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厉的剑招!”宇冥瞳孔微缩,心中震诧不已,嘴上轻赞。
“交出马豪,咱们可以不伤人!”阿铁儿一颤冥剑。
这一下是瞧得宇冥震诧无比,这剑招凌厉就算了,且这等利剑,在对手手上,只怕今日想拿下这两人,真的有些困难。
宇冥毕竟是武门上老一辈的人,虽然阿铁儿二人给他带来的震撼确实烈,可是宇冥且不准备就此退缩。
宇冥直接双手戟张成爪:“想抓东家,须得踏过宇某的尸首!”
马豪是首次见得这么凌利的剑法,被阿铁儿二人早就吓破了胆,听得阿铁儿出言使宇冥交出自己,不由得无比惧怕。
听得宇冥的话语,一颗心且稍回落,往日宇冥斗无不胜的往绩,使马豪心下稍安。
只听马豪:“宇大侠,只要斩了这两人,马某必定相赠一千两白银,以示重谢!”
宇冥本就不想在这里同阿铁儿二人相持,听得马豪的重赏,双手一交,厉喝一声,直接扑击上去。
阿铁儿二人且知,想抓马豪,这宇冥就是至后一道屏障。
手上不滞,二人联手运剑,直接搅击上去。
两人的剑法,阿铁儿为大开旋阖,直来顺去的剑招。
听雨且如那天上落滴一般,飘忽不定,专门补足阿铁儿的未尽之处。
宇冥在漫天剑影之中,一爪抓去,竟直接抓住了阿铁儿的冥剑。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宇冥嘿然一笑,身形一闪,直接合身闯入了剑影之中,一爪拿向阿铁儿的咽喉。
这宇冥爪功如此犀利,一身铁甲,刀剑不伤。
阿铁儿的气息刚走到一半,就觉得一股甚厉的劲道冲击而来。
阿铁儿只觉得心头一震,如同被人抡了一记闷棍一般,差点松开了冥剑,向后微退了半步。
听雨大诧,她瞧出阿铁儿是想以武力取胜,不想这宇冥铁甲无伤,爪功凌利,便是武力,竟在阿铁儿之上。
是趁着阿铁儿受伤,一爪袭着阿铁儿的天灵盖而去。
听雨心下大急,直接顺着剑势,一剑刺向宇冥的咽喉要害,另且飞起一腿,恰踢中了有些呆愣的阿铁儿,直接将阿铁儿踢出了半分,险的躲过了宇冥那必斩的一爪。
宇冥一击落空,不由得大嗔,见得听雨一剑刺向自己的咽喉,直接弃了阿铁儿的冥剑,一爪抓向漫天的剑影,准备如同之前对付阿铁儿那样,擒住听雨的利剑。
可是之前宇冥虽然抓住阿铁儿的利剑,且多的是运气成分在内。
听雨且是得了阿铁儿被抓利剑的经亏,直接在身前舞起的剑影且皆是虚影,宇冥忽抓来之后,且皆是一一落空,待得宇冥错愕,听雨迅即若雷的一剑突兀的刺了出来,直接奔着宇冥的咽喉而去。
宇冥大诧失色,反手一爪,准备去抓听雨的利剑。
可是这一剑听雨且是迅捷,哪里如此容易被宇冥抓住。
只见听雨的利剑在天上抖动了一下,几道剑影斩向宇冥抓来的那一爪。
虽然无斩伤宇冥的手掌,且令得宇冥的救援之势一顿。
得了这个间隙,听雨一剑刺中了宇冥咽喉处的铁甲。
一阵火花四飞,听雨这必得的一剑除了擦出一些火花来,竟没有令宇冥受损半分。
难道真的刀剑不伤?
听雨错愕间,脚下且不慢,直接在地上一点,轻巧的旋着身子,绕过了宇冥。
直接使宇冥接下来的扑击落空之后,神奇的来到宇冥的背后,反手一剑,刺中了宇冥的后脖颈。
可是这一剑依然无成,听雨便知此人的铁甲之厉,只怕寻常刀剑难破了。不做纠缠,直接身形一闪,来到了已恢复的阿铁儿身边。
“这人一身铁甲,根本伤不了分毫,咱们当如何应对?”听雨一面与阿铁儿的剑光交汇于一齐,抵御围袭上来的众多护院,一面出声问。
阿铁儿只是受了个轻伤,得听雨阻挠,微调息片刻,已痊愈大半。
两人剑光复炽,使的这班护院冲不上来。
只有那宇冥,不知何故,回过身来之后,阴晴不定的瞧着两人。
“水可破石!青冥剑法至是精妙,听雨可明白?”阿铁儿瞬间就想清楚了应对之策,一面舞剑退阵,一面小声的询问。
听雨灵慧无比,一听之下,就即明白了阿铁儿的意思。
听雨一点头,两人剑光一转,直接如同水雨泼地一般的斩向了那站在那里发呆的宇冥。
宇冥远的见两人剑光复炽,斩向自己而来,竟无迎击上去,而是一个纵身,跳到了马豪身边,对着马豪:“东家,这两人单个论武,皆不会是某五十合之对手,但是联手之威,天下间能胜过他们的,只怕寥余。建议且是趁早跑的好!”
