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经

    
    从帝上那里离开之后,西门祖便立时去了武王府。
    …………
    武王在和同百老下棋,他沒旁的乐趣,就是喜下棋,要不然易仙不会这么轻易地从他那里得到令牌。
    “殿下,西门太爷求见。”管家走进來。
    棋局进入到紧张时刻,武王不耐烦地摆手说:“请他去大厅奉茶,下罢这盘棋且说。”
    “是,殿下!”
    管家走到外面之后,跟西门祖说:“西门太爷,殿下在下棋,使您到大厅等候。”
    西门祖苦笑一声,无奈地说:“这武王。”
    等到西门祖已喝了不知多少碗茶,肚子皆快胀大之时,武王才晃悠地进來。
    …………
    “西门老弟,久等了!”
    西门祖说:“王爷,这皆火烧眉毛了,您另有心境下棋,唉!”
    武王忽然走上前來,将脸凑得很近,使劲盯着西门祖。
    “王爷,您这是?”西门祖心下一诧,忙起身退开。
    “瞧眉毛且在否。”
    “王爷,这真是有急事,您就莫斗趣了。”
    武王哈声大笑一番,这才走到位子上坐下,旋问说:“得了,快说罢。”
    “王爷,您且记得易仙这个人吗?”
    武王点头说:“记得,这小子棋下得不错,人有胆气,且本王送过他一块令牌呢。”
    “王爷,今日上朝之时,刘金忽然说起來,立陵城近来总有武门中人作歹,其中刘金且特意提到了易仙,说他是祸首。”
    听到这个,武王忽然面色一滞,急促地问说:“此话当真?”
    “刘金是这么说的,但瞧样子,沒有什么真凭实据。”
    稍顿,西门祖旋说:“旁的倒是不担心,就是担心那易仙若是总拿着您给的那块令牌摇身过市,那容易引起麻烦的。”
    武王稍想说:“不会,不会,那孩子一瞧就是个办事稳妥之人,绝不会如此。”
    “王爷,现在不是自求安心之时,瞧,咱们且是早点下手罢。”西门祖。
    “早点下手,怎下手?”
    “易仙不是提起过,有些人拿着大太监的大令到处害人吗,不如给他们捅上去。”西门祖。
    “有证据吗?”武王问。
    “这个………可以将那些受害者皆找來,当证人!”西门祖。
    武王听了,摇头说:“现在时机且不成熟,且是等二皇子出征回來以后罢,现在马上派人到立陵城去一趟,瞧到底是不如此,若是可以的话,使那易仙进京來见!”
    西门祖点头说:“派夜说去何如?”
    “夜说………嗯,可行,就使夜说去,回头跟卒部的李尚书招个呼就行了,使夜说立时启程!”武王。
    “是,那给个什么名目呢?”西门祖问。
    “用什么名目,夜说本身就是当朝侍郎,到了立陵城,谁人且敢管他。”武王。
    “王爷,另有一件事,觉得且是得告诉您。”西门祖。
    “什么事?”
    “今日下朝之后,帝上单独将某叫到御书房训话,您是不知,那刘金上朝之时不给面子,当面说,某和凌夜谷的易仙,另有九玄堂的莫土关系不错。”
    “哦?有这等事!”武王肃然地问。
    “是啊,帝上才叫某过去,旋是旁敲地提醒了一番,说是想组建一支由武门中人组成的大队!”
    西门祖言罢这些,武王愣了半天,过后才缓地说:“这帝上,真是敢想啊。”
    “帝上的意思是,各大门派皆按照势力大小选派一些弟子,旋全部将他们整合在一齐。”
    武王点头说:“不是不可,只不过,这些门派未必会那么听话啊。”
    “是,这才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
    “瞧,不如咱们就跟帝上引荐一下,使那易仙负责出面,去各大门派游说,听夜说讲,他背后那个凌夜谷的势力,在天下中那是响当的,他出面,武门中人多少会给一些面子。”西门祖。
    …………
    武王点头说:“嗯,是个不错的想法。”
    见武王点头了,西门祖旋说:“如此一來,即便到时候易仙真有什么劣迹被帝上发现了,那亦能缓和一下帝上的心境。”
    “不错,一箭双雕的法子,就按太爷说的办罢,回头去找帝上。”武王。
    “王爷,您可莫说是某走现给您的,这事且沒在众大臣面前提过呢。”西门祖。
    “放心罢,这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
    …………
    西门府。
    …………
    西门祖离开武王府之后,回到家中就令人将西门夜说给叫來了。
    西门夜说在卒部处理公务,一听是太爷有急事找他,便径直地回去了。
    到了府中,往前沒走几步,就瞧得西门祖站在凉亭里。
    …………
    瞧得西门夜说回來了,西门祖便说:“夜说,立时收拾一下,去一趟立陵城!”
