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瓶瓶罐罐都摆在桌子上。顾景寒看得都有些眼花缭乱了,他没有想到姐姐这次出宫居然还带了这么多的药出来。
“姐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总感觉你好像能够预知到,未来会发生的一些事情一样。”
顾景寒真的是这么感觉的,他感觉姐姐就像一个神算子一样运筹帷幄,掌握着所有的一切。还能够逢凶化吉,将所有一切灾祸都迎刃化解。
这些瓶瓶罐罐说不定就是她明知道自己这次任务凶险,所以才带出来给他和弟兄们准备的,否则怎么会还有内伤外伤的药都备着了。
“你这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说,那预知未来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平民老百姓信一信也就算了,你身为御林军统领,怎么还能迷信这些东西。”
顾景悦用手是戳了戳弟弟的脑门,装作一副责怪的模样来。其实他说的还真就没错,自己确实是能够通过人心猜到一些事情。
但最多也只能猜个五六成而已,这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最难把握的也是人心。
只不过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向来不会胡来的猜测,最容易将人引入歧途。
“我一定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的话,也不会带着张璇出去找我。而如果不是我对自己过于自信,也不会明知对方有着六个高手做轿夫,还那么一根筋的跟踪上去。”
顾景寒回忆想起来,不得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愚蠢的很。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扇自己一记耳光,大骂自己蠢货,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而不会去自投罗网。
“你也不过是想早日查明真相而已,但是你要知道,皇上要对付的是谢家老臣跟他们下的那些心腹手下。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做得到的,咱们说不定还得放长线钓大鱼,花上个一年半载的时间都不一定。”
顾景悦知道谢家的势力有多么的根深蒂固,但是直到她出来之后才发现这谢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势力庞大。谢家明着已经占了很多的权势,暗地里还在结交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人脉。
王仁虽然说是一个上门女婿,但是他那老丈人因为他的庇护,而生意做得更加的亨通。那夫人也是对他一往情深,发誓这辈子只嫁他一个人,绝对不会和离。
可见王仁对于谢家而言,不仅仅是一个棋子那么简单。还是一个必不可缺的盟友,只要将王仁捏在手里,就相当于是将王家的钱袋子给攥住了。
王家能够做到富可敌国,绝对不简单,那王家的家主定也跟官场的一些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这攀上谢家也不知他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是心甘情愿的话,那想要铲除掉谢家就还得先搬到王家这个钱袋子,不然他们官商勾结,想要查明一些东西就难上加难。
他们敏锐的嗅觉会在他们的调查之前,发现端倪,然后销毁掉一切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顾景悦眼下要对付的不仅仅是王仁跟叶怀,还有整个王家,之后才是那姓谢的一家。
“说起来也不知道王仁的那些死士是从哪里找来的,我看他们那身手简直深不可测。”顾景寒回想到那六个轿夫整齐划一的步伐,还有轻盈如踏在云上的轻功,他是忍不住的有些头皮发麻。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湖上的高手多不胜数。那收了钱就替人卖命的门派也不知有多少。那六个人一定是出自一个门派,等他们醒来之后,慢慢让张寻问他们就是了。”
顾景悦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眼眸中是闪过了一点冷光。
王仁这个老小子,在官场上纵横多年,想要撬开他的嘴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他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意外地在景寒面前说出了太后,只怕谁也不可能让他说出一个人名来。
同样的叶怀也是一样,他是棋子中的棋子。如果敢多说半个字,那就是一家老小都等着死于非命,他现在一定躲在自己的府里面瑟瑟发抖。
“对了姐姐,那抓我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的声音,我听着很耳熟!而且那个人说我的武功路数他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想要抓到我易如反掌。结果还真就是如他们所说,我的招式仿佛都已经被他们算到了!”
顾景寒突然之间想到了那抓他的人里的其中一个人,他当时腾身而起,想要攻击结果却是准确地落入了他们的布局网中。这可不就是对他的武功路数非常清楚人,才能设得下的陷阱吗?
顾景悦眼睛忽然间亮了起来,能够清楚景寒武功路数的人无非就是他的同僚,难道那些抓他的人里面有御林军的人?
