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巷探秘实录

(三)

    
    沿街找了一会儿,连个照片的影子也没找到。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半,黎明前的天色最暗,越发难找,不但没结果还白白损耗了手电筒的电,而且风也停了,不用着急。
    等天亮后再找吧!兴许它就在你眼前,只是在这大黑天发现不了而已。
    我心说。
    况且这座城市就我这么一个活人,照片也没长腿,它能跑到哪儿去?
    再说本来鸦没雀静的夜晚让我这么一折腾,搅得这座城市的其它居民一一鸟雀们都没法休息了,随着手电光的来回晃动,惊的树上的鸦雀乱飞乱叫。
    “对不住了,各位,哥们在这给大家赔礼道歉了”。
    我拱手向树上的“市民们”致歉。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就好像在嚷嚷:快走吧快走吧!
    呵呵!
    今晚这古怪的事儿对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古怪的梦境,诡异的照片,不同的事物中出现同样的人,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保不齐这背后就隐藏着一段尘封许久的离奇故事,也许我来这里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驱使我来这里解秘来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个诡异的圈套,就等着我往进跳,完了再取哥们小命。
    都难说!
    不管了,没有风险哥们大老远过来干嘛来了?老话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哥们今天就跟这张照片杠上了。
    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不探个水落石出也不是哥们的性格,往后也别在圈儿里混了!
    主意已定,先回去睡觉,天亮再说。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外,没有车水马龙,也没有人声鼎沸,有的只是鸟雀的鸣唱。
    我突然想到一部电影:《寂静的地球》。
    电影里讲一个叫扎克的电网研究员,有一天早晨他醒来之后发现街道空无一人,周围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了,于是他一边调查意外发生的原因,一边寻找幸存者。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他遇到了美丽的姑娘乔安娜,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您瞧,哥们这状况和扎克有点儿像吧?呵呵!不过哥们遇到的肯定不是乔安娜。
    咱就先把照片中的红衣女人称为乔安娜吧!没准她真姓乔呢!
    迅速起床、收拾、出门。
    继续沿着昨晚的寻找路径和方向,我一路仔细踏察。
    草丛里,垃圾堆里,任何可能留住照片的地方全找遍了,不知不觉已到中午了,仍然无果。
    我都有点儿失望了。
    看来是我把问题想的简单了。
    您想,一张照片,昨晚又刮那么大的风,它想飞哪儿连它自己也做不了主,更何况寻找的路径和方向是我主观给它设定的。
    走了一上午路,早上起床又没吃早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乱叫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大片平房,规模很大,全是独门独院的红砖瓦房,虽破旧,但规划齐整,一排排一道道通过巷道分隔开,大概有十几排吧!估计是煤矿家属区。
    想想当年,这里曾经人声鼎沸,鸡鸣狗吠,左邻右舍,家长里短,生活着一些有血有肉的人,他们背井离乡,在这里娶妻生子,生老病死,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不知所踪。
    我突然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句子: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造化真是弄人啊!
    这些房子历经二十多年的风吹日晒和煤渣的侵蚀,墙体已呈现出一种黑中泛红的陈旧颜色。
    走近了看,我发现这些小院的围墙都只剩个砖门洞,一色儿的没有门。估计以前院门都是铁的,矿区一撤走就被收废铁的人拆走了,只有房子的门窗是木质的,因为不值钱,所以还在,但已经残破不堪,惨不忍睹了。
    每户院门口的墙垛上都刷着编号,是用红漆刷的,油漆已经翘起了皮,斑斑驳驳,但依稀可见。
    我顺着平房中间的一条巷子边走边看,一直走到最后一排,一个小院,编号为13号,是唯一一座院门完整的小院,我虽觉奇怪,但因又饥又渴,也就没多想。
    走出巷子的尽头,是横向与巷道平交的一条马路,马路对面是山,山脚下和马路的中间有道一米左右宽的泉水沟,走过去一看沟里还流着清澈的山泉水。
    这个发现让我大喜过望,还正愁水的事儿呢!这就有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
    我赶紧卸下背包,俯身趴在泉水沟边上,美美的喝了一气泉水。这水甘甜冰凉,既解渴又消暑,我又掏出水壶满满灌了一壶水,然后坐在泉水边的一棵大树下面歇息吃喝。
    肚子填饱了,人的思维就变活跃了,此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
    刚才我似乎漏掉了一个细节,什么细节呢?
    就是巷口的这个13号院,它的院门是完整的,没拆掉。
    为什么别的小院的院门都拆了,唯独这个13号院却安然无事呢?难道院里有人住?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也是我们这一行前进的动力。
    当然,好奇心也害死过猫,呵呵!
    思路决定出路。
    二话不说,我起身跨过马路便奔这13号小院而去。
    本想直接推门而入,又怕院里有人,直接进院显得不礼貌, 便先敲门。
    “咚咚咚”敲了三下。
    没反应,再敲,还是没人答应。
    趴在门缝往里瞧,发现这院里杂草丛生,荒芜不堪,不像有人在住的样子。
    奇怪!我心说。
    就用力推门,使了好大劲儿才将这铁门推开,门锈住了,所以难开。
    进到院里,我踏过没膝的荒草往房门口走去,边走边喊:“有人吗”?
    连喊三声还是没人答应。
    站在房门口,我环视了一下这个小院。
    院墙拐角一个鸡窝,当然,鸡肯定是不在的。旁边是个小房,应该是放杂物的。
    小院中间的草丛里有一堆灰烬,颜色虽然偏灰白,但仍然依稀可辩是草木灰。
    房子的门窗玻璃也都完整,但就是发旧,门框和窗框的木头发黑,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多少年没人住,没人打理过的状态。
    我敲了一下房门,没人答应,便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是个两居室,屋内一应家具都在,就是全积着厚厚的灰尘,沙发上的布已经朽烂了,两间卧室里床、被褥都在,也都积满了灰尘。
    其中靠里面的一间卧室感觉很奇怪,被褥枕头枕巾扔了一地,床单凌乱不堪,发白的床单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黑点,我仔细瞧了一下,像血凝固后的样子。
    抬头看墙上,挂着个玻璃相框,里面夹着很多照片,因为玻璃上有灰,看的不清楚,我便捡起地上的枕巾把玻璃擦干净,玻璃下的照片才清晰的展现出来。
    我凑近了仔细欣赏。
    这一看不禁让我大吃了一惊。
    惊的我“呀”的一声,往后退了半步,脑袋“嗡”一声,血直往上冲。
    这一惊可不是用“惊奇”能形容的,得用“惊吓”来解释我此时的心情了。
    我还从未被“惊吓”过呢!
    天下怎会有如此古怪诡异甚或恐怖之事?
    全因为那玻璃下有一张女人照片,一张和昨晚被狂风卷走的一模一样的照片。
    同样的红衣服,同样的长头发,同样的脸庞。
    那是一个长相可用美丽来形容的女人,灿烂的微笑,柳眉杏眼,似乎在紧紧的凝视着我。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小心翼翼的从墙上摘下了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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