    “啊?您说什么?”西门夜说一时沒反应过來。
    “去趟立陵城!”
    “去立陵城?去立陵城做什么?”西门夜说问。
    西门祖悄地将他拽到一面,旋低声说:“那易仙,现就在立陵城。今日上朝之时,刘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易仙在立陵城跟朝野作对,要帝上派人严查,且将咱们给捅了出來,幸亏太爷之名且有几分薄面,帝上沒说什么,但是可记得武王殿下曾经给过他一块令牌,若是他是用这令牌当做依仗的话,那倒霉的可不止咱们,连武王殿下皆得跟着受牵连啊!”
    西门夜说听了之后心下一诧,他忙说:“这不太可能罢,易兄是什么人,不仅夜说清楚,想必人皆能瞧出來,他即便有了武王的令牌,定是去做行义之事了。”
    西门祖笑着说:“夜说,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能瞧明的,易仙这个人,虽然不像是险诈之徒,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且是去一趟,找到易仙之后,细详的探问一番,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在不明白,他刘金怎和易仙对付上了,他俩难道认识?”
    西门夜说听到这里,知事关重大,旋忙说:“夜说明白,这就去卒部告假!”
    “不必了,武王会帮去招呼的,快收拾东西,立时启程!这心下总有些不详地预感。”
    “是,那去收拾了!”西门夜说言罢,就跑回了他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
    刚收拾了几件衣服,西门听雨就从外面跑了进來,瞧得西门夜说在收拾东西,就问说:“哥,这是出远门啊。”
    西门夜说头不回地答说:“是,去趟立陵。”
    “去立陵城?哇,听说那里很好玩的,带听雨去罢。”听雨。
    “带你去?不行,这是有公事在身,不是去玩的,等以后有机会去玩的话,就带上你。”西门夜说。
    “不!就去,哥去办公事,听雨跟去玩就是了!”西门听雨不饶。
    西门夜说一面将包袱收拾好,一面转过身说:“听雨,莫调皮啊,这次真不能带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一声音:“夜说,带听雨一齐去。”
    两人一愣,才发现西门祖就在门外。
    “带上听雨,这样将來有人追问起來,可以带上小妹去散心了,不管有无用,咱多准备一些后手总是好的。”
    “哈,听到沒有!听雨可以去罗!”西门听雨一面欣喜地跳着,一面对着西门夜说庆呼。
    …………
    …………
    立陵城。
    …………
    易仙一筹莫展。
    有一会儿,他真想带着人去将和童给斩了,但是冷静下來之后,这个想法就沒了。
    他一人坐在书房里,面前的茶皆凉全了,他亦沒心境喝一口。
    “易仙!易仙小道!”月儿忽然从外面跑了进來,一脸的焦急。
    易仙瞧得她,便问说:“月儿,怎了?”
    “易仙小道………方才月儿似在立陵城里瞧得土尽苦了!”月儿。
    易仙一听,忙问说:“什么?瞧得谁了!”
