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情逐诛妃,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恻隐之心。只希望诛妃此时离开,以免与桂妃起了冲突。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只看诛妃恶狠狠瞪着他身后的桂妃,恨不能扑上去咬她的模样,就知道接下来避免不了一场争斗。
果不其然,如皇上所猜想。诛妃像一只夜中深冷的猫。黑白分明的瞳孔,眼睛放射出绿光般,给人一种凌沥寒冷之感。她张牙舞爪着冲上前去,不甘嘶叫着,“小妖女!小贱人!就是你让皇上冷落了本妃。皇上都是被你这小妖精迷惑,才如此冷待本妃。我,我今儿撕了你这祸害!”
但如今的桂妃,己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正当宠幸之时,诛妃既算想灭敌重振旗鼓非易事。
桂妃躲向皇上身后,目光里隐隐一丝耻笑。旗开得胜的嚣张,剌激的诛妃无比抓狂。诛妃才刚靠近桂妃,皇上肃面伸出一只手来,生生阻挡了诛妃上前。
“休要胡闹!”皇上本劝她离开,她却肆意妄为。不禁动了龙颜,一丝恼怒道,“爱妃马上离开桂香宫。否则,别怪寡人不念旧情!”
未料到桂妃有一手,皇上对之袒护的严实。诛妃对皇上大失所望,气恼中心有不甘,她忽而心生一计。突然捧着头摇晃起来,似发晕站立不稳,就此两眼一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招还真管用,皇上及众人吓住了。躺在地面装晕死的诛妃,只耳听周身闹哄哄一片,皇上急切命令声起,“来人啦,快,快传御医!”
一夜不平折腾,心计耍尽。诛妃总算抢了干面,不至于一败涂地。皇上命御医看了她,又百般安抚一番。诛妃气气吁吁中,心中平衡了些许。她心道,“小妖精,小贱人,姑且让你先得意,日后定残阳败柳!”
这番闹的不亦乐乎,那番渡日安稳平静。长灵陪在母亲身边,悉心照顾着生母。毕竟灵妃冷宫多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身子长日侵害处于虚弱。
经过长灵悉心照料,灵妃渐渐安康,面色有红有白,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只是皇上许是因愧疚,久久未来谷灵宫。长灵知母心中失望,孝顺宽慰母亲道,“娘耐心等待。哪一日父皇想通了,定会来看娘。”
这一日长灵去沐凤萸处。见他正摆弄一堆锦香囊。闻着满居赏心香氛,不由奇观了起来,“沐哥哥,早闻你喜收集香囊,今日一见,是大开眼界啊。”
“妹妹今日怎来了?不是陪着灵母么?”沐凤萸见她来,一丝诧异。自从知过往一切事,心中不免感慨。关心问起她道,“灵母受了多年苦,真的令人心疼…好在妹妹有心,救之于水火。灵母现今可有好些?”
“多谢沐哥哥关心,母亲已好许多了。谷灵宫呆太久,出来透透气。“长灵回着他,见桌上一只锦香囊,与其它香囊不同。精美小巧吸晴。她拿起桌面那只锦香囊,观赏了好一会儿,又放在鼻处嗅着,“沐哥哥,这只香囊,香味好是特别。闻此香气,犹如置身奇花异草中。”
沐凤萸笑了笑,同感点头道,“是啊。香味真的别具一格。这只香囊,是我去京城游耍,在一古玩店收罗的。据那店家说,在他店门前拾得。失主长久不见,他并一直放置店中。正巧给我遇上了。”
长灵将香囊放在眼尖处,仿佛翻转细看,止不住赞叹连连,“沐哥哥,不止香味好,做工也精致呢。这种香囊,依长灵看,多半出自女子之手。”
“妹妹若喜欢,送给妹妹并是。”沐凤萸虽也爱这香囊,但自从娶了桂香,桂香私自的桂花香囊,爱乌及乌随身挂在腰间。他当是不敢过分喜好别的。此时见长灵爱不释手,自是大方送予她。
“多谢沐哥哥。”长灵像得了个宝,欢喜不己。望了一圈屋子,这才想起桂香来,嘴上问道,“桂姐姐呢?怎不在屋中?去哪儿耍去了?”
“那花园处,种植的梅树苞骨朵点缀,过些时日快要开了。她带着丫头去瞧了。”沐凤萸提及妻子,洋溢出幸福感,满满的宠色。长灵笑瞥他打趣,“沐哥哥是多爱桂姐姐,话语里蜜坛子都打翻了。”
沐凤萸听言,不由呵呵大笑。长灵将香囊别在腰间,雅兴大开道,“桂姐姐去赏梅了,那长灵也想去赏赏了。”
她话音刚落,人己像一阵风,轻飘飘出了门。沐凤萸望着她的背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妹妹就是如此鬼马精灵,但正是这份灵气活泼,才使得人人皆爱。
皇宫里的御花园,大到人置身花中淹没。虽是渐入深冬,但依然有傲寒之花,那并是梅花。
梅的芬馥浓郁,暄香远溢之。尚未近其梅树,还未见其花,浮游的暗香并阵阵袭来。徜徉在梅树丛中,则香气扑鼻。长灵立梅海中深深地吸气,不禁沉醉其间。
她穿梭梅树,欢快绕来穿去。梅树丛中,一个亭亭玉立身姿,身披厚绒色彩长衣,静静站立树身拈枝,闭眼轻嗅着梅骨朵。粉的红的花骨朵,衬得她美丽动人。
那赏花的正是桂香。她身边的丫头,安安静静的立一旁,像是一棵梅树扎地,一动也未动。估摸是被她感染,沉浸在了花色之中。
…“桂姐姐。”长灵一声唤,桂香抬起了头,睁开了眼。只见眼帘中的长灵,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向她的方向笑着奔来。
当长灵跑至她跟前,桂香喜爱的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问道,“妹妹怎知我在这里?可是你沐哥哥告了密?”
“可不是他,又能是谁?”长灵嘻笑着,抓过头顶的梅树枝,鼻尖嗅了片刻,忽然歪着头奇道,“咦,这梅花香,好似这锦香囊中的香味啊。”
桂香闻言一愣,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而长灵低头望着腰间的锦香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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