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脸色发沉,皱起眉头,冷冷地说:“说重点!
问题在于,药物的成分目前还不清楚,还很难确定是否会导致什么后果。
但是现在她已经睡着了,只不过体内的血液排异还可以继续下去,排异时病人会很痛苦。
大夫见姜楠脸色阴沉,急忙说出了大概的情况。
不久沈冰被推出急救室,被送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姜楠满脸血丝的眸子变得红红的,宽大的手掌握着她那纤细而冰冷的手。
原来纤纤如玉的手,瘦削无比,掌心被撕破了皮,手腕上是一道道血痂。
一进病房,姜楠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那张睡着的、没有血色的小脸。
“阿冰,对不起.....“姜楠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她的那双手怎么也捂不住,让自己的心也发凉。
姜楠见他这样,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里里,想想我会不会先带你们回去休息,这里有你们爹地就好了。”
美丽的奶奶,你带着千里先回去,我在这守着妈妈。
妈妈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他不能放心。
再说他也不懂这个叫姜楠的人,他怎么能放心地把妈妈交给这个人呢?子舞虽然只有五岁,可还是很懂事的。
姜太太知道说服不了子舞,他这性子和姜楠那顽固的性子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弟弟,我也想留在这儿陪妈妈.“
子千哭了许久,凤眼里水汪汪的,红肿的像个核桃,小脸带着疲惫,声音也嘶哑了。
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小东西早就睡着了。
子千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子千你听我说,先跟美人奶奶回去休息,明天过来妈妈就醒了,有我在这你就放心吧。”
对子千来说,哥哥和妈妈是他的后盾,乖巧地点点头,埋头在姜太太的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姜太公先带人回姜家休息。
子舞随入病房,与姜楠一人在床边,左右相对而坐。
只是沉睡的沈冰,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身体不舒服难免会沉睡。
睡到第二天十点钟,姜楠和子舞一大一小连姿势都没有动过,就这样守着她。
醒来的沈冰并非睡醒,而是出现了身体的排异,越来越痛,把她痛醒。
干燥的唇瓣紧抿,苍白的脸颊上又泛着红晕,前额上满是汗珠。
下意识地握住手,疼得她手指僵硬。
“阿冰,阿冰.....“姜楠觉察到沈冰的变化,连忙把手一握。
“妈妈!“
子舞跳下椅子走近沈冰,抬起小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痛,好痛.....”沈冰痛的整个人都缩了回去,她觉得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疼,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自己的身体一样。
子舞见自己的妈妈如此痛苦,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看着也没用,急忙迈着小腿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姜楠心中涌起一阵无力,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瘦弱的后背,怜悯地说:“我知道你痛,可我做不了什么事.....”他宁可看着她受苦,也不愿看着她受苦,他不知道血液产生排异的痛苦有多大。
但是上次在军区,军医说,她的血型特殊,输血不容易,轻则排异重则死。
尽管排异比生命安全要重要得多,可可痛起来可不容易。
更加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阿冰的眼睛竟然看不到她,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是我没有保护你,是我当初不够信任你,是我害了你.....“看着怀里的那个人痛苦的小脸,姜楠的心也跟着痛,人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沈冰这才睡了几天几夜,痛醒了又会继续沉睡过去,一直没有醒来。
大夫看了,只是说以前有人给她注射过镇定剂,因为她现在身体新陈代谢很差,再加上血液的排异,镇定剂会使她昏昏欲睡,无法清醒。
姜楠在病床边守了几天几夜,子舞毕竟年幼,虽然对姜楠满怀警惕,守着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看到他睡着了,姜楠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放在旁边陪护床上睡觉。
安泰推门进来,看见病房里寂静无声,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压低了声音,“军长,没有人跟踪。”
此前安泰就向姜楠报告,乔山找到沈冰的时候,为了保护沈冰而牺牲。
“追查下去,一定要把对方找出来,我要让他们血债成金,加倍奉还!”
姜楠冷冷一脸,冷冷地看着安泰,幽暗的眸光中透出一丝不屑,“这事宝清难道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通知了宝清。“
安泰垂眸点头,无意中避开了姜楠的目光。
这个时候你好好安抚宝清,以前她在军区也和你很熟....”姜楠心里对乔山这个哥哥很不舒服。
他没有料到乔山会死,他一定要追查到底。
”军长放心,宝清那边我会好好照看沈。
但是,她现在住在姜家,我在姜家进出也很不便。
又是一年,嫂嫂回来了,宝清实在不能住了。”
安的提醒,也让姜楠明白了。
他望了望床上才安然入睡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内疚,薄唇轻轻道:“是时候给宝清再找个住处了。”
他和宝清在五年前犯了一个大错,这是一个他再也不愿提及的错误。
不仅对宝清有愧疚,对乔山这位兄弟也有愧疚,当然,更对阿冰。
“我先把宝清接到我那边住,平时我也可以照看沈她,别人照看沈,我也不太放心。
安泰一开口,姜楠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好吧,宝清去吧,”安泰见姜楠答应,握着的手渐渐松开,嘴角上扬,“应该的。”
报告结束后,安泰便离开医院,随后前往姜家接人。
听到乔天和乔山去世的消息,宝清心中最大的感触就是自己也活不长了,心脏无法移植,她这辈子都无法康复。
更加令她绝望的是,如果没有一个好心,不能站起来,她的彻兄弟就永远不会属于她。
看见仆人为她收拾行装,宝清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心中的绝望使她看起来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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