阿铁儿与听雨见得那宇冥竟不斗自退,心下明白只怕刚才宇冥不是完全无损的接下二人的剑招。
信心大增,剑光是一转,追着宇冥斩了过去。
这些护院武学虽然参差不齐,有高或低,但是碰到了阿铁儿与听雨的联手剑影,皆是如同分波逐浪一般,被避退开来。
偶有不知亡活的护院,想逞一下能,可是且在这层叠的剑影之中,瞬间就被震飞而出。
其他的护院一见,不敢稍作阻拦,直接剑光到处,就作散势。
马豪见了大诧,不敢停留,率领着两名亲随,就向着身后的院子逃去。
宇冥见得马豪真的逃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独身一人,站在阿铁儿与听雨的必经之路上,双目现出决绝的眼神,瞧着阿铁儿与听雨。
厉喝一声,是扑击而来。
…………
这次宇冥的扑击,且如同苍狼扑兔,高跃起,重落下,一爪拿下。
这一爪,如同天雷降世,爪风之间,隐有风声呼啸。
阿铁儿与听雨对望一眼,两人齐点头,双剑交汇击出,化作万千寒星,点向了宇冥的手掌。
阿铁儿冥剑至,一剑刺向宇冥的一爪的中心,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后,阿铁儿的剑直接被这一爪抓的一弯,退了下来。
宇冥眼中厉芒一闪,继续追击。可是阿铁儿的剑刚退下,听雨的剑到,同样一剑点在了宇冥那一爪的中心。
宇冥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铁甲之下的手掌心,是隐发红。
不过宇冥且不愧是武人,直接运气,是拍飞了听雨的一剑。
这时阿铁儿的剑在回势之后,是划出一个圆弧,一剑点在了宇冥手掌心。
这一剑乃不悠决之式,阿铁儿迅即若雷的点了出来。
宇冥只觉得手掌一阵剧痛,自己那纵驰武门多年的铁甲竟被破了一般,直接被阿铁儿这一剑点穿了手掌。
…………
“啊!”宇冥厉嚎一声,直接抽出受伤的手掌,烈退几步。
可是阿铁儿与听雨破了他的铁甲,哪里肯放过他。
听雨冲到阿铁儿身边,阿铁儿会意,轻一带一甩,直接将听雨抛掷出去。
听雨在空中一旋,这剑势厉涨,直接刺向在逃路的宇冥。
这一剑被听雨使来,翩然如同出尘仙子一般,似慢实快的刺击到了宇冥的身后。
“哼!两个小辈,想留下老夫么?”宇冥觉到背后的劲风袭来,拿出那完好无损的左手,一爪抓向听雨的利剑。
怪事发生了,这一爪抓上来之后,竟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火花四飞之后,听雨的剑一偏,身形在空中不稳。
宇冥狞笑着一爪抓向听雨的脖颈,若这一下抓实,只怕听雨就得亡身。
恰在此刻,阿铁儿跟了上来,轻一带,直接就将听雨拉扯了回来。
宇冥一击落空,顺带是一爪抓向了阿铁儿的面门。
阿铁儿不慌忙,扶住听雨之后,一剑奔着宇冥的手心而去。
“哼!”宇冥右手已受创,红如注,被阿铁儿刺来,冷哼一声,直接身形一顿,转了个身,跑向院外去了。
阿铁儿待前去追击,听雨一把抓住阿铁儿的手腕:“莫追,咱们去抓住马豪,才是要事!”
闻得听雨所言,阿铁儿不甘的点头,瞧着宇冥几个起落之间,消失在了院落之中,远传来声音:“小子,下次相见,必斩之!”
阿铁儿听得是气不过,想去追击,可是想来就作罢。
此次帝墨宝丢失,着落在马豪身上,马豪的下落,远比这宇冥来的重要。
阿铁儿扶起听雨,直接闪身跳进了那名为合月坊的院子中。
…………
落在院中之后,就见得这院子杯盘狼藉,已杳无一人。
阿铁儿一皱眉头:“听雨,咱们分头去寻,有事长啸示警就是!咱们得快一点,否则这马豪必定惊动苏州卫所队,到时候咱们就没法子抓拿马豪了!”
