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距云繁悦被贬将近,言亦冕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铁了心要罚她。
这偌大天庭,清夜认识的人却少之又少,不过楚尘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悠,也不觉孤寂。
近来,楚尘带着清夜在天庭转悠,这才感觉这天庭还真不小。
仙居处有是赏心悦目的,训兵处也井井有条,倒也有幸结识了一个女将,祈风。听她所言,从小便被太子殿下接到这里,一直为这里效命。她又有怎么选择,那一次,鲜红的火,无情的剥夺了爹娘的性命,从此,再无归宿。
清夜闻言甚是惋惜,又有些心酸。
两人性情相像,聊来也合心,一来一去,关系也近了一步。
——初安殿
水神言亦冕突然驾到,徐情有些恍然。
不过想来是为了云繁悦拿点事罢了。徐情是天庭主管定凡运的仙官,不管是凡界的人,又或是贬下凡的人,一律归属与她做抉择。
而云繁悦…此时就算为她求情,天帝陛下想必会罚的更重。
“额…水神殿,敢问有何贵干?”
言亦冕沉默了许久,开口,
“可否请仙官帮在下一个忙?”
“水神殿大可说”
虽猜到了他的目的,但还是要走个过场,确认一下。
“悦儿…她的命格,可否安置的妥帖些?”
徐情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了当的开口,有些心塞。
“只是天帝那边…不好交代,这……”
“无妨,受罚免不了,但愿你尽力为之”
“好,水神殿,你放心”
毕竟面对的是水神,她可不想得罪……
言亦冕走后,徐情心中放松了,也万分郁闷,
这年头,做个仙官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人啊……
——五日后——
数日过去,临刑之日已至,这一日,天庭氛围愈发诡异,所有人都不敢多言,毕竟是水神义女,也不好得罪。
——轮回眼
此处便是神界下凡渡劫的入口。但是从这里下去后,堕入凡界,便灵力尽封,记忆被清楚,投胎到一户人家,命好命坏,都是一律由徐情来决定的。
这轮回眼,中间乃一个蓝紫的漩涡,周边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临近此处也人烟稀少,没有人敢在此处乱走动。
天兵押着云繁悦前来,一路上,闲散的仙家们议论纷纷,云繁悦听到那些言辞,把仇恨全部拦在了清夜身上。
轮回眼上,站着天帝楚轩,天后宁汕,二殿下楚尘,水神言亦冕,清夜,就连太子殿下楚轩也闻讯而来,毕竟事关自己弟弟,来时云繁悦已被打入天牢。
此时云繁悦在天牢待了五日,衣着不免凌乱,灰尘还沾染在裙摆,眼中一片死寂,偶然看向清夜,才有些恨意。
徐情正在施法准备投云繁悦去凡界,这种事情,也是万万不可出差错的。稍有不慎,云繁悦就再也不能回来了,想起那日水神殿下的话,徐情愈发紧张。
待轮回眼由蓝紫染上红的神韵,徐情转过头,向天帝陛下点点头
楚轩会意,拜拜手,
“送云繁悦入凡尘”
“是”天兵开始向轮回眼边缘走去,
“不,天帝陛下,你不能这样,义父,义父!救救我”
言亦冕此刻沉默了,就似没有听到,跺步都出来轮回眼一处。
云繁悦脚步已被拖起凌空,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一下子被云繁悦搅的乌烟瘴气,楚轩与楚毅都有些不满了。
云繁悦见自己已经再无希望,心中一个仇恨的苗头迅速展开,
看向离自己不远清夜,此刻正悠闲的看着她,感受到云繁悦的目光,清夜并没有过多反应。
云繁悦突然眼神一恨厉,楚尘感到不妙,转过眼,便是清夜被云繁悦脱下了轮回眼,想跑去抓住清夜,可为时已晚。
方才的清夜心中没想到云繁悦到此地步,还想着拉上他人…或许只是针对自己罢了。
云繁悦抓着清夜的胳膊,一次毫无犹豫跳了下去,清夜被这么一拉,脚步自然不稳当,中心一偏,云繁悦便轻易的拉清夜下了轮回眼。
所有人眼色皆一惊,楚尘心急之下,看向徐情,可见徐情也很懵然,
“徐姑娘,你可否…?
明白楚尘要说什么,徐情难为情的摇摇头,
“不可,这轮回眼一下去,古往今来,那里还有上来的可能”
听到这么答案,楚尘看着坠入轮回眼的清夜,脸色愈发难堪。
这一变故,让楚尘心神不安。回去后,他去了流云殿,附身坐在台阶上,心中有些空洞,平时清夜的笑语已经不在耳边……
心一横,便去了斓曦殿,此时,楚轩与楚毅都在,正在商讨事宜,
“毅儿,此去平复怨灵,可有什么异常”
“父亲,天界四面几片怨灵的暴动,都是时停时燥,好像是什么刺激了它的暴动。”
“可有什么规律?”
“以我之见,并无”
“……”
“不过今日倒是有些缓和”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话锋一转,楚毅明白是清夜一事,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从未碰到过,这云繁悦还真是……
“阿尘……”
“父亲!”
见事关清夜,楚尘也顾不得便走进殿内。
看到楚尘,楚毅倒是不意外,只是含笑看着自家弟弟。
“阿尘?你怎么来了?”
“父亲,我…我想去凡界一趟”
楚尘担心的,楚轩有何尝不明白,捏了捏眼角,挥挥手,
“你若执意要去,我又怎能拦得住?”
听到这话,楚尘不好意思的背了背手,
“那…父亲,我就告辞了”
着急的回去准备下凡界,楚尘一刻都没多停留。
楚轩无奈的看着楚尘的背影,
“儿大不中留了”
楚毅闻言看了眼楚尘,
“有人给他些羁绊,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愿吧”
———
天地间,凡与神,魔终是有区别的。
都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至于天界,等清夜从凡界历完劫归来,也不过须臾数日罢了。
可是,楚尘还是等不得。经上次一事,他再也不能肯定清夜的平安,一切变数都有可能,他能做的,就是尽力避免这一切,哪怕不行,也就自己一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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