头大黑熊一决雌雄的,但没想到大雪将至,这家伙躲进隐雾山至深处冬眠去了。
他本想进隐雾山至深处挑衅一番的,但又想起了王晓鹏和独眼老妪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隐雾山林至深处有强大的山精野怪出没,更有大妖的存在。在你没有强大的力量之前最好不要踏入!”
“那他们要是出来怎么办呢?”
申寅曾经也好奇的问过王晓鹏和独眼老妪,得到的却是很简略的十个字:“他们不敢出,村民不敢进!”
“那要是有胆敢越界者的山精野怪或者大妖呢?”
那就....
“看棍!”
一道极速的破空声划过长空,使原本无精打采走路都要昏昏欲睡做着冗长清梦的小申寅顿时来了精神,他身体微微向左以倾斜,之感觉有一道香风传入鼻中,紧跟着一道倩影出现在眼前,身形缓缓舞动如同风中蝴蝶与少年郎翩翩起舞。
“果然如先生所说,身在曹营,心在汉!”
梵梦雪与申寅互相试探了几番之后忽的抽身回到了南宫文的身边,将棍子往墙边一立,背着小手笑嘻嘻的看着站在土坡路上,正上下打量自己的小少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梵梦雪从今天起就是你师姐了,你以后要是在学问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可是会对申寅小师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哦!”
“你知道我?”
申寅拖着沉重的步伐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南宫文的身边,先是对着他很是尊敬的施了一礼后,回过头来看向这位一见面就用棍子与自己打招呼的女孩,心中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一分好感。
“那是自然!”梵梦雪抬了抬美丽的下巴笑道:“先生每每在我们面前提起你,都是赞誉有加,说你悟性极高,小小年纪对武道很是痴迷,而且功夫在同龄人中很是出类拔萃!”
“哪有,师姐过奖了,都是先生抬举,我只不过就是山中一野孩子,虽然对武道痴迷,但是还没有摸到门槛而已。而师姐刚才对我施展的那几试更是如同花中蝴蝶般美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更是宛若天外的仙子,月里的嫦娥!”
申寅见这位小师姐很是抬举自己,他当然也要回敬几句。毕竟南宫文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小师弟不光武艺出众,就连眼光都很独到,以后若是在学堂有什么不会的师姐一定言无不尽的!”
被申寅夸赞了一番,梵梦雪脸上不显,但是心中却美不自胜,这也不能怪他,试问世间哪位俏丽的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赞呢!
欢喜归欢喜,梵梦雪还没忘了教院在边上站立,故此又是对他温柔一笑后轻轻地敲了敲学堂的木门后缓缓将其推开,顿时一股之乎者也的朗朗读书声传入申寅的脑海,顷刻间又让他如陷泥沼般昏昏欲睡之中。
“你这想学习的心真是迫切啊!”南宫文见申寅听到读书声后这小脑袋瓜都不自觉
的跟着晃了起来,脸上不禁笑容更甚,摸了摸花白的美髯伸手一推将他推了进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 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 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子 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申寅,申寅!”
一声声很是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在昏昏欲睡的申寅耳边想起,让他一惊,随后一声娘亲不自觉的从他嘴里喊出,但下一秒的哄堂大笑又把他拉回来了现实。
等看清周遭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学堂里,不过太阳西沉各位师兄师姐们都背上自己的书箱或者竹筐准备回家,但听到申寅竟然失声喊了梵梦雪一声娘亲不禁都是一愣,随后一个个都放声大笑起来,就连梵梦雪都有些尴尬。
“师姐,失礼了!”
申寅此时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故此赶紧给他赔礼道歉。
“不妨事,不妨事,能有你这么个好大儿也是师姐的福气不是!”
一句玩笑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让周遭又是笑声不断,随后各自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学堂各自向家中奔去,而在靠西面窗户坐着的学堂恶少孙坚则是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禁冷哼一声站起神来撇着嘴故意从申寅面前经过时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别理他,他就是哪路玩意!”
范梦雪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很是滑稽可爱。
“哈哈,没想到师姐还是个性情中人!”申寅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我开始以为南宫教院交出的学生一个个都是死板的很,教条的很,迂腐的很,毕竟.....他就是那样人!”
说道最后申寅和范梦雪同时都大笑起来,让人见后不自觉的会联想到才子佳人这个词。
“申师弟看来对南宫先生有很深的误解!”
范梦雪摇了摇头背上书箱往外走边与并肩而行的申寅说道:“南宫先生虽然上课时古板教条的很,但若你将他教的学问,典故,诗词都牢记于心,他就不会教条与你,甚至还能教你一些学堂上没有东西,比如君子六艺中的乐,御,武!”
“他还教你了一些智谋手段和武艺?”
申寅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更加的对南宫文起了兴趣,要知道不论是余国还是其他国家几乎都不希望女子卷入战争和政治之中,哪怕武道江湖都不希望,可是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一个看似很是古板的教院竟然不与世俗为伍也是让人倾佩。
“不光是我,还有十几个女孩都学了!”见申寅很是惊奇范梦雪掩嘴一笑道:“先生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嫁为人妻便要听从夫君的,但是若夫君软弱无能,妻子在不强势,这家就败了!
自古以来就是阴阳调和才是正道,男强女则柔,女强男则柔,若双强则断,双柔则亡,所以先生让我们所有学员什么都要懂一点,不能一味的死读书,读死书。将来一旦成家若遇强夫悍妻,便为柔,若遇到懦夫娇妻,则为刚!此乃阴阳之道,也是人伦之道,更是夫妻和睦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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