“是,阿铁儿大哥,小心点!”听雨明白如今时间紧急,不犹豫,直接一个闪身,就闪进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
阿铁儿是绕开这狼藉的宴会厅,一步一顾迅速而细的搜索着这不大的院子。
这院子处在马府中,且偏只有一个前门。
马豪跑进这个院子之后,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定跑不出这个院子。
搜寻不一会儿,就将这一楼皆搜寻罢,丝毫没见到马豪的踪影。
阿铁儿不犹豫,直接一个纵身,翻身上了二楼。
刚一落地,就听得前方不远传来一阵响动,阿铁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瞬间就到了那响动之处,就见一个人影趴在一个柜子角落,不断的颤身发抖。
阿铁儿一见这人的服饰,发现不过是寻常的土色衣饰,便即明白,很可能不是马豪。
可是阿铁儿且不想放过一丝一寸的线索,直接出剑指着人影,轻喝:“什么人,出来!”
“莫,莫动手!”这人发颤的说出话来,缓的从藏身的位置,爬了出来。阿铁儿指着这人:“马豪何在?”
这人埋着头,指着外面:“瞧到老爷向着西边跑去了,大侠莫斩啊!”阿铁儿与宇冥交手之时,瞧到了马豪带着两名土灰色服饰的亲随跑进了院子,是不疑,直接转身出了这房间。
待得阿铁儿离去之后有一会儿,这人抬起头来,掀开遮面的头发,现出一张富态的面庞,冷一笑:“嘿,傻小子。略施小计,就被骗了开去!”罢之后,这人站起身来,施然拍去身上的尘土,缓步向外走去。
刚走出这房间,这人瞬间就只觉得全身毛孔悚立,一阵诧惧萦绕心间。
“马老爷,且真是妙计谋啊!”就见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巧笑嫣然的瞧着这乔扮的马豪,站在门口的右侧,缓声。
马豪愣笑,斗大的汗珠滑落下来,回头瞧了一下右侧,果就见阿铁儿气定的站在那里,一柄明晃的利剑,已抵在了马豪的头边。
…………
…………
…………
天地殿中的宫宴已近尾声,上膳房里仍忙碌着。
刀光飞闪,“笃”地自腌久时、以清水浸泡过的丝瓜上掠过,所过之处整瓜化丝。缕许暗黄的瓜丝沁着泛香的酸味,俱是一般长宽,两头一剁削成同样长短。
指执着菜刀一铲、一挪,瓜丝盛入干净的白瓷碟中放着备用。
另一侧,片好的鹅心肉已入了锅。每片皆带一窄丝皮,在事且熬好的高汤中一滚,很快泛了白色,扑出盈余香气来。
数样调料入锅,掌勺的宫厨耐心等了片刻,待得各色香味蕴出,取盘倒入酸丝瓜。
紫砂所制的锅盖压上,小孔中向外窜着热气,鲜香与热气一齐飘散着,香且不油。
…………
一刻后,熄火揭盖。
旁边早已备着瓷碗,碗口不过常人的巴掌大,淡青的釉色均匀可瞧。
一勺初盛汤。澄清的汤汁不带一点杂白,在白碗底上映出一片金黄。
二勺带鹅肉。一匙汤肉放入碗中,那片金黄厚了些,中间数片的鹅肉交叠着,经沸汤滚熟的薄皮在汤中轻悠。
三勺汤连丝瓜。犹是半数为汤,汤尽后匙底的酸丝瓜倾在鹅肉上,在汤中添了一抹黯。
…………
“之白。”盛汤的宫厨扬音一唤,早已候在一旁的小宫女应声上前。
手中一枚小六棱形的食盒呈上,汤碗稳地放在食盒左侧,侧旁另有一道酥皮花糕。盒盖盖上,之白屈膝一福,从这膳间退了出去。
初冬的凉风吹着,在道间刮个不停,却道路清扫得干净,连落叶亦难寻到一片。
从上膳房到帝上所住的青銮殿,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路程。
每晚送宵夜的差事,照例是由中使来送,另有个从少使跟着。送至青銮殿门口便可,会由御前的侍人接过去、奉给帝上,上膳房的人便可自行告退。
之白一路走着,细碎的脚步声在风中轻响。
终是到了青銮殿,行上长阶,她朝门口的宦差一福:“中大,这是……”
“上膳房的?”旁边一个声音悠长地传进耳中,有些怪气。之白抬眸一看,连忙屈膝福:“米公。”
掌事宦差米的一踱着步子走近了,揭开她手中捧着的食盒盖子扫一眼,问她:“酸丝瓜鹅皮汤?”
“是。”之白欠身,宦差轻笑,说:“自己送进去。”
之白一懵,不解地抬头一望,不知怎会有这样不合矩的吩咐。
实则是,帝上在方才的宫宴上发了火,斥了一众宫人、且废了一个嫔妃。眼下,是所有原在里面随侍的宫人皆被遣了出来,殿里一个人皆没留。
御前这一干人想得明白,帝上眼下在气头上,既开口将众人撵出来,此刻只怕谁人进去皆得倒霉。不如使个外人进去送死,且使帝上将气出了,他们这一干在眼皮底下做事的,日子便好过了。
之白哪知这些弯绕,只觉得这吩咐来得奇,想着御前随侍的规矩自己一点皆不懂。心念稍动,想起上膳房里年长的宫女前番叮嘱过的一句话:
“到青銮殿送东西,可莫和御前的人攀谈,办好分内的事就是了。御前那些人……心思多得很,六百个皆不够吃亏的!”