    “瞧得土尽苦了!就是那个仙上门的长老!”月儿以为易仙忘记了,且特意加重了一句。
    “土尽苦?他怎会在立陵?莫是瞧错了罢。”易仙有些不太相信。
    “哎,应不会瞧错,方才月儿和管伯去城里买东西,差点和他照个面,当时月儿忙就转过身了,可能他有急事,沒注意到。”月儿。
    “若是真是他的话,此事就严重了,唉,现在咱这是自寻苦楚。不少武门中人皆知咱这个漠红山庄,可是他们不知,这就是个空壳子,师父到底怎想的。”易仙。
    …………
    “这几日后厨那个叫丁五的,有什么动静沒有?”易仙问。
    月儿摇头说:“沒有动静,很老实。”
    “这个人,不能留,但是不能斩,跟管伯说,找个借口将他赶走就是了。”易仙。
    …………
    月儿点头说:“行,那回头月儿跟管伯说一声就是了。”
    “行了,咱且是抓紧时间找阁老罢,走,一齐去城里转悠一圈。”
    易仙言罢,就拽着月儿一齐离开了山庄。
    …………
    到得街上转了一圈,沒发现什么蛛迹,旋易仙只得和月儿回去了。
    刚一进山庄的大门,就有个随从过來禀报,方才有个叫刘乙的大人來找过他,但是他不在,留了话若是易仙回來,务必请他到立陵驿馆去一下。
    一听是驿馆的人來找他,易仙立时想到可能是有宁逍的消息了,旋忙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
    …………
    到得立陵驿馆之中,刘乙恰好往外走,俩人就在大门口遇到了。
    “是易公子罢,來得好。方才派人去找,易公子恰是不在。”刘乙。
    “不好意思,方才出去有点事,大人找易某是………”易仙问。
    刘乙摇头,旋说:“易公子,跟來。”
    易仙点头,就跟着刘乙到了里面。
    进到房中之后,刘乙就说:“易公子可喜欢赏花?”
    这沒来由的一句,将易仙问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疑惑地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沒旁的意思啊,就是随口一问。”
    “且行罢,有些好瞧的花,且是喜欢的。”易仙答。
    “那就是了,听说,立陵城里,就属府长官邸后院的花开的盛,开的妙。易公子可能不知罢,据说那是立陵至有名的花匠亲自侍弄的。”
    “大人,现在易某沒什么心境听您在这里谈论花艺。”易仙不耐烦地断说。
    他这心境皆火燎了,本以为是有宁逍的消息,哪知竟在这里跟他谈论哪里花好瞧,不是气人嘛。
    “易公子,瞧您这秉气,太急躁了点,年轻人,应多修身持心才是啊。”刘乙笑着。
    “刘大人,恕不奉陪了!”易仙简直有轰他一拳的冲动,但终于是忍住了,转身就离开了馆驿,一面走,且一面肺言。
    …………
    离开馆驿之后,易仙刚跨上马,忽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这刘乙不可能沒头脑地跟他这么一堆废话罢。
    官邸后院的花开的好?
    难道………难道是暗示什么?
    不管了,易仙沒工夫细琢磨,他忙朝着官邸的方向奔去。
    …………
    到了官邸,他沒有从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越墙而入。
    他落地的地方,恰好距离官邸后院的花园不远,旋他悄地沿着围墙走,临近花园之时,朝里面观瞧,见里面沒人,就从门口走了过去。
    走着,易仙忽然脑子里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忙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这后院,易仙以前來过几次,每回这附近皆有不少下人來回地走动,可好似上次來问和童之时,这里就忽然沒了人。
    当时,他脑子里很乱,沒往深处想,可如今刘乙那么一提醒,他反倒突然察觉到了,这后院,确有古怪。
    想到这里,易仙悄地走了出來,开始在后院里转悠。
    后院里就有几间屋子,可此时皆很是清静,易仙挨个地趴在窗户上听,才发现哪间屋子里皆沒人。
    …………
    “不对呀,就算克大人出去了,他的家眷应在啊。”易仙一面狐疑地琢磨着,一面继续转悠。
    忽然间,易仙经过一扇紧关闭的小门前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应是那些官邸的随从住的地方。
    易仙心下一动,轻一推门,但是沒推开,他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心下立时诧讶不已。
    出现在易仙眼前的,赫然是几个舀着刀的大汉,在院子里來回地走动。
    随从住的偏院,怎会有带刀的人?
    里面定有怪。
    易仙救人心切,顾不得多想,直接抬起腿,一脚就踢了过去。
    区一扇木门,怎能挡得住易仙那一脚。
    “轰!”
    一声,门就碎成两半,倒在地上。
    …………
    里面的几个人心下一诧,忙往这边瞧,见到易仙之后,便出言喝问说:“什么人!”
    门被踢碎,视野就宽阔了,易仙这才瞧清楚,哪里是几个,这院子的里侧,另有十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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