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不疾不徐,转头看他,“嗯?”
“这件事不会是你搞的鬼吧?”阮漉想起,昨天他去找人,碰到陈昭摇也从那边过来。
当时被心里的担忧弄得方寸大乱,哪还顾得了别的,也是这会儿看网上的新闻才忽然想起。
没有什么关联,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
更何况,茶茶从第一天进组,就对那个陈昭摇过分在意,这么说起来是很早就有迹可循。
姜茶静默几秒,转头,继续看她的报纸。
这幅模样,是默认?
“真的是你?”阮漉睁了睁眸子,下一秒又很不解,“你想收拾她不是轻而易举吗?这种影响不大的黑料算什么?”
secret的老板,对付陈昭摇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哦对,还有她爹来着。
陈氏集团是做电子产业的,是南江这边的龙头,虽然在secret把第二总部设立在南江后,陈氏集团的产业就大大缩水,但依旧不容小觑。
总之,阮漉也不懂这种商业上的事,不过他看过很多电视剧,这种情况的话,是这么说的,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他也是瞎猜的。
姜茶顿了顿,放下报纸,笑着问阮漉,“不好奇我为什么对付她?”
他只问了为什么不下狠手,却没问为什么对付她,是不是代表,她不管因为什么而对付陈昭摇,他都不在意。
若她是在为非作歹,他也不在意。
想着,姜茶眸中笑意渐深。
阮漉一愣,眼仁中有几分呆,半晌,抿了抿纤薄的唇,眸光瞥了她一下,“要是我问,你说吗?”
他问出这句话,就看到姜茶眸子微凝。
姜茶默了几秒,抬起手,摸摸阮漉蓬松柔软的头发,缓声说:“等以后吧,等以后再告诉你。”
阮漉睁着漂亮的眼睛,很清澈的眼神看着她,乖乖点头。
姜茶笑了,又说:“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是她做了错事,我可不是为非作歹的人。”
阮漉抿着唇笑,没说话。
就算是为非作歹的人,他也没有不可以接受的,因为他也不是什么纯善的人。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正睡着,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阮漉缓缓睁开眼,轻声喊:“茶茶?”
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姜茶,一下停住了正在翻身的动作,她僵住身子,黑暗中,缓缓眨了眨长翘的眼睫,没有吭声。
她想着:听不到回声,漉漉过一会儿应该就又睡着了
阮漉没听她回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直到散了满眼迷蒙,他坐起身,穿上拖鞋,站起来,往上铺看去。
只瞧见一团身影被雪白的被子盖着,从被子边沿溜出来几缕墨色的长发。
阮漉伸手,戳了戳雪白的团子,“茶茶?”
几秒后,响起一声叹息,姜茶转过身,一双黑眸在夜色中显得明亮,她说:“你继续睡吧,我不动了。”
阮漉抿着嘴软软地笑,“被你吵醒了,睡不着了。”
姜茶有些抱歉。
“你怎么了呀?”阮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将屏幕对准姜茶,“都两点多了,怎么还没睡着?”
姜茶沉默下来,与阮漉关心的眼神对上,说:“腰疼。”
阮漉一愣,“怎么会腰疼?”之后不用姜茶回答,他就想明白了,懊恼的拍了下脑袋,“我忘记了,茶茶第一次吊威亚你怎么不早说呀?”
阮漉来到墙边,按开按钮,房车内的灯瞬间全部亮起,光线大亮,他捂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行李箱翻箱倒柜。
姜茶也坐起身,抱着腿看他,说:“本来也没那么疼的,就准备睡觉时才开始疼。”
阮漉蹲在行李箱旁,好一会儿没回她的话,姜茶也好奇他在干什么,就问:“你在做什么?”
阮漉没有回答,继续在行李箱里翻着,过了一会儿,找到想要的东西,拿起来,起身走向床边,表情还显而易见的怅怅不乐。
“当时收拾行李就想到你要吊威亚,给你带了药的,但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下给忘干净了。”
他走到床边,扒拉着床沿,脚踩上台阶,往上铺上,“你让一下。”
姜茶愣愣地挪了下身子,给他让开位子。
阮漉上去后,坐好,手里拿着一管墨绿色的药膏,“我给你上药。”
上药?