暂且没想明白这一环里有什么“亏”给她吃,心里一思,她将手中食盒交于随来的少使,垂手间就褪了支镯子下来。
翠玉镯在两手间持着,借着殿中映出来的光火,犹能看出些成色。
是水头不错的物什。
…………
之白低着头,一双大眼睛却转个不停,一面思量着,一面:“米公,婢子就是个做杂活的,哪能给陛下奉汤。”
言到即止。既不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提“玉镯”之事。
米的一轻蔑一笑,手中拂尘一甩,拈调:“面生年小,心思倒不少。可瞧,吾等是被陛下赶出来的,这会儿进殿,那叫抗旨。且不快送进去?耽搁会儿,这汤凉了,担待得起吗?”
这是全然不收她这玉镯的意思。之白心下愈加忐忑,暗自撇嘴,觉得自己今天走了霉运。并未表明什么,大方地将镯子带回手上,接回食盒来朝米的一一福,颔首移步入殿。
那少使留在外头,之白自己到了侧殿,将汤和点心从食盒中取出、换托盘乘着。
沿南边殿墙一路往里走,朝着内殿走去。
走着,之白维持的从容渐的散了。觉得殿里静得怕人,到底初来,一害怕,就忍不住胡思起来。
…………
她禁不住地一栗,脚下不觉停了,扭过头眼巴地一望殿门口,当真有想逃的心思。
却是没的逃的。这汤必须送到,能否活着出来,就看命了。
之白深吸气,细长的眉紧蹙着,继续往内殿走去。
内殿中似静些,跨过门槛间,窗隙一阵风袭越而来。之白忍着不去扫量帝上,只稍看了一眼在何处,而后向案桌走去。
只有翻阅奏章的声音轻响着。
之白走近了,绕过案桌行到帝上侧旁,稳一示:“陛下。”
看着奏章的帝上被这明显颤微的声音弄得一怔,偏头看过去,眉头微皱:“什么?”
“婢子是上膳房的宫人,来给陛下送宵夜的。”之白沉低着头禀说,稍顿,“酸丝瓜鹅皮汤。宫宴刚散,陛下解酒;酥皮糕,是……”
说着脑中空了一瞬,才意识到糕点没什么功效。话至一半不能就此不说了,心里一悸,不敢乱编个由头,只得添了五个字:“解乏的点心。”
“解乏的点心?”
“是………”之白肩头一哆嗦,心里厉跳一阵,一个字皆不敢多说。
耳闻一声轻笑拂过之后,她便听到一句:“呈过来罢。”
心中微栗,之白埋怨着自己身量不够。尽量维持着托盘平稳,膝头往前稍蹭,凑近了一些。
双臂勉地举得高,她只觉这样帝上必能轻松拿到。却不知全然就不当这样,若米的一在眼前只怕得立时三刻将她拖出去杖罚了———原是御前宫人将宵夜端进来,搁在帝上案头,而后无声地施个示退告便是,从来没有过使帝上自己动手的。
场中的气氛便凝滞了好一阵。
之白实在不清楚这种静意味着什么。胳膊举得发酸,想抬头扫量帝上的神色没胆子。只得撑着,苦得很。
心下思量着,这么下去很快就撑不住了,若就这么将汤洒了,没准自己就没命了!
之白搭在托盘上的两个拇指同时一紧,指甲下发了一阵白,大着胆子开了口,却不争气地磕巴了:“陛、陛下……”
忽觉手中一轻,连带着眼前一亮。
帝上伸手将汤碗拿了起来,搁在案上,接着去拿那碟糕点。一瞧之白模样,不自觉地一哂,“退下罢。”
几乎能清晰地听见那声长松口气的声音。帝上手持点心碟在案上放稳了,无意中看一眼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去向外走了。
…………
宫里的事至容易传开。
次日一早刚用完早膳,之白便被一干同龄的宫人围圈起来,嘁喳地问她,昨日进青銮殿奉汤是什么觉感、帝上长什么样子。
之白窘迫得左闪右让,莹白的小脸微红,齿一咬,一跺脚,:“不知!”
“怎会不知!”离得近的宫人满眼的好奇,“同去的阿语可说啦,昨天是之白自己进殿给陛下奉的汤!”
“………没抬头!”之白皱着眉瞪她,这般说一句。
…………
“之白!”人群外有人唤得焦急,之白踮起脚尖一看,是同屋的咸在,知是有事,忙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咸在拽着她便跑,直跑到上膳房西角僻静之甚的地方才停下来,匀了半天气、小心地四下看了片刻,才明眸大睁着,焦急不已:“出、出事了,可能………之白不能留在上膳房了。”
“什么?!”
