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修放开他的衣领,眼里的警告却更甚,沉声说:“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傅禹浩一头雾水,稍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自己为了侵吞沈家兵权暗中对婳婳动手,皱着眉同样看着他,“你竟然怀疑我,是,我曾经掌管过西北军,这次也是我奉命来军中,但是我绝不会对婳婳动手,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
傅禹修哪里听得进这些,他本来打算为沈若婳制造机会能够继续留在军中,做好收复沈家军的准备,所以对于安南侯的安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的盟友百夏的禹彦等人靠近边境,为的是让沈家内忧外患,他们好趁机将婳婳捧上主持大局的地位。
可谁知道事出突然,还有另外的人参与了进来,他派来的那些护卫竟然没有保护好婳婳,现在让她身陷险境,他多么后悔自己没有一直跟在她身边。
“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计划。”
在下属再一次汇报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傅禹修下了这个结论,他一直暗中谋划这件事,调派的人手都是唐容那边的,能够知道的寥寥无几,而现在竟然能够将沈若婳悄无声息地绑架走,显然是早有准备,对自己的打算了如指掌。
“唐容中出了奸细。”
他进一步猜想后,一个名字跳上心头,眼中寒光微露,如果是他们做的,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下属看自己家殿下眼里的腾腾杀气都忍不住一寒,低声询问,“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些人掳走了王妃,无非就是想用她来要挟宣朝,要不咱们先等等看是哪方势力抓住了王妃。”
“我们不能被动地等,派出所有人去追查下落,另外,把秦家父女软禁起来。”
傅禹修想了想,还是下了这个命令,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婳婳,就是要和他为敌。
马车中颠簸得厉害,沈若婳完全是被磕醒的,愣了足足半刻,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记得自己是在救人,结果被人从背后击晕了,现在手脚都被严严实实地捆着,整个人被扔在马车的地板上动弹不得,外面好像是崎岖的山路,总之走得很不平稳,还不时有人咒骂声传来,似乎是一队人马护送着自己这辆慢吞吞的马车在赶路。
“正是作孽啊....”
试着动了动,沈若婳勉强坐起来,偷偷掀开车帘往外看,是郁郁葱葱的山野,再没有安远城的样子,确实有一群骑马的大汉围绕着这辆马车,看来这次是遇到绑匪,听他们说话的口音竟然不是宣朝人,莫非自己已经被带离宣朝了?
此时正是午后,听到沈若婳醒来之后,有人丢进来一点干粮和水,倒也没有为难她,沈若婳试图问他们是谁,抓自己干嘛,自然也没有得到答案,这些人好像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不过想想也是,能够从那么层层护卫中把自己劫走,能不是高手嘛。
是孟家趁自己来边境然后动手的吗?还是宣帝,或者是安虞,还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白夏?
不想还好,一想才觉得自己的仇家可真是多,这些随便来一个人都是想要抓自己的。
也没让她猜多久,马车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沈若婳被人揪住绳子从马车上拉下来。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来,我很好说话的,你们是求财还是求沈家的权势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不要伤害我就行,我就是怕死....”
一边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沈若婳打量着这里,这个地方好像地处一个城中,只是这院落隐蔽,斑驳的木门紧闭着,有人上去敲门对暗号之后,才有一个缝隙打开。
她被推搡着进去,里面还是个很大的院落,墙角一株乱蓬蓬的钓鱼竹伸出院落外,一个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你是?”
沈若婳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终于在他转身的前一刻认了出来。
“杜陵。”
竟然是杜陵,这个野心家,一直想着在宣朝跻身贵族之列,想要借助那些世家的权势让自己成为翻云覆雨的权臣,现在已经胆子大到要绑架自己了。
“你不会是想抓住我然后去逼沈家就范吧,你和白夏的盟约已经稳固到这个地步了吗?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宣朝人,百夏人很可能只是在利用你。”
杜陵看到睁大眼睛的沈若婳先是笑笑,抬手吩咐一旁的人都下去,然后亲自给她松绑,然后才回答问题。
“沈小姐,安王妃,沈家少主,你的身份真是诱人呢,不管哪方势力其实一直都是虎视眈眈,奈何傅禹修对你保护得太好了,不过百密一疏,这次终于他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想通过制造困局的方式让你重回沈家统帅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他在看到你被我劫走之后,该会有怎么样有趣的表情?”
沈若婳不是很听得明白他说的话,这次不是敌国作乱派奸细潜入边境烧杀抢掠吗,和傅禹修又有什么关系。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沈若婳眯了眯眼,总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又是哪里不对呢?
“你不用知道是谁要绑你,只需要好好在这待着就行,很快,你就会知道拒绝和我合作的后果是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复仇的快感,看沈若婳的目光都似乎猩红,他就是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看看,他也是可以成事的,可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的。
在遇到沈若婳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优秀,可以改变杜家始终低贱的身份,看着宣朝都城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在自己面前折服拜倒,因为自己的富可敌国百般巴结,他本以为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过唾手可得。
可是这个女人始终对他抱有深深的蔑视,现在还成为他登上权臣之路上的绊脚石,他自然要想办法除掉的。
沈若婳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是什么,只不过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本来以为只要不得罪女人就行了,没想到小肚鸡肠的男人也不要轻易去得罪,不过要是还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你想做权臣,成为贵族,做梦去吧,也许孟家可以给你这样的幻想,但是在我这儿,只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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