位置在后腰啊。
姜茶顿住,一动不动。
阮漉也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上药的地方还是比较敏感的后腰,是不太合适,但这个点儿了,总不能去把许艺白吵醒吧?
而且,他的私心有些压不下去。
阮漉眼巴巴的看着姜茶,“就那一小块地方,我不乱看,没事的。”
他以为姜茶是不好意思
姜茶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转过身,背对着阮漉趴在床上,一幅任人摆布的样子。
阮漉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了,微微偏头,呼出一口浊气,露出的耳尖红红的,他深吸口气,指骨莹白的手微微发颤,缓缓掀开姜茶的衣摆。
她穿着宽松的短袖,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短裤,不过有被子盖着她的大腿,也不露骨。
掀开那截布料,露出一截腰,很细,能看出肌肤很白很细,若是平常的样子,不难想象是何等的惑人心神。
但这会儿,那一截腰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还能明显的看到有淤血。
阮漉心里一下抽疼,清澈的眼睛里一瞬间被心疼的情绪填满,他手里拿着药膏,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半晌,磕磕绊绊地说:“你,你等一下。”
姜茶没吭声,却点了下头。
阮漉从上铺下来,先去了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再去冰箱那里取出冰块包着,又回到上铺,他轻声说:“我给你冰敷一下再上药。”
姜茶一幅顺从的模样,点了点头。
冰敷要等一会儿,阮漉视线便开始乱飘,最后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却冷不丁的瞥见了一点异样。
是在腰侧,不容易被关注到的地方,有一大块红红的痕迹,像是一朵灼艳绯靡的红梅,对比起光滑细嫩的肌肤尤为明显,稍有些凹凸不平,像是被火烧的痕迹。
阮漉一愣,定定地看着那处。
“好了吗?”这时,姜茶轻声问,冰块有些化了,水渍从腰侧流了下来,有些不舒服。
阮漉一下回过神,“好了”
他将冰块拿开,将她后腰的水渍擦干,拿起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药,过了会儿,眼神微微恍了一瞬。
擦好药,阮漉把姜茶的衣服拉下,盖住那片如花瓣般妖异的******。
“好了。”阮漉深吸口气,抬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姜茶,动了动唇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我下去了,你要早点睡觉。”
姜茶点了点头,侧脸在杏黄色的灯光下精致如画,神色淡静无波。
熄了灯,阮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换做是他了。
一连几日,阮漉和姜茶过上了退休生活。
他们两人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所以彻底空了下来,也并未直接离开剧组。
阮漉没再接通告,姜茶连个公司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别的通告,两人继续留在沙漠里,过着与别人截然不同的快乐生活。
第二天,许艺白坐不住了,扒着房车的门,楚楚可怜的求姜茶,“茶茶,我能进去吗?”
姜茶坐在沙发上,身穿宽松的短袖和大裤衩,脚踩人字拖,往后一倚,桌上还放着一杯冰饮。
完完全全就是在野营啊!
她快羡慕嫉妒死了!
姜茶居高临下看着她,矜贵的点头,“上来吧。”
“谢主隆恩!”许艺白简直想大呼万岁,连忙跑了进来,还严肃的反身关上门,像是生怕这里面的凉气跑出去。
她在姜茶对面坐下,在姜茶眼神示意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才舒坦了,她忍不住大吐苦水,“陈昭摇这两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天黑着一张脸,本来看着还行的脸,我最近觉着越看越丑,就刚刚,她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还吵架了,之后我进去,她非说我偷听她讲电话,还说我诚心想笑话她虽然我就是在笑话她。”
姜茶:
姜茶觉着,这人属实聒噪。
许艺白也就是随便吐槽两句,她的戏份今天还没结束,她还要吊威亚,热的不行了,才厚着脸皮过来蹭个凉气儿,这会儿有人叫她,她站起身。
“轮到我了,这还真是一个配角的待遇,整天光是候场就浪费了老娘多少时间。”许艺白也就嘴上没个把门,这话她自然不敢在贺绍面前说,“行了,我走了。”
临走,她还想起问:“你和阮漉的事儿,真的假的啊?”