之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诧得面色骤白,拽着咸在的手一叠声的急问。咸在跑得太累,犹是吁地缓了一阵子,才开口:“过……过得这个月,就是新人子入宫的时候了。咱们这些人就皆得晋位,但、但是………”
咸在一口气说至此处实在气尽,一深吸气。
之白立时追问:“但是怎样?!”
“但是福使、大使加起来,比中使、少使少十来人啊!”
之白恍悟间直吓得“啊”了一声。
宫中各处不仅等阶分明,人数限定亦严得很。当朝宫人采择两家人子。
上膳房一处,每年择新人子七十六人,初时皆为少使,一月后,择半数人晋中使。
而后,晋福使二十四人、大使三十二人。如此定的有二十人被驱逐,去别的地方做杂活,意在将不够灵明、不会做事的及时替换掉,但……
事实上谁人能留下,看的并不只是会做事否。
…………
“半个月内,上膳差人和四司就会拟出名册,那二十人得在新人入宫前离开!”咸在说至此,眉头皱得越发的紧,“某是不怕,在这待大半年,早就想出去了。可之白这才刚进来没几日,就撞上这事了!”
之白立觉心弦绷紧。齿磨地琢磨了半晌,倒是咸在且说了:“试否?”
“………啊?”之白一懵,一时未能理解她想“试”什么,咸在看向她,有些急了:“帮尔探听有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
之白对这种事贯不在行,一点门路皆没有,便有些犹豫。咸在不忿,“去帮尔问同姐!若是厨艺不精留不下来就算了,为这事,太冤!”
…………
…………
…………
“壮士,斩不得啊!”马豪见得如今宇冥已逃跑,满院的护院是星散,这两个煞星一左一右,将自己夹在中间,利剑对着自己,脸上一变,直接开腔哭。
“哦?”听雨听了不由得一诧,这马豪说的是不得斩,而非不可,在这等情况之下,他为何如此说呢!
听雨立即问:“为何斩不得?”
马豪听到这儿,便明白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收住哭泣,堆着笑:“不是马某雇人去劫宝物,此番皆是刘金所为,他知了太爷愿为灾地捐银的事,就特意胁迫某诬陷太爷啊!那个宇冥,就是内厂的千户!”
“哦?怪不得那人功夫了得,原是刘金的爪牙。”听雨灵慧无比,只觉马豪的话不可全信,“可是那些劫贼所说的东家分明就是马豪,根本不是刘金,作何解释?”
“呃………”马豪闻言不由得一阵语塞,眼珠子一转,立即说,“某就是个顶锅的!刘金想陷害太爷,就迫某诬告太爷贩卖帝墨宝。刘金为了使某听话,就派了宇冥假冒的护院来监视,并使他给传达命令。劫宝一事,确是刘金的按排,只是以某的名义,其实跟某一点关系皆无啊!”
“原是如此!”阿铁儿仿若相信了一般,令得马豪不由的松了口气,不料阿铁儿话音一转说,“刘金为何不使这出戏演到底,拿出三万两给太爷,到时候人、物证俱全,此番诬告不是就得成了吗?”
“壮士有所不知,”马豪,“其实马府没那么多现银,这刘金为了诓出太爷用帝墨宝抵押,才使某夸下海口,旋半路劫宝,就省下了这三万两。”
“哼!虽是遭人胁迫,但是今日落到咱们的手里,须得拿出三万两来赈灾,否则现在就斩了尔!”阿铁儿威胁。
马豪求饶:“莫斩!虽然马府的现银不够,但………但是………”
“但是什么?”听雨嗔。
马豪满头是汗,吞吐的:“可将全数的田地,几处大宅尽番变卖,应差不了多少。”
阿铁儿听后笑着瞧了听雨一眼,转过头来:“得!既如此,就向太爷相求饶尔一命!”
马豪闻言一阵诧喜,对着阿铁儿磕头谢恩说,“捐银灾地,马某真的是心甘。可是,赠予了全数财产,就身无分文了,况且刘公知了某助太爷赈灾,定不会放过。且请太爷能派人保护某回京都!”
阿铁儿一口答应了马豪的请求。
………
“是了,现在至为紧要的是拿回宝物。是否已在刘金手里了?”阿铁儿问。
马豪自保无虞,问就答:“按时间推算,这个时候宝物应已到了刘金手里!不过之前听宇冥提过,刘金预去火凤帮办一件大事,似已不在京都城。”
听雨与阿铁儿闻言,对望一眼。阿铁儿“不管刘金是否在京都城,此地不宜久待,那宇冥不定会带救兵来。”
听雨沉吟一会儿:“马豪,立时去拿出全数银票,随咱们一齐离开!”
听雨一心着拿着银两赈灾。既然这马豪为了保命,甘愿予银,那就拿些银票回去救急。
马豪使劲点头,对着一个角落招手,叫喊:“马上,小子出来!”
那本来平静的角落,一阵瑟簌的抖动之后,钻出一名土色服饰的小厮,这小厮一脸讪笑的走了过来,颤抖着:“老爷?”