“那六个人功夫高强,被张寻的暗箭射中很快就会醒过来。算算时辰,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顾景悦放下手里的茶杯,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确认那六个人的身份。如果他们当中真的有御林军的人,那风彦恒想要顺藤摸瓜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当时她给张寻的暗箭上抹了迷药,只会让这些人昏睡上半个时辰。如果那些人的身子真的经过常年的修炼,那三炷香的时间就足够他们醒过来了。
顾景寒也是巴不得想快一些去确认那六个人的身份,起身也是跟在姐姐后面一同来到了关押那六个人的一间偏房。
“娘娘,副统领,你们怎么来了?”张寻正在门口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剑守着,看见两个人来也是不禁有些吃惊。
副统领虽然说是被生擒,可是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一点伤,本以为他跟娘娘会在屋里面休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敌人的屋子。
“里面的人功夫高强多,多耽误一刻就多一些变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有些话我还是想提前先问个清楚。”顾景悦看了一眼那房门,示意张寻将门打开。
张洵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副统领。
“我们只是问几句话,你们已经用索要绳将他们给捆得严严实实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会一个一个的问,就算一个想咬舌自尽,我们也还剩下五个。”顾景寒沉声说道。
张寻见副统领也没有什么意见,转身直接看了那锁在门上的沉重大锁。
房子里面弥漫出一股非常浓重的药香味,这是顾景悦方才交给张巡的止血散,那止血散里面除了有止血的东西之外,还混了一点别的东西。
那东西能够让一个七尺大汉浑身酥软上整整十个时辰,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得软上五个时辰。
果然,那六个人都已经是清醒了,下巴被卸下如木偶一般垂下来。他们所有人都还蒙着黑巾,一双凌厉的眼睛迸射出来,就像是毒蛇突然之间突出了那饱含着剧毒的蛇信。
顾景寒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看到这些人的眼神还是不禁肩头一颤,心尖略微的有些胆寒。
顾景悦面不改色少了那六个人一眼,只见那其中五个人的眼神都是冷光,杀气十足,一看便是手上沾染着万千鲜血而出来的。
只有一个人的眼神里面有不服有憎恨,但是偏偏就没有那其他人那么重的杀气,可见这个人跟其他的死侍都不是一路出来的。
她走过去将那个人的面巾扯下,露出的一张脸她也非常的熟悉。
“陆天!”顾景寒失声喊了出来,这个人就是跟他在御林军中一同担任副统领的人。
原来那个他听着非常熟悉的人就是陆天,难怪他要说已经有同僚出卖了他的功夫,对他的所有路数都清楚的很,原来陆天一直说的就是他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曾奉过皇上的命来保护我的清景阁。”顾景悦听见弟弟喊出这个人的名字,也是有了一点点的印象。
在她的回忆里,这个叫做陆天的人十分的老实巴交,甚至还有一点点呆愣。让他来保护妃子的遇到薇雪还会忍不住脸红,就是一个非常腼腆而老实的大男孩。
没有想到骨子里面这人居然是这般的狼子野心,如果等彦恒知道他的一个御林军副统领也背叛了他。还勾结了他要对付的人来谋害他的亲信,也不知道风彦恒会气成什么模样。
“原来竟然是你往里自称铁骨铮铮,没想到居然还是勾结了,那等小人做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顾景寒胸膛中是一股怒意翻涌,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扇他几记耳光。
陆天下巴已经被完全卸了下来,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那一双眼睛里面透着的恨意没有消磨掉半分。
“将他的下巴先推回去,这样的人等着建功立业,还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去送死。”顾景悦对站在门口的张寻说道。
张寻看到了陆天的脸也是震惊不已,正好他也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副统领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平起平坐。
他听了顾景悦的话,用一种非常干净利落的手法将陆天的下巴给重新退了回去。只听咔嚓一声,陆天很快地反应过来就是要去咬张寻的手!
好在张寻的反应很快立马出手而出让它咬了个空,这一下让张寻是恼怒了,他抬手就是要狠狠地落下一记耳光。
“不要打他!”顾景悦立马开声制止,令人不容拒绝。
张寻的手是愣在半空中,他的眼中怒火丝毫没有减退半分。可是既然娘娘吩咐了,他也只能听从命令将手收了回来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虚伪女人的假面!假惺惺的想对我示好,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的就赏小爷一个痛快!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一定化作厉鬼爬出来找你索命!”
陆天丝毫没有对这留手有丝毫的感恩,朝着顾景悦面前是吐了一口唾沫。
顾景悦不屑一顾,这对她不服的人多了去了,上有太后皇后,下有那些无数份位低微的妃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的背后吐过唾沫。
陆天的这举动很多妃子都想做了,如果不是碍于只有一条命,早就不知道已经对她无礼多少次。这一幕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惊讶。
“我不让人打你无非是不想脏了他的手就你这样的人还不配为我们所处置。”顾景悦冷冷低语。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插入了陆天的心里,他的面容立即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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