姜茶一顿,眼眸中浮出一丝疑惑,淡淡看向许艺白,“什么真的假的?”
“啧,你还真与世隔绝啊?”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除了昨夜搬了一趟行李,就再也没出过这个房车。
许艺白好以整暇的挑了挑眉,“外边在说,你和阮漉谈恋爱了。”
姜茶一愣,眨巴下眸子,她倒是想,但“为什么这么说?”
“你真傻假傻?这都住一块了。”
姜茶反应过来,低着头,不咸不淡地说:“去帮忙澄清,以后可以让你经常过来。”
许艺白不管真假,当即应下这事儿,“得嘞。”不过还是好奇,“你们真没在一起啊?”
“房车里两张床是分开的。”
这算是解释住在一起的事儿了。
许艺白挑了挑眉,下了房车。
房车内重归寂静,几秒后,姜茶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眸光淡淡的落在窗外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到底,眉眼间泄露了几分不开心。
其实是不想澄清的。
但网上的人,可以任由他们浮想联翩,剧组的人却不可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在漉漉面前说了什么
他不开心了,就不好了。
姜茶轻叹一声气,收回视线,又拿起书,打发时间。
“茶茶!”没一会儿,满头大汗的阮漉从外边上来,一屁股坐在姜茶身旁,未散的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香,萦绕在姜茶鼻尖。
阮漉身上总是很香,一出汗更是明显,味道浓郁绯靡,很是勾人。
姜茶也不嫌弃他身上热,抽了一张湿纸巾,自然而然地给他擦汗,“去哪儿了?外边这么热。”
阮漉把白嫩漂亮的脸凑到姜茶眼前,方便她动作,“去帮费浦搬了个东西,而且打听到了一件事。”
“什么?”
“来的时候不是听费浦说,这里有部落吗?”这么几天,并没有看到部落的影子,但阮漉今天在费浦嘴里打听到了,“就在西南方向,只不过被沙丘挡住了,越过那个沙丘,就能看到那个部落,我还在费浦那里看到照片了,可惜他不让我带过来。”
姜茶看他脸上干净了,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你可以跟我说说。”
“那个部落就像古代的那种山寨一样,那种木头建的高高的门,门上有那种台子,上面站了人影,应该是守门的。”阮漉眼睛亮晶晶的,“而且门口不远有一面湖,水可清了,费浦这段时间用食物在那里换过水呢。”
姜茶算是看出来了,“你想去?”
阮漉立马点着小脑袋。
费浦之前不愿意透露,也是不想让他们忍不住好奇心,去那边看。
那个部落并不好相处,很排斥外人,费浦平日换水,也是自己一个人冒着危险去的,而且费浦练过几年跆拳道。
姜茶顿了顿,“等明天?”
“为什么要等明天?”阮漉也不是说非得要去,但听她这么说,总归是高兴的。
姜茶:“我明天叫人过来,陪我们一起去看。”
她们两个人过去,要是真遇到什么事,谁都护不住谁。
“啊”阮漉懂了她的顾虑,立马打消了那个打算,“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去,你别麻烦了。”
姜茶看他,像是在问真的假的?
阮漉鼓着腮帮子,“去了也就是离的远远的看上一眼,还不如不去。”
姜茶看他真的没有勉强的意思,便没再提这件事。
总之,能不涉险,就最好不过了。
姜茶和阮漉又在这里待了好几天。
这天晚上轮到许艺白杀青,姜茶和阮漉杀青那天,因为陈昭摇受伤的事儿没有办杀青宴。
剧组的人商议过后,决定在今天把三人的杀青宴一块儿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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