“去叫账房的张老,将府上的银票全皆送过来!另外告他。老爷走后,使他变卖马家的全数大宅和田地,旋将白银运往京都西门府。”马豪吩咐着。
马上低顺着眼的听罢了马豪的吩咐,点头:“是的!老爷,记下了,您另有其他什么吩咐么?”
“无了!”马豪听得马上的话,合意的点头说,“快去罢,某就在这里等!”
“小的明白!”马上答应一声,大赦般的跌撞的离去。
不多时,跑出了院子,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
过不多时,那马上便抱着一叠银票跑了回来,匀着大气的将银票递向马豪,且被听雨一把夺了过去。
这马上见了大诧,待出言,且被马豪绝瞪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问:“带多少银票来了?”
马上闻言肃立,回:“回老爷的话,计有一万两千四百五十一两的银票!”
阿铁儿听得这小一沓竟就有一万多两白银,不由得暗咋舌,能取得这一万两,虽然是对于午河的灾事不够,但是且能一解燃眉。
听雨将银票贴身藏罢,对着阿铁儿点头:“是了,马老板,跟咱们走罢。”
阿铁儿直接架起了马豪,与听雨一齐飞身而起,向着客栈而去。
三人避开苏州卫所队的巡城人马,回到阿铁儿二人下榻的客栈之后,天色已渐放亮。
听雨睡下。
阿铁儿押着马豪,来到客栈的院子中,与马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马豪竟似真的准备投靠太爷一般,只是坐在院子中,不曾有半分逃走的迹象。
阿铁儿且以为马豪只是做样子给自己瞧,一直保持警惕,可是后来发现马豪即便是自己作昏睡,无半分异动,不知是否当全相信他。
难道马豪真的只是被迫无奈,才与刘金合谋?
难道这人真是个寻常商人?
阿铁儿一直疑虑着。
…………
二人互相闲聊了一会儿,到了饭点儿,阿铁儿就带着马豪来到前堂,点了两碗面条,慢的吃了起来。
吃了不一会儿,就见得门口有一个人竟端着一个破碗,拄着一根泥竹杖,跑了进来,到了那掌柜的柜台前,讨说:“掌柜的,行个好,就给一口吃的罢!”
那掌柜且不是刻薄的人,虽然面色有些不快,却是吩咐小二去后厨拿几个窝头来给这人。
阿铁儿见了,对着那掌柜的高声喊:“掌柜的,就拿两个白面馒头,送给这位大哥,皆记某账上,就是了!”
掌柜的听得有人愿付账,兴然不已,对着那小二高声将话传了过去。
那人听得阿铁儿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瞧向阿铁儿,这一瞧之下,不由得诧讶不已。不由的:“可是阿………阿铁儿少侠?”
阿铁儿听得这人竟认得自己,不由得是诧讶不已,抬头瞧去,只觉得这人依稀相识:“在下是阿铁儿,大哥且是何人?为何瞧得有些面熟?”
那人听得这人真的阿铁儿,不由得诧喜的跑了过来,恭敬了一躬:“在下是九玄堂的弟子,合得,曾与杨坛主一齐,见过阿铁儿少侠,是以认得少侠!不想一辞几月,少侠且风采胜往啊!”
原来这人合得竟是九玄堂弟子,难怪且认得自己。
阿铁儿前番为了营救元庆,与九玄堂合作,结识了九玄堂掌门莫土,以及杨力。
…………
阿铁儿听得合得的话,立即:“即是九玄堂兄弟,怎的且如此苦乞?”
“嘿!公子说笑了!”合得谦卑的一笑说,“九玄堂自创建之初,历经已将百年了!咱们薪火相传,各弟子每月一回的乞讨,便是搜罗各地情报的妙法!”
“原是如此!”阿铁儿。
旋扫了一眼马豪,忽眼前一亮。
这京都城之中,刘金手下密布,不论其他,单是帝衣卫,内厂、西厂,这三个机构的人马,皆不下数万。
此等爪牙众多,阿铁儿与听雨便是一身是胆,武学通天,只怕难是刘金的对手。
而上次为了救出元庆,阿铁儿与九玄堂联手,小的斗赢了刘金一回。
那么这次夺回帝墨宝一事,是不可与九玄堂合作呢!
一念至此,阿铁儿笑着:“合大哥,未知莫掌门、杨坛主何在?可有时间与阿铁儿一见!”
“啊?见咱们掌门与坛主?”合得是杨力的亲信弟子,自然知这位阿铁儿少侠与掌门、坛主之间的关系,听罢微一愣,立即点头说,“掌门现今就在苏州城,既然阿铁儿少侠想见咱们掌门与坛主,这就回去通禀一声!”
这合得说罢之后,直接就调头准备出这客栈。
阿铁儿恰瞧见那小二抱着一个纸包,向着前堂跑来。叫住合得:“合大哥,要回去不急在这一时,拿上这热乎的馒头!”
合得兴然的接过馒头:“多谢阿铁儿少侠,这便去为阿铁儿少侠通禀,少侠且请稍等!”
罢之后,这合得就抱着馒头,直接蹿出了客栈,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
阿铁儿与马豪吃罢面条之后,为听雨要了一碗菜面,捧着面条,带着马豪向楼上走去,来到听雨房间。
瞧着阿铁儿手上捧的那碗面,听雨轻一笑,接过面碗,问:“阿铁儿大哥,吃过了?”
“是,在下面吃了点面条,就想着这会儿听雨定饿了!”阿铁儿一面领着马豪走进房间,一面说。
听雨将面条放到桌子上,直接吃了起来,阿铁儿使马豪坐好之后,直接:“听雨,某刚才在下面碰到九玄堂的人!”
“碰到莫前辈了?”听雨对阿铁儿的经历很了解,便直接问。
“哪会这么巧,是一位认识某的九玄堂弟子!不过已使他去请莫掌门来与见上一面。”阿铁儿。
“太好了!”听雨且灵慧无比,瞬间便明白过来说,“希望这次能和九玄堂联手,对付刘金,夺回宝物!”
这话一罢,阿铁儿就留意了一下坐在一面的马豪的神情,发现他听到自己两人筹谋联合九玄堂,对付刘金,神色间且丝毫无变化。
阿铁儿心中微动,可是没说立即出来,而是对着听雨点头,笑着:“九玄堂势大,多是敢悍之辈!掌门莫土莫前辈,武学高深,为人豪朗。若他知有这么一个机会,可助一名贤明的卫头,对付刘金,只怕他会不吝出手的!”
“哈———”
阿铁儿话音刚落,一阵豪朗的声音传来。听雨觉出这音中之意,见到阿铁儿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略微一思索,便即明白过来。
阿铁儿起身走到门边,推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布衣,方脸魁身,咧着嘴,笑着瞧着阿铁儿。
“莫掌门,杨坛主,近来无恙乎!”阿铁儿兴然的一把拽住两人的胳膊,就将两人引了进来。
那前头之人自然就是九玄堂掌门莫土了,只见他笑盈的瞧着阿铁儿:“不想阿铁儿兄弟与九玄堂相处不久,且对九玄堂如此认同,真是九玄堂的一大知音啊!”
“是啊!”那边的杨力是出言说,“天下间英豪无数,与掌门结交之人是不知凡几!但是能像阿铁儿兄弟这般,如此了解咱们掌门的,且真是不多啊!”
“莫掌门、杨坛主,且是过奖了!”阿铁儿闻言微赧。
“哈,不,不!”莫土摆手说,“咱们与阿铁儿相辞不过几月,可是阿铁儿如今且是风采焕新啊!”
“这是机缘!”阿铁儿闻言是慨然不已,让出身后的听雨,对着莫土二人说,“自离开九玄堂,阿铁儿就赴往青冥寺,机缘之下,加入了京都城的西门府!”
…………
众人不客气,皆是来到桌边坐了下去。
莫土一眼瞧到了马豪,对着阿铁儿询问:“这且是何人,阿铁儿兄弟怎介绍一番!”
“他目前是敌或友暂且不分,需等爹前来定夺,放在这里亦是不妙。要不莫掌门派人加以瞧管可好?”听雨直言。
阿铁儿闻言,回头瞧了马豪一眼:“马老板,说的一切皆是片面之词!此番且去九玄堂在苏州城的驻地安身,等咱们取回宝物,回转京都之时,便带尔回去,瞧可好?”
马豪知阿铁儿不论何如,不会现在放自己回去,浅笑着点头:“得!”
不料莫土:“不用带他回京都见太爷,太爷殿下应已在来苏州的路上了!”
“莫掌门此言何意?”阿铁儿知九玄堂眼线布广、消息四通,莫土如此说,只怕必是收到了什么情报。
果然,就听莫土:“日前,收到京都的弟子来报,有钦差去了京都,召太爷进京面帝!如今太爷已将卫所队托付旁人,带着两百侍卫,缓向帝城进发。如今只怕已到了罢!”
“啊?”阿铁儿与听雨闻言心里一突,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到了诧讶。
刘金动作之快,在得到了那帝墨宝之后,就立即发难,不想给太爷任何准备的时间了。
阿铁儿点头:“多谢莫前辈的情报,那就请莫前辈安排九玄堂兄弟将这位马老板带下去,好生招待,咱们且商量一下对策罢!”
“请马老板跟杨某来罢!”杨力闻言站起身来,对着马豪。
马豪闻言是笑盈的站了起来,一拍衣服,就跟着杨力走了出去。
不多时,杨力就即反转回了房间,对着阿铁儿:“阿铁儿兄弟,已着令弟子严加照顾那位马老板了!不会怠慢他,不会使他跑了的,且请放心!”
“是了!”阿铁儿闻言点头,等杨力坐好之后,将这次的事皆告诉了莫土与杨力,无半分隐瞒。只是隐去了其中与王本相识的事,毕竟这事与此番无什么关联。
莫土二人静听罢之后,杨力出言问:“瞧来,这次太爷殿下进帝城,就是刘金的阴谋了!他想利用这次的帝墨宝一事发难,挫击太爷殿下了!”
“是的!”阿铁儿皱着眉头,沉重的点头说,“太爷久在京都,但在朝堂之上,且难与刘金相抗衡!若刘金利用帝墨宝发难,只怕太爷就危险了!”
“是!”莫土是脸色难瞧,只听他说,“如今朝堂之上。文武百差,皆是惧忌刘金!若太爷殿下进帝城,有那帝墨宝为柄,只怕进城易,出城难啊!”
“怎办?”听雨虽然灵慧无比,可是如今身在陌生的地方,对付的且是刘金,免不得有些慌神。
“哼,要不就去寻一下刘金!”阿铁儿见得情势危急,听雨如此担忧,“刘金与某,有莫大恩怨!早就想与他一会!”
“不可!”听雨三人出声。
三人对望一眼,旋听雨:“万不能冒险!刘金现为司示监掌印太监,只怕他身边的高手不少,加上刘金自身之武学,就算阿铁儿大哥武高,且是难以应付啊!”
“听雨小姐说的是!”莫土点头说,“刘金手下,不但高手众多,有帝衣卫、西厂听命于他!他自己且组建了内厂,里面皆是收集的武门上有名的侠人,土贼巨擘!这等武势,绝悍无匹啊!”
“是,阿铁儿万不可冒这个险!”杨力闻言是担心,补充说,“据说,不久前有火凤帮不听刘金的命令,火凤掌门火太真人且当面相斥刘金。不想刘金忿而出手,十招之内,纯以剑招,挑落了火太真人的剑,令得火太真人颜面尽失,主动让出了火凤帮的掌门之位!”
十招击败火凤掌门?
阿铁儿与听雨相顾骇然!火凤帮虽然名气不大,但且是传承几十年的大门派。
虽然比之太一门、蓬莱仙岛、九玄堂而言,颇有不如,但是在天下武门之中,已是声威煊赫。
能当得上这等大派的掌门,这火太真人的武力只怕是当世一等。
或比之太一门的行悠大师,蓬莱仙岛的王沐,相去甚远,但绝不是武泛之辈。
而能在十招之内,击败此人。
刘金在当世,已罕有对手。
行悠大师、王沐、孤门木等人,只怕对上刘金,皆会很危险了!而阿铁儿虽然习得不悠决,一身修为是不差,可是想对上这等恐怖的人物,加上一堆高手环伺,只怕是亡路一条了。
如此一来,便只得使谋略了!
阿铁儿自与听雨结识之后,就开始了兵法一道的学习。
略一沉思:“既无法进袭,咱们就来智取!此次关键,就是那帝墨宝!只要咱们能取回帝墨宝,刘金就算势大,亦无法公然对付太爷罢!”
“是的!”听雨赞许的瞧了阿铁儿一眼,肯定的点头说,“爹是当朝太爷,帝墨宝遗失一事,至多就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若帝墨宝被夺回,那就万无一失了!”
“如今的关键,且是在何如取得这帝墨宝一事了!”阿铁儿听罢,是松了一口气来。
“刘金势大,一赖帝上信任,太后支持,二靠的便是帝衣卫、内厂和西厂番子!帝衣卫、西厂早就存在,只有这内厂,且是刘金一手创建!刘金的金银珠宝,据说一般皆在内厂之中!这帝墨宝如此重要,只怕被刘金藏在了内厂了!”莫土听得阿铁儿二人的话,立即出声。
他身为九玄堂掌门,消息可以算是至为灵通。
这刘金如今风头劲,是九玄堂行事之中所不齿的对象,自然受到过多的关注。刘金的举动,很多皆能被九玄堂所探知,包括上次那救援元庆一事。
“可内厂且在帝宫之中,是高手众多,哪里能轻易闯进去啊!”听雨虽然没去过几次帝城,可是且对帝宫不陌生。听得那帝墨宝很可能被刘金收在了内厂,不由得皱着眉头。
莫土闻得听雨的话后,丝毫不见忧愁,只见他与杨力皆是笑兮的瞧着阿铁儿:“这事且须着落在阿铁儿兄弟的身上了!”
“………”
阿铁儿闻言错愕无比,指着自己,满脸疑惑。
“是!”莫土点头,一脸笑着说,“元庆元大人离去之前,曾跟莫某说过一桩奇事!”
“何事!”阿铁儿与听雨成功的被莫土引起了好奇心,皆瞧着莫土,问。
莫土一笑,“元大人,他第一次见阿铁儿之时,且以为是当今天子!若不是发现两者之间年纪、秉气不一样,加上阿铁儿兄弟身手了得,只怕就真的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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